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下午,許清墨回到府上的時候,便有小婢來通傳,說太子妃派人來傳話,說是正月初五會來府上走一走,還專門代了,讓許清墨不要出門,說要來看看!
許清墨頓了頓,然后淡淡的應了一聲:“好,我明白了!”
許清墨知道,朱諾已經走投無路了,已經等不了了,對此,并不覺得奇怪,要知道,就連自己,都差點被朱涵坑害進去,就朱諾的那些手段,在朱涵面前,本不夠看的。
“姑娘,朱諾的事,你要手嗎?”回到院子里以后,花楹忍不住輕聲問道。
許清墨抬頭看向花楹:“你怎麼想?”
“朱涵手段狠毒,但也只是占了個出其不意,如今了頭,我們有了防備,便沒那麼容易得手,朱諾想要找姑娘,多半也是為了對付朱涵,只是姑娘,這趟渾水,我們有必要蹚嗎?”花楹微微皺眉。
許清墨明白花楹的意思,朱諾和朱涵的事,是太子的后宅斗,與并沒有什麼干系,自己大可不必攪和進去:“你大約是忘了,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朱諾放在眼里,想要的,是我的命!”
花楹恍然,然后看著許清墨良久,才說道:“那姑娘打算怎麼做?難道,又要和……”
花楹到邊的話戛然而止,許清墨知道,說的是許清靈,許清靈和溫大娘子的逝世,對從未見過殺戮的花楹來說,足以震撼了!
許清墨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邊的時候,才發現茶水是冰冷的,好在曲蓮眼疾手快,立刻重新沏了一壺熱茶。
許清墨喝了一口熱茶,然后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花楹和曲蓮,輕聲說道:“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
花楹微微垂下眼,沒有說話。
許清墨看著自己手里的杯盞,然后說道:“當一個人想要殺你的時候,理由千奇百怪,而阻止一個人殺你的時候,卻需要無數的理由去規勸,我可不是什麼圣人,做不到以德服人!”
“我只是擔心……”花楹微微低著頭。
“我有分寸!”許清墨看了一眼花楹,然后將目轉向曲蓮,“有些了,可有什麼吃的?”
“小廚房早些時候就準備了糕點,我這就去拿來!”曲蓮眼睛一亮,然后拉著花楹往外走,“花楹姐姐陪我一起去!”
花楹順著曲蓮給的臺階,也就走了下去。
許清墨很清楚,花楹比之曲蓮,雖然聰慧許多,但是很多時候,難免有幾分兒家的心腸,兒家良善很重要,但是在京城,這種良善,很多時候,會要了自己的命。
曲蓮拉著花楹往外走,好不容易離開了屋子,便對著花楹說道:“你怎麼同姑娘說那些,你這不是在指責姑娘不應該那般對二姑娘嘛,咱們姑娘得多傷心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花楹馬上反應了過來,“我,我只是覺得,姑娘明明可以躲在后宅里頭,為什麼非得冒頭去和那些人斗呢!”
“你這說的是什麼胡話!”曲蓮忍不住皺眉,“就不說旁的,就這個朱涵,姑娘什麼時候招惹過,不過是自己為著太子的寵不肯放過姑娘,若是按照你說的,姑娘是不是就該躲起來,那里都不要去,就這麼躲在后宅里頭?”
花楹皺眉:“那自然不是了,我只是覺得凡事都要小心謹慎些,先前姑娘被綁走,九死一生,我們擔驚怕多日,這樣的日子,我再也不想經歷了!”
“所以啊,就想姑娘所說的那樣,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如果不絕了那些人想要傷害姑娘的心思,這些事就會源源不斷的發生!”曲蓮看著花楹,輕聲說道,“花楹姐姐,你這是婦人之仁!”
花楹心里咯噔了一下,許清墨怕傷到,所以小心翼翼的沒有說的這麼直白,曲蓮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直接將話說了出來,反倒直接打在了花楹的心里。
花楹恍然大悟:“你說的對,是我魔怔了,只想著多一事不如一事,卻忘記了,我們姑娘從不惹事,可偏偏,總是有事要找上門來!”
曲蓮明白,花楹這是想明白了,便挽住花楹的手:“花楹姐姐向來聰明,不過就是擔心則罷了!花楹姐姐也是希咱們姑娘能夠好好的,姑娘肯定也都是明白的!”
“姑娘自然是明白的!”花楹忍不住笑道,“不然也不會打點我!”
曲蓮拉著花楹往小廚房走:“那我也幫著你說好話了呢,花楹姐姐就不惦記著我的好?”
“自然是惦記的,你想要什麼?”花楹一看曲蓮那個小表,就知道這小妮子有所圖,便忍不住笑起來。
“我們不是摘了很多冬棗嗎?我想吃棗泥拉糕!”曲蓮抱著花楹的手臂,看著花楹,兩眼泛著亮。
“棗泥拉糕?那用的是紅棗,不是冬棗!”花楹彈了一下曲蓮的額頭,“不過你若是想吃,我就給你做,但是這糯米,你得自己磨!”
曲蓮自然是一百個說好,慌慌張張的給許清墨送了糕點,自己就急急忙忙的回了小廚房,蹲在角落里用小磨石磨糯米。
許清墨見曲蓮神慌張,便有些奇怪,了一塊糕點就往小廚房走,然后就看到了兩個丫頭,一個磨,一個刮棗泥,忙的那一個不亦樂乎,沒功夫搭理。
然后許清墨就往里走,悄咪咪的走到花楹邊:“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花楹忙著刮棗泥,沒回頭去看,以為是曲蓮磨好了,便隨口道:“你要是好了就去把火升起來!”
許清墨也沒有說話,默默地去添柴燒火。
花楹和曲蓮,一直到許清墨把火燒起來,去舀水找不到水瓢的時候,才發現,們兩個竟然指揮自家姑娘去燒水了!
“姑娘,你,你什麼時候會升火了?”曲蓮倒也不怕許清墨罵他,只是覺得奇怪,什麼時候學會的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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