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旸的太子冊封大典定在十月上旬, 在這之前,他與徐清婉等家眷已經搬了東宮。
金陵的幾座王府遠遠沒有燕王府那般氣勢恢宏,而東宮因為位于宮中, 地方比宮外的親王府又小了不。
孟姨娘因為生育了兩位皇孫,分到一座獨立的小院, 還封了太子嬪,在東宮的地位僅次于太子妃與兩位側妃。
魏旸了太子, 孟姨娘當然高興,只是自打搬進東宮,半個多月了, 魏旸還沒有踏足的院子。
孟姨娘盼啊盼, 終于在冊封大典的前兩天, 盼到了魏旸。
見了面,孟姨娘便用那種幽怨的眼神地看著魏旸。
很不合規矩, 但魏旸邊的人幾乎個個都恪守規矩禮儀,反而顯得孟姨娘這份蠻新鮮有趣。
“太忙了, 不你這邊,別的院子我也沒去。”魏旸將孟姨娘拉到室,抱到懷里邊親邊哄道。
孟姨娘哼了哼。
白側妃懷孕七個月,葉側妃也懷了三個月了, 魏旸自然不會在那兩邊過夜,這些晚上不是自己睡,就是與徐清婉在一起。
孟姨娘沒怎麼吃味,徐清婉那般容貌,在寵上無法與爭。
魏旸初封太子, 反而越要謹慎行事,但那是在外面, 其實他心里很高興,很想放縱。
孟姨娘就是他放縱的最好方式,這一晚兩人翻來覆去地抱在一起,次日早上,魏旸差點沒起來。
趁還有點時間,孟姨娘連忙幫魏旸按./一番。
魏旸舒舒服服地趴著,偶爾哼兩聲,孟姨娘看著他腰間重新堆積起來的一圈贅,在心里嘆了口氣。
還是更喜歡剛巡河回來的魏旸,因為盡心當差四奔波鍛煉出了一強壯的,可隨著魏旸回京,又開始只做文差,魏旸曾經失去的贅也慢慢養回來了,偏偏他又是一家之主,哪個人也不敢對他的妄加置評,只能魏旸變什麼樣,們都依然當他玉樹臨風。
妻妾們總是捧著他,臣子們更不會議論一位王爺材如何,魏旸也就沒在意,該吃吃該喝喝。
畢竟他只是微胖,有幾個文到了中年不發福的。
等腰沒那麼虛了,魏旸穿戴整齊,又變了溫潤儒雅的太子殿下。
到了冊封大典這日,除了文武百要來觀禮,一眾皇親國戚也都拖家帶口地進了宮。
衡哥兒、循哥兒都跟著魏曕,殷蕙只帶寧姐兒一個,很是輕松。
紀纖纖也只帶了莊姐兒,楚王府的兩個側妃,一個生了十二郎正在做月子,一個估計這兩日就生了,便沒有進宮。
福善那邊,八郎也跟著父王去了,九郎、寶姐兒還小,由母抱著,兩位側妃量窈窕,并無孕相。
王君芳那邊,母抱著小小的十一郎,今年剛進府的兩位側妃看起來也還沒有懷上。
眾人在預先安排好的位置站著等待,過了不久,太子一家到了。
殷蕙最先注意到了懷孕七月的白側妃,據說旁邊的葉側妃也有了孕。
各府側妃一多,孩子又一波波地生下來,殷蕙都快記不清后面新生兒的排行了,幸好大家也不再住在一起,一年到頭見不上幾面,就不必費心去記。
紀纖纖的臉不太好看。
這麼多側妃,就魏昳能耐,是兄弟里面最先讓側妃生下孩子的,兩個側妃都遙遙領先!
不過,可能是魏昳那張曾經俊無比的臉漸漸圓潤起來,紀纖纖除了在乎面子,并沒有那麼介意魏昳去睡誰了。
魏旸、魏昳都開始發福,再看看魏曕、魏昡、魏暻,或清冷如山,或英姿拔,或潤如玉,真是沒法比。
紀纖纖的目,又落到了文臣那邊的崔玉上。
瞧瞧,人家崔玉比魏旸還大一歲,今年都三十四了,形仍似修竹,瞧著也就比同齡人年輕。
無聊至極等著別人家丈夫冊封太子的時候,紀纖纖把周圍一圈的男子都看了個遍,也算是賞心悅目了。
只是,當魏旸、徐清婉在萬眾矚目當中并肩接太子、太子妃的冊封時,紀纖纖還是嫉妒得紅了眼睛,太子冠一戴,魏旸那微胖的形瞬間都超過了其他的男子,了此刻最耀眼的存在。
紀纖纖酸溜溜地想,如果魏昳能封太子,就算魏昳胖豬,也他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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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大典結束,第二天楚王府另一位側妃,也就是魏昳的娘家表妹李氏生了,母平安。
早年在燕王府,因為大家離得近,哪怕別的院子里添了庶子庶,其他房的嫂子弟妹也都會過去賀喜。
現在早不一樣了,只有王妃所出的嫡子嫡才能有這種待遇,庶子庶們,連周歲宴也只是自家王府里熱鬧熱鬧。
李氏生,紀纖纖很高興,跑到蜀王府找殷蕙分喜悅。
殷蕙經常聽紀纖纖數落李側妃,說李側妃仗著與魏昳的表兄妹關系,敢與板,還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爭寵。如此,倘若一舉得男,肯定蹦跶得更厲害。
要是福善在,大概會建議紀纖纖直接將人捆起來打一頓,殷蕙并不摻和,只是在紀纖纖生氣的時候跟著皺眉,再在紀纖纖高興的時候同樣笑出來,三言兩語表現出與紀纖纖同仇敵愾,紀纖纖就很滿意了。歸結底,就是找人傾訴瑣事,論對付不安分的妾室,紀纖纖手段多著呢。
“對了,最近好像都沒見過溫如月,的病還沒好嗎?”
