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在上飛機前,分別給季放和簡妍去了個電話。
與季放的電話,除了照常匯報下況外,特別提及了秦王島的項目,并說,“放哥,之前發生了很多事,大上你也知道,許氏現在……多有點外強中干,秦王島這個項目,就是之前你給我的,好好做下去,對公司這兩年都有好,不能半途而廢。”
提到這個,季放就滿腹怒火,不免牢了句,“要沒那個姓左的在里面攪和,這項目你和席衍做的好好的,整個就一攪屎!”
許愿無話可說。
“好在你們也離婚了,這項目我會跟著的,你先好好養,這些事兒都不用考慮。”
許愿應聲,“就是麻煩你了,除此外,許氏下半年跟進的大項目比較多,林總力大的,放哥,可能又要拜托你了。”
“哪兒的話,甭這麼外道,就是吧……”季放頓了下,“我要是忙這些,暫時可能就去不了S市了,下周我個時間去接爺爺,然后安排四位老人過去,你到時候接一下。”
許愿斂下的眸中思緒繁多,“爺爺在那邊住久了,突然離開肯定不適應,你先打個電話和他們說聲,多留點時間準備,也不著急的。”
“也行,我看看吧。”
季放細品了下,怎麼有種錯覺,許愿好像有意支走他,不想讓他及早去S市呢……
他又沉道,“愿愿,你沒事兒吧?”
“哥,我們昨天才見過面,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何況,肖書和助理也都在我邊呢。”
這麼一說,倒是打消了季放的顧慮。
許愿平日里關心熱衷工作,倒也不算稀奇,他沒再往其他方面想,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時,也收到了簡妍的信息。
一張又一張的男人照片,有坐在藤椅上側看著窗外的,微松的領口結向下鎖骨若若現,有單手托腮,電腦屏幕的熒映著男人褐的深眸,有夾著煙提筆批文簽字,菲薄的畔溢著淺淡的煙霧……
——帥吧?是不是很帥?
——正式介紹下,我男朋友程寰,請多關照。
只言片語中,都能覺到簡妍興喜悅的心,許愿也被染揚笑了,電話撥過去的一瞬,簡妍就接了起來。
“我男朋友帥吧?”
許愿哭笑不得,“帥!絕對的值擔當!”
簡妍笑的更開心了。
“不過,你們這是剛確定關系?”
“對啊,之前電音節晚上他就向我表白了,但我當時沒答應,因為這里面有點事……后來阿寰也解釋了,我看中的是他的態度,就答應了,昨天是我們往的第一天!”
許愿說,“你們之間……是什麼事兒?”
“……現在想想,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一場誤會吧,也不太好電話里說,晚上有空不?見面我和你說。”
“有空,但我在S市呢。”
簡妍佯裝驚訝的拉長聲,“怎麼跑哪兒去了?出差嘛?”
“不算,就養養,散散心之類的,算是旅游度假吧。”
簡妍想到離婚的事兒,猜著許愿可能是想躲著左占,便沒再細問,只道,“去多久呀?下月我可能也要過去出公差。”
距離下月還有二十多天,許愿盤算著‘那件事’應該解決了,便道,“那我們就下月見吧,可以的話,帶程寰一起來吧。”
“好呀。”
正說著,機場廣播倏然響起。
簡妍一怔,“你在機場?”
“啊,剛從帝都過來,肖書去車了,這趟來的較匆忙,又不是公差,這邊誰也沒通知。”許愿忙解釋。
“哦哦,你在那邊有公寓吧?”簡妍之前搬的新家,最近對房子頗為癡迷,尤其是家裝擺設一類的。
許愿道,“嗯,有,在陸家那邊,等你來了就知道了。”
“哇,豪宅啊,我一定要去參觀參觀。”
“你來了就住我這兒,不用參觀。”
“真好,等我再多掙點錢,也買一個,有機會咱倆還能做鄰居。”簡妍憧憬著,但也說,“抓時間回去休息吧,有空再聊。”
“好,你也勞逸結合,工作別太拼命,時間多和程寰約約會。”
簡妍連連應下。
而收線后,辛也走了過來,“許董,行李我讓人帶回去了,時間快到了,我們該過安檢了。”
許愿點點頭,又叮囑下這次的行程不可外泄,包括季放在,任何人都不許知會,辛和肖罪謹記。
十幾個小時的航班,抵達法蘭克福時,正好是翌日的上午,肖罪提前安排好了酒店,住休息了一天,肖罪過來送東西,看到許愿正給辛拿卡,并道,“去買些東西,生活用品,穿戴一類的。”
辛問,“大概是休閑的,還是工作,或者商宴的呢?”
“都準備些吧。”
“好的。”
肖罪也走過去,“許董,我們這趟來這邊主要是要查廖東興嗎?這人狡詐多端,雖有消息稱他就在這邊,但是哪里……我還要再徹查下。”
許愿擺了下手,“不用,暫時什麼都不用做,替我預約位醫生,然后你們也都放松下,一切開支我報銷。”
“這……”肖罪有些發懵,什麼都不做,難道這趟只是度假?如果是這樣,那不行程,連三爺都瞞著又是為什麼?
肖罪猜不許愿的心思,但直覺這事絕不簡單。
許愿也沒解釋,揮手支走了他們,踱步臺,著遠的海岸,嗅著空氣中彌漫的海咸氣息,許久,一淡淡的淺笑在邊輕然而過,這次就做一回姜太公,撒網釣一條大魚!
在走后的第三天,阿諶按照吩咐將左宅和錦園的鑰匙給了業,左占得知消息當晚回到錦園,進門的一瞬,他就愣住了。
原本屬于許愿的東西都被清空了,偌大的宅子空落落的,晚風拂來,涼薄的沁人心骨。
樓上,左占靜靜的著臥房的兩張大床,整整齊齊床品一應俱全,更室一排排柜,他的服原封不,和旁側的空形鮮明的對比,他腦中驀然閃過一些相似的畫面,第一次離婚時,也是這樣,在左宅沒留下半分住過的痕跡。
走的一干二凈,不留半分余地。
左占邁步坐在床旁,輕著那張曾無數次同床共枕的床單、枕頭……里像被強塞了什麼,又像被劃破了,酸酸脹脹的,好半晌他覺自己的眼睛可能出問題了,看什麼都對不準焦,也越發的模糊。
他慢慢地躺下,隨手撈過薄被摟懷,十指用力的發。
這麼久了,空氣中似都沒有殘留許愿常用的香水味,真是……什麼都沒留下啊。
他原本以為,重新搬回錦園,在哪里失去的就在哪里找回來,等他們關系一點點緩和了,過兩年再搬回左宅,錦園就永遠留著,他在這里向第一次求,在這里心為他慶生……這里的每一個角落,都遍布著他們歡愉的沉醉,有過太多太多好的記憶。
可現在呢,短短幾日一切都變了。
他此生唯一視若珍寶想共度一生的人,離開了。
只有他一個人,被留在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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