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臭歸臭,但卻是有奇效。
那些黑乎乎的蝎子,如同來時一般,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回去,任你怎麼尋……除了地上被火燒死踩死的那些蝎子尸之外,找不到一只活著的。
段怡仔細的看了看那墻,卻亦是沒有找到任何的蹤跡。
“河山印呢?”段文昌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段怡猛的朝著大殿的中央看去, 只見那白玉雕像手中的金托盤上,空空如也。先前放在那里的河山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段文昌沉著臉,朝著段怡看來,“一定是有人渾水魚,將大印的取走了。老夫同三殿下來這里, 是奉了陛下的命令, 收回國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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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們來這里又是何為呢?莫不是劍南道同江南道沆瀣一氣,想要謀反不?”
段怡一聽,冷笑出聲,拍了拍手上的灰,整了整袍,“武將看對方不順眼,都是直接擼起袖子都干。文人倒是厲害,憑著一張就胡的扣帽子。”
“祖父飽讀詩書,可曾經學過算學?掰著手指頭數數總會吧?你們那邊,只剩下四個人了,你同我大姐夫,那都是手無縛之力的廢材。”
“就那兩位侍衛小哥,可敢拍著脯說自己能夠以一敵十?再看看我們這邊……”
段怡瞇了瞇眼睛,他們這邊雖然也有傷亡,但總況,要比對方好了許多。
“我家先生腌咸菜, 想要找一塊合適石頭壇子,我瞧著那河山印就合適得很, 想取便取。再說了, 你口噴人的時候,麻煩看看地上的尸……”
“你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麼?了一個人,那個跟著你們來的黃雎不見了。剛才我上躥下跳的滅蝎子,你老人家白生了一對眼珠子,沒有瞧見麼?”
“翻臉倒是不認人了。與其懷疑我,不如懷疑……”
說著,長槍猛的一彈,朝著段文昌刺去,段文昌大駭,跌坐在地,卻瞧見段怡的長槍像是會拐彎似的,直接越過他朝著其中的一大柱子后頭刺去……
段怡只覺得虎口一震,一柄長劍直接架住了的長槍,閃出了火花來。
長劍一挑,段怡噔噔噔的往后退了三步,便是胳膊都有些發麻了起來,趁著這個間隙, 躲在大柱子后頭的黃雎腋下夾著河山印, 猛地朝著門口躥去。
“崔子更!知橋!”段怡喊著,二人已經自覺的到了門口。
那黃雎卻是眼眸一,朝著三皇子喊道,“殿下,河山印已經到手,咱們速速離開……”
三皇子一愣,他邊的侍衛已經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護著他朝著門口沖去。段文昌見狀,果斷斷后,一時之間,兩方對峙起來。
黃雎喊完話,卻是桀桀一笑,手指一彈,一顆丸子朝著崔子更的面門飛了過去。
崔子更抬劍一劈,一子濃重的煙霧散了開來,這煙霧帶著幽香,沁人心脾,仿佛有十里桃花,在那一瞬間,全部盛開。
這味道一下子充滿了整個大殿,將先前祈先生灑下的臭藥蓋了過去。空氣一下子清新了起來,讓人忍不住多吸上幾口。
段怡一瞧,心中大駭,一子怒火直奔的天靈蓋,“知橋,這是黑人!殺了你全家的黑人,快攔住他!”
說著,長槍朝著黃雎刺去,黃雎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段怡,“你倒是有點意思!上一回你的藥有用,不代表這一回還行。不思進取,可不是個好習慣。”
段怡聽著,耳朵嗡嗡作響。
雖然還是同一個人,可說話的嗓音,卻是截然不同了。而這個像是低音炮一般,聽得人耳朵發麻的聲音,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猜得沒有錯,黃雎就是那個殺了顧旭昭,又屠殺了關家滿門的黑人。
長槍刺了過去,黃雎輕輕地一架,搖了搖頭,“可惜了,你若是三歲開始習武,興許同我還有一戰之力。奇怪了,為何旁人都中招,只有你沒有……”
段怡不敢大意,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汗,用余一瞟,這大殿之上的人,多半瘋瘋癲癲的,已經沒有幾個正常人了。
知橋了一團,坐在了門口,抱著自己的,一臉的絕,“都死了,阿娘死了,阿爺死了,阿弟也死了……只剩我了,只剩我了……”
段怡心中一痛,罵道,“缺德玩意十八層地獄都裝不下你。”
黃雎皺了皺眉頭, 朝著門外看去,他想要走,可段怡雖然打不過他,卻也難纏得很,像是一個黏皮糖一般,怎麼撕扯都扯不開。
“你是鄭王親信?”段怡一個接一個的拋出了問題,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你既然搶河山印,說明你已經有主,是誰?”
黃雎有些意外的看向了段怡,“所以你從我的臉上,發現答案了麼?”
的確沒有。
段怡沒有喪氣,心中卻是焦急起來,這香味比在關園的時候,濃郁了百倍,顯然藥效也十分的厲害。同知橋都用了紅的藥丸,可是沒有中招,知橋卻是中招了。
這藥會讓人陷自己的意識當中,要醒來沒有那麼容易,可他們若是不醒來,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便留不住這廝了。
此番他拿走了河山印,下一次再留住他,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余一瞟,那廂祈郎中已經解了腰帶,四到地方掛,想要懸梁自盡了。
而一旁的崔子更,段怡一瞧,卻見他坐在那里,眼睛一下子變得清澈無比,他的眼睛撲閃撲閃的,明明還是原本的樣子,可是段怡卻莫名的覺得,他好像小了許多歲,變了一個孩子。
見段怡看他,他裂開一笑……
段怡驚悚的愣了神,那黃雎抓到了破綻,一劍刺到了前,趁著他尚未拔劍,段怡一咬牙,一只手抓住了劍,另一只手提槍刺去。
黃雎沒有想到這般拼命的打法,一時未能掙,那長槍過,胳膊上立馬見了紅。
段怡見得手了,顧不得自己淌的左手,右手提槍一震,得黃雎同顛倒了個個兒。
長槍一橫,攔在了大門口,同那黃雎對峙起來,“今日,要不我死,要不你死。”
想著,看了看邊的崔子更,二話不說,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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