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明薇醒來時季忱還沒醒，放輕作換了個姿勢，用手指了男人的長睫。

季忱睡得很沉，沒有醒來的跡象。

也是，昨晚賣力了一宿，能不累嗎:)

明薇翻開手機看時間，大腦急速倒轉，昨晚經歷過的種種回想起來，面無表扣上手機。

誰能想到昨晚某個男人盡興之余不忘親自打開手機看時間呢。

嫌棄了好一陣，重新打開手機。

璀錯大秀的熱度不見退去，甚至有建了“尾酒cp”的超話，當今網友用行證明“只要肯發糖，冷門cp磕到狂”的理念。

蘇窈發來轟炸短信：【昨天我就出了個差，竟然就錯過了季總求婚！】

明薇勾，回復：【你最不應該錯過的是我的第一次軸秀。】

蘇窈想是剛醒，撥來條語音：“凌晨三點多沈淳發的那條微博你看了嗎？”

明薇瞇了瞇眼，打開微博搜索沈淳，相關條目立刻蹦出來正在熱搜上的#沈淳發博#的話題，順手點擊去。

沈淳v:[圖片]。

圖片是一句歌詞：“當初勇越的誓言隨現實敗給了歲月，你是四季如風宛如清泉清澈的年。”

底下有網友評論：【可惜曾經的年如今捧花娶了別的人。】

沈淳不怕死的還贊了。

這條熱評底下跟著一個大v，該大v頂著自己的臉當頭像，毫不怕沈淳的噴。

初曉伊v：[蠟燭][蠟燭]。

沈淳這麼想蹭熱度，明薇就幫一把，用個人微博在初曉伊的評論里跟評：[綠葉]。

來年清明誰能記得誰，送一捧綠葉點綴紅燭，為沈老師剪不斷的初結送終。

明薇點擊發送的那刻，后的男人了手臂，把人撈回自己懷里，聲音帶了點惺忪慵懶，“醒這麼早？”

明薇重新轉回另一側，臉在他的口，“早起掃了個墓。”

季忱眼簾垂下，捕捉到人眉眼中藏著的狡黠，“現在可以云掃墓了？”

明薇：“……”

老母親不太關注時尚圈的消息，但住在壹號院里，周圍全是喜歡貴婦團，明母從好友那要到現場的圖片。

老母親：【你們不是早領證了，弄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早點生個崽。】

老母親很現實，明薇一時想不到合適的回復，丟了張表包過去。

郭總監背著手走出辦公室，裝模作樣環視一周，最后來到明薇的工位前，“明薇啊，今天累著了吧，下午我放你假，休息休息找找靈。”

明薇不太喜歡被特殊照顧，回絕道：“不用了，我清閑的。”

坐在對面的Lucia嗤聲，昨天的秀被占盡了風頭，不管是設計作品還是本人，“明薇呀，我看你人氣旺，不如趁此機會出道。人設我幫你想好了，設計師才帶資打拼娛樂圈。”

明薇聽出話中的嘲諷，Lucia覺得的作品能取得軸是靠老公。

不過比稿時匿名擇選，誰也不知道哪副是璀錯總裁夫人的設計稿。

明薇嘆口氣，“出道多辛苦呀，我這個人沒什麼遠大的志向，當個總裁夫人就夠了。”

Lucia的表青一陣白一陣。

手機傳來短促震聲，明薇垂眸看了眼，季忱發來的消息：【下午接你去吃飯。】

璀錯的下班時間比Amor晚半個小時，明薇回復：【我去找你吧，時間正好。】

季忱沒反對：【我等你。】

明薇盯著這三個字許久，想起一句話：只要你喜歡一個人，他放個屁都是香的。

不對，這麼不雅觀的比喻怎麼能用在季忱上呢。

明薇抿，但簡單的三個字從他里說出來就不一樣。

像是裹了一層濃稠的糖，甜的發膩。

這可能就是所說的濾鏡叭。

Amor的春季新品也臨近上線，明薇跟著團隊商量了一下午的主題策劃，最后敲定【萬復蘇】的主題，設計以綠為主，一周后上設計稿。

離開會議室，明薇回到工位收拾好東西，踩著下班的點離開。

同事著的背影搖頭稱嘆：“薇薇姐也太幸運了叭，能嫁給季忱那樣的人。”

“你們難道不覺得明薇上有種獨特的魅力？”

其他人面面相覷，疑問：“吸引男人的魅力？”

“是那種我把男人踩在腳底，你們只能乖乖仰視我的范兒。”

Lucia被明薇一頭，好不容易看明薇離開，又要聽們念叨，沒好氣打斷：“說夠了沒有？”

“……”有人急了。

明薇攔了輛車去季氏大樓，司機抄近路將送到，明薇道謝下車，步伐輕快走進公司大門。前臺小姐看見，立刻撞了下魚的同事。

兩人齊齊一鞠躬：“總裁夫人好。”