聊著表哥表妹的特殊分,紀纖纖忽然想到了溫如月,睨著殷蕙問道。
殷蕙笑道:“早好了,只是喜靜,不怎麼出門。”
紀纖纖好奇道:“到底什麼打算,以后還嫁不嫁了?”
曾經紀纖纖懷疑溫如月會賴在蜀王府,可是順妃收了做養,溫如月與魏曕之間就徹底沒了可能。
殷蕙嘆道:“那要看何時能解開心結。”
紀纖纖撇撇,解開心結又怎麼樣,溫如月就是封了縣主,那樣的年紀,也嫁不進多高的門第。
連紀纖纖都惦記著溫如月,順妃自然也忘不了。
月底魏曕、殷蕙帶著孩子們去咸福宮請安,順妃就悄悄跟兒媳婦打聽,侄那邊可有什麼進展。
殷蕙如實相告。
魏曕將黃嬤嬤送去縣主府的時候,說了三個月后再去看溫如月,他就真是這麼計劃的,不會提前一日,只待殷蕙每個月派人去縣主府走兩趟,保持兩邊正常來往的表象。
“娘別擔心,再過半個月就滿仨月了,有什麼消息我馬上知會您。”殷蕙安婆婆道。
順妃一臉苦笑,只盼著侄懂點事,別再想著做什麼爵爺夫人。
順妃出小戶人家,即便如今進宮做了娘娘,也從未把自己當人上人。
不愁吃不愁穿,手里攢下一筆銀子,自己康健,兒孫也無病無災,這日子就夠好了。
.
待到冬月中旬,殷蕙挑著魏曕心還算不錯的時候,提了去探溫如月一事。
魏曕并沒有忘了自己的表妹,殷蕙一提,他便道:“二十那日上午,你我一起去看看。”
殷蕙:“帶寧寧嗎?”
魏曕:“不帶。”
萬一表妹哭鬧,怕會嚇到兒。
寧姐兒也很好說話,父王娘親出門了,家里還有兩位哥哥,哥哥們平時早出晚歸,寧姐兒最盼哥哥們放假的日子了。
衡哥兒越來越穩重,有他照看弟弟妹妹,殷蕙很放心,跟著魏曕上了馬車。
這還沒見到溫如月,魏曕的眉心先多了一淺淺的折痕。
殷蕙笑道:“好歹是自家表妹,你臉好看點,別把人嚇壞了。”
魏曕朝看來。
殷蕙就抓起他的手,讓他自己眉心的位置。
魏曕看著翹起的角,看清澈明亮的眼睛,至,已經不會再誤會他對表妹有私。
心忽然就好了,魏曕將人摟到懷里。
殷蕙靠在他臂彎,調整調整位置,免得弄發髻。
魏曕的手,道:“若表妹像你剛嫁過來時那般膽小,本也不會提出那種要求。”
張口就要嫁爵爺,可見表妹并不怕他。
殷蕙哼道:“能一樣嗎,表哥表妹的,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再兇也不會真的對怎麼樣,表妹自然有恃無恐。妻子呢,隨便挑個錯就可以休掉,可不得小心翼翼的。”
魏曕:“又胡說。”
殷蕙就閉上,見魏曕只是看著,就把眼睛也閉上了。
魏曕看著這副賭氣的樣子,想了想,對著微微嘟起的親了上去。
殷蕙推他,他就得更。
馬車輕輕顛簸,殷蕙也在他懷里微微晃著,晃著晃著……
時機不對,還是魏曕先將放了下去。
兩人各自整理裳,殷蕙還從一旁的櫥柜里拿出一面小鏡子,仔細檢查妝容。
魏曕的臉突然出現在鏡子中。
殷蕙扭過頭。
魏曕就在耳畔道:“夫妻一。”
表妹于他只是責任,只要表妹食無憂,他可以三個月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去見。
殷蕙不一樣,是他的一部分,他去哪里,都想帶著一起。
殷蕙看不見他的眼睛,只聽到了他的聲音。
先是親,再說什麼夫妻一,大白天的,這人是在說葷話嗎?
殷蕙就瞪了他一眼。
魏曕看著紅的臉,就知道聽明白了。
后半段路夫妻倆都規規矩矩地坐著,到了縣主府,魏曕又變了那張冷臉。
王爺王妃來了,黃嬤嬤跟著溫如月一起出來迎接。
溫如月還是那麼清瘦,就是不知是心不好沒有口腹之,還是說刻意保持著纖瘦的儀態。
再看的神,有那麼一瞬間,殷蕙仿佛看到了與蔣維幀在一起時的殷蓉。
“表哥,表嫂。”溫如月恭敬地給二人行禮,喊表哥時,聲音竟微微發抖。
經過這三個月,溫如月心中的不甘不滿,已經完全轉為了忐忑不安。
怕表哥像薛煥一樣,會一直這麼關著。
溫如月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想嫁人,嫁一個肯對好的人,不再求丈夫的階份,只求有人對自己噓寒問暖。
“表哥,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溫如月朝魏曕跪了下去,淚如雨下。
這一次不是裝的,是真的害怕。
魏曕別開臉,殷蕙將溫如月扶了起來,溫如月靠在懷里,搭搭地向魏曕悔過了一番。
等的哭聲漸漸平復,魏曕看過來,承諾道:“表妹放心,我一定會替你挑一門好婚。”
不是非要門第高才是好婚,表妹需要的,是一個愿意憐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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