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墨!”寧遠侯盛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許清墨放下手里的筷子,站了起來。
許大娘子和許延泉擔心寧遠侯責罰許清墨,趕起規勸:“侯爺,墨墨只是年歲小!”
“我不是年歲小,我懂什麼是大是大非!”許清墨卻是一點都不慌,抬頭直視寧遠侯的眼睛,“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傷害自己的子民的儲君,憑什麼得陛下的偏,就因為他是先皇后的兒子嗎?”
寧遠侯看著許清墨許久,愣是沒能反駁。
許延泉看著劍拔弩張的父倆,斟酌了一下措辭:“父親,墨墨也只是為了幫王家姑娘,如今也是太子殿下自己退的婚,也算是和,陛下也沒有追究,父親也不要太過責怪妹妹!”
寧遠侯也算是得了一個臺階:“你們就這麼慣著吧,早晚闖出來禍事!”
“哎呀,吃飯,吃飯!”許大娘子趕拉著寧遠侯坐下,“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就算陛下真的知道了,惱的也是王家,惱不到我們這里來,你別太擔心!”
“你好歹是個子,跟永昌侯府的那個浪子混在一起!”寧遠侯最后還是補充了一句。
許清墨撇:“我才沒和他混在一起!”
“你別以為你們兩個狼狽為的事,你老爹我都不知道!”寧遠侯皺眉,“你老爹我是個老狐貍了,曾經也在永昌侯那個人手里栽過,你就算是個小狐貍,你也當心些,永昌侯府的人,都是扮豬吃老虎的一把好手,小心你自己栽在他手里!”
許清墨哼了一聲,擺明了不服。
寧遠侯也懶得再多說:“自己跌倒了痛,你才知道這條路不能走!”
用完晚膳,幾人便各自回了院子,許清墨挨了寧遠侯的訓斥,走得特別快,愣是沒有給許大娘子說話的機會,就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頭,許清墨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煩人,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能猜到是我干的!”
“姑娘也不想想,能想出來這個招的,還一環套一環的,除了姑娘你,還有幾個人能干出來這種事啊!”曲蓮端著一碗消食的茶水走了進來,“姑娘晚上吃了許多糯米飯,喝些茶水消消食!”
許清墨端過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厲害的人多了去了!”
曲蓮笑:“接下來,許大娘子和姑娘都有得忙了!”
“對了,明日里好像有一曲西廂記,你去給我定個座!”許清墨忽然想起來。
一旁的花楹看了一眼許清墨:“記得和小二說,一定要定原來的位置!”
許清墨沒說話。
曲蓮冷笑了一下,然后應了一聲,便趕去了。
“姑娘這是要見永昌侯世子?”花楹等到曲蓮出門了,才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
“既然幫他們做了事,那他們,總是也要回報我的吧!”許清墨低垂著眼,“做生意得知道錢貨兩訖,我總不能白幫們的忙!”
花楹頓了頓,然后看向許清墨:“姑娘有什麼事需要他們來幫忙的?”
“總有些事,他們比我去辦,來得方便得些!”許清墨輕聲說道,“既然我幫了他們的,他們合該幫我!”
花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冬至的這一個夜很冷,許清墨睡了一宿,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府上的人都很忙,除了。
所以在用過午膳以后,他緩緩地出了門,去了戲樓。
依舊是那個廂房。
小二看到許清墨的時候,趕笑著招呼:“許姑娘,今日怎麼來得這樣子晚,這《西廂記》都唱了大半了!”
“無妨!”許清墨笑了笑,“上一壺上好的清茶,還有一些我常吃的糕點,你們這里的茶和糕點比你們的戲好!”
小二笑著應了,便趕忙下去了。
許清墨剛在廂房里坐下,孟和桐就從一旁的窗戶里跳了進來,輕車路地落在了許清墨的面前:“既然都來戲院了,怎麼來得這麼晚?”
“天氣這麼冷,起那麼早做什麼?”許清墨說著,還打了個哈欠,“昨日賜婚的圣旨下了,日子可是定下了?”
“大約會在年底。”孟和桐在許清墨面前坐下。
許清墨愣了一下:“怎麼會這般急?”
“和王家的婚事一波三折,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擔心在會起波瀾,便挑了一個最近的日子,等一切事都塵埃落地,也就不會再有生事的機會!”孟和桐輕聲說道。
許清墨點了點頭:“這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早些把日子定下來也是好的,只是準備起來會有些匆忙!”
“這就不歸我們管了,他們定的日子,他們自己的事,自然要想辦法。”孟和桐挑眉,“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我幫了你們一件事,你們自然也是要幫我一件事的,你來我往,人之常。”許清墨看向孟和桐,冷聲說道。
“你想要什麼?”孟和桐皺眉。
“我要太子通敵叛國的證據!”許清墨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屋子里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孟和桐猛地起,打開窗戶和門四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周圍以后,才回過頭來看向許清墨:“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龍袍,大量的金錢,需要這麼多錢的一個人,除了屯兵造反,還能是為了什麼?”許清墨冷聲說道。
孟和桐眉頭鎖:“你就憑借這些,斷定他通敵叛國?”
“我敢這麼說,自然是我可以確定,只是有些事我沒有辦法直接的去查,我需要你們來幫我做這件事!”許清墨看著孟和桐。
孟和桐微微皺眉:“許清墨,這個事,可不是隨隨便便張口就來的!”
許清墨抬眼看向孟和桐:“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查一查,戶部起火時,燒掉的都是些什麼材料!”
聽到戶部起火的時候,孟和桐的目驟然:“你知道什麼!”
許清墨笑:“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戶部的那場火,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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