明薇被這陣仗嚇到，腳步略頓，尷尬笑了下，轉撞見高玢。

正值季氏下班時分，一樓大廳來往人流集，高玢承襲了老板世獨立的氣質。

明薇問：“季忱沒跟你一起下來？”

高玢恭敬道：“太太，季總回了老宅。”

“沒和我說呀。”明薇檢查了遍短信欄，確定沒有季忱的消息，“他有說去做什麼嗎？”

高玢想起季忱的囑托，但騙人的技不過關，一眼就被明薇識破。

急促道：“肯定出了事，我現在過去。”

高玢快步跟上明薇，不放心一個人去，“老宅失火，季總不想讓您太擔心才自己趕回去，您稍微等一等，我讓人備車送您去。”

明薇知曉了原因，繃的神經松懈下來。

這時段恰好堵車，司機便選了一條遠路繞開擁堵的路段。車程十五分鐘，明薇趕到時靜安巷時，老宅前圍著人群，無法進去。

“聽說是搬東西的人在屋里煙，把煙頭隨地一扔沒再管，等發現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幸好旁邊的樓不住人。”

明薇到警戒線外，恰好看見季忱從另一輛黑的車上躬而下，他鮮展神，明薇卻在他眉眼中看到焦急。

一向筆的襯衫領口被扯得皺皺。

明薇揚聲他，聲音蓋不過人群的喧嚷聲，眼睜睜看著季忱走進老宅，想上前卻被保安攔住。

明薇剛想解釋：“我是……”

那端，季忱走到小樓前，沈淳拉住他的手臂拼命搖頭，消防車還沒到，現在進去可能會有危險。

季忱作不算溫，擺掉人的桎梏，捂住口鼻闖進去。

黑煙由窗戶泄出，空氣中彌漫著紙張灼燒的難聞氣味。

遲到的消防車拉起警笛，刺耳的鳴笛聲鉆進明薇的耳朵，怔愣在原地，心臟猛地被人攥。

空氣悶重，令人難以息順暢。

保安見不說話，追問：“你是什麼？說話啊。”

明薇自嘲一笑，對啊，是誰啊。

是季忱的妻子，是他當著許多人的面求婚的對象，是他口口聲聲說喜歡著的人。

可是他現在，不顧生命危險沖進那棟樓里，去搶救另一個人的畫。

之前他說不喜歡沈淳，信了，說那些畫全是別人收藏的，也信了。

第一次為一個人打消所有疑慮，深信不疑地，信任一個人。

但現在闖進私人領域的又是誰。

季忱的做法讓難以理解，究竟重要的是那些畫，還是畫畫的人。

回想起他對待沈淳冷漠無比的態度，猜測或許以前真的喜歡過，而那些回憶太過銘心刻骨，所以才不顧安危保留住那些回憶。

明薇垂眸，鼻尖有些酸，那算什麼？

用來替代那段回憶的附屬品，和在一起能讓沈淳更難更加后悔不已？

想等季忱的解釋，勉強保持住理智，一不著樓前。

終于，火勢熄滅，季忱被消防員架著出了樓，他懷里捧著紙樣的東西，英的眉目染了灰塵，吸過量的煙霧，他蹲在地上難地捂住口鼻咳嗽。

明薇忍住沖上前的沖，看著沈淳幫他輕脊背。

明薇使勁了發的眼眶，已經夠了。

多余的解釋比不過親眼所見，不需要多問了。

春分已過，晚上六點鐘夜幕未降。

明薇站在馬路邊招來出租車，司機詢問地址時，頓了頓，低聲道：“湖禮。”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一眼，自將歸進失心不好借酒消愁的行列中。

蘇窈接到明薇的電話趕到湖禮，彼時明薇已經坐在吧臺前半小時，面前放了個空酒瓶。

拿起酒瓶一看，“薇薇，你心不好嗎？”

明薇趴在琉璃桌上，眼睛半瞇，酒勁上頭，臉頰泛著人的緋紅。

彎笑起來，像只勾人心的狐貍，但看起來并不開心，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

蘇窈一愣，連忙幫了眼淚，語氣放，“哎——怎麼了呀。”

明薇聲音沙啞，靠在肩膀上，“窈窈，究竟多放不下一個人，才會那麼不顧呢。”

蘇窈斟酌說辭，搬出安人的話語，話剛到邊，趴在肩膀上的綿綿生坐直。

明薇嗤笑，端起酒杯灌了一口，“喜歡一個人真的太累了。”

“以后我要喜歡八個。”

明薇不太雅觀打了個酒嗝，掏出手機點開郵件，找到導師的聯系方式。

昨天晚上明確回復了：【老師，我暫時沒有回去繼續攻讀的打算。】

導師簡單回復：【好。】

明薇冷笑，啪啪打上一行字：【老師，昨天的回復是我家的狗了，發送的，不好意思。】

【我明天就能回去繼續和您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