許愿過去時，席衍已經先到了，優雅的邊喝茶邊等。

　兩人見面后，許愿便單刀直，“事解決的怎麼樣？”

　“你現在能看到我，代表已經解決一部分了。”席衍微微一笑，“警方辦案效率很高，不會憑白冤枉一個好人的，我只是配合調查了兩天，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洗清了，但輿論……還是有點棘手。”

　許愿輕沉眸，“我這邊再想想辦法，先盡量把價穩定了。”

　“這次讓你的公司也牽連了，這非我本意，但事發展……抱歉。”

　許愿看著他，“于工作角度，我們是合作關系，按合同辦事有問題一起承擔，并無不妥，于私下關系……道歉的話，還是別再說了。”

　低眸從包里拿出份文件，推給他，“你先看下這個。”

　席衍用手按住了文件，在桌面上，“私下關系，你為什麼不說下去？”

　“上次見面，你說是我朋友，但不只是這樣吧。”許愿靠向了座椅。

　席衍眸中泛起復雜，“……你是記起來了？還是……”

　許愿再從包里拿出那張素描紙，遞給了他。

　席衍看清楚的一瞬，眸就沉了。

　“你還留著它。”他輕喃，畔劃過一難以察覺的傷。

　許愿重新向他，“上次你沒點明這層關系，是顧慮我失憶了，對嗎？”

　席衍不置可否。

　“你是聽誰說我失憶的？季放？還是……”左占。

　最后一個人名，許愿沒口。

　已經分不清對左占到底是什麼覺了，喜歡是肯定的，深也是自然的，畢竟十幾年里，亦如婚禮時許愿當著神父面說出的誓言，此生唯一過心用過的男人，就是左占。

　可喜歡不代表不會懷疑，深也不代表會盲聽盲信！

　只是缺了一部分記憶，了親經歷的那種經歷共鳴，并不是沒有了腦子。

　席衍蹙起眉，“是左總。”

　許愿便沒再說話。

　結果已經猜到了。

　但也解不了什麼，或許，席衍也本不是那個關鍵問題所在。

　席衍放在桌面上的兩手叉，淡道，“對于你和左總，我無意以第三方角度來說什麼，而我也沒經歷過失憶，會不到你現在的，我只能說，就先順其自然吧。”

　其實，實話來說，他比任何人都希許愿能恢復記憶，更希能擺現狀，這樣他才能有機會，可這不是破壞別人的借口，哪怕明知道是左占用手段展現的假象，這就如一個華的氣球，人人都知道里面是空的，假的，破就會砰地一聲炸了——

　而誰都不知道在炸的那一瞬間，是否會傷及許愿。

　席衍在乎，也深，就更要謹小慎微，護安好……

　許愿微垂下眸，覺一陣的疲倦。

　“許愿，你覺現在這樣不好嗎。”

　“我不知道。”

　席衍嘆了口氣，手指輕點這桌子，“但事已至此，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不了了，試著就面對吧，雖然這樣……”

　對很不公平。

　可人生在世，事事又哪有絕對的公平可言？

　“不談這些了，你給我這份文件，我先看下……”席衍適時的繞過話題，低眸翻看文件，“秦王島項目的競選書？”

　許愿點頭，“對，信用社這邊，事態發展已經，暫時只能這樣了，與其再把力放在這事兒上，讓外界捕風捉影，倒不如調轉方向，拿下半個月后這個競標當然了，這也是我個人意見。”

　不得不說，總是能一語中的和席衍不謀而合。

　席衍這兩天有意往這方面籌劃，一是為了轉移大眾的視野，二也是給公司董事們一記定心丸，三也是讓持有散的民安心，不至于急著拋售份。

　而且許愿選出的這個競標項目，是帝都幾大公司爭相看中的，如果能競下，那對秦王島項目，還有兩家公司好頗多。

　“這個建議非常好，這項目本來也有我份，現在拿出來時機也合適，但是，你確定要和我合資競標嗎？”

　許愿給出的回答是又拿出一份起草的意向合同。

　席衍大致瀏覽了一遍，針對這次競選的各種實質條款，各種條件基本都在雙方公司能接范疇，以目前況來看，簽下這份合同毫無爭議。

　果然，許愿道，“如果沒有異議話，我們現在就可以簽字。”

　“許愿。”席衍合上了意向書，“這個決定，你經過深思慮嗎？”

　“你覺得我會拿公司幾千萬的項目，來開玩笑嗎。”許愿態度很鮮明。

　席衍輕抿著，“如果是以前，我不會這麼問，但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最大的競爭對手是誰，而你和他又是……這種關系，你還確定要幫我？”

　許愿猜到了他會這麼問。

　換任何人，也都會問出類似的問題。

　畢竟，和左占是夫妻，而許愿選擇站在左占有意敵對的對手一邊，不管是傳揚出去，還是讓他人聽聞，都覺得是——奇談八卦。

　古語講，夫唱要婦隨，夫妻齊心，才能其利斷金。

　但再多的道理語，也抵不過一個事非分明四個字，在這件事上，許愿并不認同左占的做法。

　許愿說，“準確來說，是合作共榮，這次中標對我們彼此都有利，其次，我的公司也介其中，我也是在幫自己。”

　任何時候，夫妻，還是人關系，這些都是次要的，首要的是公司榮辱，集團利益，許愿本就是生意人，商人重利有錯嗎？而且公司并非一人的，有許氏眾多親戚的份，有東董事們的扶持，顧及持十來年的事業，做錯了嗎？

　答案很明顯。

　“這樣的話，那我可就當仁不讓了，這份合同，我簽了。”席衍提筆落款，簽完后推給。

　許愿大筆一揮，落下了署名。

　兩人又就著這次競標討論了一下，因為時間迫，席衍這邊承擔標書和企劃文件等，許愿公司負責配合，合理規劃后，兩人就各回了公司。

　通宵加班了一夜。

　許愿忙到將近凌晨，起舒展活時，才注意到手機中的微信息。

　有簡妍發來的。

　一條又一條，對話框好像了留言板。

　大容就是簡妍接了個大case，向闡述下喜悅和表明最近要開始忙了，以及如常的瑣事閑談。

　許愿回復完，點開左占的對話框，空空如也。

　正想發條消息，說自己在加班今晚不回去了，而晏詩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嫂子，我哥在我這兒呢。”晏詩崎第一句話就切了重點，“今晚有個飯局，太晚了，我哥也喝了些酒，狀態不好就住我這兒了，明天我送他回去，你別擔心啊……”

　許愿余掃了眼墻上的時鐘，凌晨兩點半了。

　倚著辦公桌，“嗯，麻煩你了，我也正好在公司加班，他胃不好，記得服點胃藥。”

　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晏詩崎也終于長吁了口氣，再抬眸看著總裁室中正和十幾位高管開會的老哥，他苦嘆搖頭。

　就怕這次他哥和嫂子的關系，又要鬧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