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五傍晚七點多,吃晚餐的時候,村里引起了一陣小。
李桂香從拘留所放回來了,明天學校放假,劉筱筱剛好跟媽一起回來。
小學中學都在鎮上,家里有條件的,學生每天上下學都是托車接送,大多孩子是伙食費寄宿在學校,周一到周四住在學校,周五下午回家,劉筱筱就是在學校寄宿。
李桂香頭上包著個焦糖的薄巾,遮住了大半張臉,像過街老鼠似的狼狽。
劉筱筱低著頭,雙手抓著書包的肩帶,在媽前面走的飛快,到底是九歲的年紀了,覺得媽被警察抓走坐了幾天牢很丟臉(這山區的孩子對拘留所和監獄沒有概念,總之被警察抓去關起來就是坐過牢了)
此時村里很多人端著晚飯,在外面邊吃邊聊邊乘涼,倆母這一路狼狼狽狽的進村,沒有人出聲打招呼,這種況也不好打招呼,總不能問一句‘你出來了啊?’‘如何?’
等倆母走過去了,就有人忍不住指指點點了,農村人八卦起來真不遜網絡平臺,誰家出個什麼事,一陣風似的,十里八鄉都能傳個遍。
“囂張跋扈了大半輩子,這回該長記了吧?”
“二麻子該翻了……”
后的議論聲很小,李桂香還是聽見了,活這把歲數何時忍過別人的指指點點?哪次不是當場跟人家干仗?
李桂香頓時憋了一大肚子火,抬眼一看,自家死二丫頭已經把甩了一大截,肚子里那怒火蹭的一下就躥上了頭。
外人看笑話就算了,自己生的竟然還嫌棄這當媽的!
李桂香三兩步追上去,一把就拎住了劉筱筱的耳朵,拎著就朝自家走。
“啊——”
劉筱筱被拎的歪著腦袋,踮起了腳尖,痛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媽!好痛!你別打我!你這是待!是犯法的!你又會被關進去的!”
這話不亞于導火索,李桂香忍無可忍了,拎著死丫頭的耳朵,便快速的往家里走,邊咒罵:“老子打孩子天經地義!天王老子都管不著!我看誰他媽的咸吃蘿卜淡心!喝了幾天墨水,把你能的!吃了幾口狼,你他媽的認不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是吧!”
母倆剛好走到劉大林家院門外,回來的路上李桂香就問了劉筱筱一,城里來的那死婆娘跟兒子現在在誰家吃喝拉撒?劉筱筱告訴在劉大林家了。
潑婦這通咒罵怎麼聽都是在指桑罵槐。
后議論的村民們,個個張了,也來氣了,紛紛往劉大林家的院子瞅,生怕潑婦沖撞了那位財神娘娘。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婆娘!怎麼還是這麼臭啊!”
“李桂香,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關這麼幾天就放回來了,我看還是關了!”
劉筱筱的耳朵被拎的小耳垂都撕裂了,在冒珠,疼的雙手攥住李桂香的那只手,不停的哭求:“嗚嗚嗚……媽,我不敢嫌棄你了,你別拎了,好疼……”
李桂香被關了這麼一次,也就學會了一個不跟人針尖對麥芒。
不接那幾個人的話,拎著劉筱筱的耳朵繼續咒罵:“不敢?有什麼是你不敢的?咬人的瘋狗!喂不飽的白眼狼!豬狗不如的死東西!老娘幾天不收拾,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誰了是吧!”
這絕對是指桑罵槐,沈太太沒來之前,劉樂萱就是這樣被潑婦常掛在上咒罵的,小丫頭走在路上被潑婦見了,都會平白被這樣咒罵兩句解恨,以前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你要是看不過去幫娃的腔,潑婦絕對會連你的祖宗十八代一起問候。
“李桂香,你有完沒完!”
“放開你家二丫頭!閉上你的臭!不然我馬上報警了!”
劉大林家院墻外的靜,院墻聽得一清二楚。
沈太太一臉淡然,繼續給萱寶夾菜,聲哄娃吃飯:“乖乖多吃點,不然明年上學背不起書包哦!”
萱寶大眼睛骨碌碌轉,小腦袋瓜里極力想著法子:“媽媽,我吃很多飯,你就不要生氣好不好?”
明顯是哄媽媽的語氣,五歲半娃只聽出了潑婦在罵,有媽媽疼哥哥了,才不生氣呢,媽媽也不要生氣。
心思敏又善良的小家伙,是擔心媽媽被潑婦氣到了。
白靜怡本來就沒把李桂香這號人放在眼里,本沒往耳里聽,卻被小棉襖給暖到了:“萱寶好好吃飯,跟哥哥一起好好長大,媽媽就會很開心啦!”
劉大林王海洪兩口子暗暗磨牙,正準備出去跟大家一起收拾這不得安寧的死婆娘。
然而,沈易搶了先。
他看著兩個保鏢,問:“殺儆猴你倆會不會?”
倆保鏢互看一眼,同時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唰的站起,邊往外走,邊在腰上一,匕首掏了出來,倆人所有作行云流水,帥氣的像軍訓過似的。
沈太太見狀,立即呵斥住了:“易兒,不準胡鬧!你倆都給我坐下,吃飯!別一天跟流氓似的,不像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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