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溶溶漫無邊際,臨城繁華,凌晨照舊是燈火通明。
“老板,”凌則拎著夜宵敲門。
顧止洗完澡,裹著睡出來開門,剛走到門口,就聞到陣陣香氣,一開門,凌則把燒烤晃在顧止眼前,賣乖說道:“了吧。”
顧止忙了一整天,本沒功夫好好吃一頓安穩飯,香氣撲鼻,饒是他意志堅定,也不由得臨陣倒戈,當然凌則也沒給顧止拒絕的機會,他一米八幾的大個,手卻極為靈活,竄得一下進顧止的房間。
麻利地把夜宵拿出來分類擺樣,辣油混著香,讓人津頓生,顧止喜辣,但因為服藥的原因,需要忌口,已經許久沒過辛辣的食了。
他眼睛不由一亮,“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辣?”
凌則頗為驕傲,抬頭道:“了解你啊。”一會兒又回歸本,朝著顧止眉弄眼,“今天的我,有沒有讓老板更喜歡一些?”
“別皮。”顧止笑著敲了下凌則的腦袋,他越看凌則越覺得他雖然稚,但不失可,圍在他邊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粘著他的趙宣予。
“疼,”凌則貌似很疼的捂住腦門,委屈得顧止。
腦門連紅印都沒起,一看就知道是凌則在忽悠他,顧止不搭理他,他更來勁了,“老板,好疼好疼!”
顧止忍笑,斜斜瞟了眼凌則,“那你打回來?”
凌則極快晃腦袋,眉眼皆彎殷勤道:“老板哄哄我,我就不疼了。”
顧止失笑,眼角揚起一道溫弧線,“你怎麼跟個小屁孩似的。”
“對啊,我就是。”凌則不害臊得承認,“老板快哄我,不然小屁孩要鬧脾氣了。”
“好,”顧止了后,溫的吹向凌則的額頭,凌則眼眸微怔,幾秒后,他聽到顧止溫聲道:“可以了嗎?”
凌則退后幾步,“可、可以了。”
顧止沒注意到凌則細微的僵,目在夜宵里搜巡了圈,挑中一串翅尖,慢條斯理地用起來。
“愣著做什麼?”
“沒、”凌則如夢初醒,他了下,問道:“老板——”
“叩叩”
木制門板又響起悶重的響聲,顧止左手拿著簽,右手著翅尖,凌則見狀咽下話,主去開門。
“那位?”凌則沒看貓眼的習慣,大大咧咧地拉門把。
敲門的男人頭戴鴨舌帽,口罩將臉捂得嚴實,唯剩一雙深邃狹長的眼眸出外面。
男人手僵在半空,他眼微瞇打量了幾眼凌則,而后懷疑地掃向門牌號。
704。
他沒走錯。
凌則蹙眉問道:“你是?”
男人正要開口,顧止的從墻半邊探出來,“是誰——”
目及到男人時,他的話戛然而止。
凌則認不出來,可顧止卻只消一眼,便是他挫骨揚灰了,都能知道他是誰。
他到商亦紂投過來的目,既沉又冷,清楚得聞到了商亦紂不悅的氣息。
凌則問:“老板你認識他?”
顧止了腰帶,低聲嗯了句,他對凌則道,“你先回去吧。”
商亦紂屈尊降貴來找他,一言兩語肯定打發不走,萬一他和商亦紂一言不合再爭吵起來,場面定是難看至極,這種鬧劇,就不要有人圍觀了。
凌則覺得眼前的男人很眼,但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來是誰,顧止又說了一次,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顧止垂眼,平聲問:“有事嗎?”
商亦紂摘掉口罩帽子,反手鎖門闊步而,他沉眼上下打量著顧止出來的脖頸膛,潔白皙,沒有暖味的痕跡,“他是誰?”
“有事嗎?”顧止重復問道,他皺了皺眉,“三點了,我要休息了。”
疏遠,客套,不耐煩。
商亦紂抿,巡視著顧止,豈圖在他平靜的面容里,找到一丁點以前眷的痕跡。
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在推開門,見到凌則的一瞬間,甚至開始懷念瘋掉的顧止,他除了自己,誰都依靠不了。
商亦紂沉聲質問:“三點了,他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你房間?”
他臉上沒多余的表,可仍誰都能看出來,他已經不悅到了極點。
顧止一愣,而后緩緩勾,略帶嘲諷挑釁地看向商亦紂,“你在拿什麼份質問我?”
他在商亦紂開口的一瞬間就明白了,商亦紂在質疑什麼,可他憑什麼質疑?他們之間已經一刀兩斷了。
顧止輕笑道:“商先生,是忘了自己說過什麼話了嗎?”
“……”商亦紂自然沒忘,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顧止寧愿和他再無瓜葛,也不肯回頭。
他了眉間,把漫無邊際的躁郁盡數制,手向顧止的臉側,他低啞著道:“我做錯了事,我可以道歉,但小止得給我機會。”
顧止揮開他的手,果斷堅決道:“不需要。”
手僵在半空,商亦紂頗為傷地垂眼看向顧止,“小止,是真的不要我了嗎?”
他說的委屈求全,字字哀怨。
“對,”顧止扯角,不吃他這一套,“所以你能滾出我的視線嗎?”
商亦紂怔住,傷的神在頃刻間退散,他眸黯然,“是因為他嗎?”
“和你有什麼關系嗎?”顧止推開商亦紂,剛踏出去一步,又被商亦紂大力拽回懷中,商亦紂在顧止的耳邊沉聲道:“小止,別這樣,我不能接任何人你,也不能接你任何人。”
狂妄自私,這才是溫表像下,真正的商亦紂。
顧止夠了,他冷聲道:“我那怕和他在一起,上床了,也和你沒一星半點的關系!”
商亦紂眼微瞇,他的理智向來占據高點,從不曾搖,可他沒想到,有朝一日,顧止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就能讓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全然崩盤。
他撇過顧止的,暴戾地鉗住下顎,用堵住這張今晚除了說他不的話以外,什麼都不說的。
他住顧止所有的掙扎反抗,不給顧止一息的機會,待顧止被悶得滿面通紅,他才退開,用指腹挲著顧止的瓣,啞聲道:“寶貝,你偶爾說不了話的樣子,比你能說話的樣子可多了。”
“滾、”顧止氣急敗壞,揮拳掃向商亦紂。
商亦紂輕松地化解了顧止這百出的惱怒,他摁住顧止,狀似溫地親了親顧止的耳廓,“別打臉,其他地方隨你打,打到你消氣都可以,然后原諒我,好不好?”
顧止難得吐出幾句臟話,得到的只有商亦紂不以為然的笑聲。
他咬牙關,“商亦紂你是不是有病,還是得到徐郁秋后,發現還是我這個贗品,更加逞你心意,所以才死活糾纏我?”
“我沒和小秋在一起過。”商亦紂向來討厭解釋,可眼下這況,容不得他繼續堅持他奇怪的行為。
況且他調查到了徐郁秋找過顧止,給過顧止一份文件,但文件容,商亦紂不得而知。
顧止嗤笑,“行,我信了,你可以滾了嗎?”
商亦紂啞聲道:“你明明不信。”
“信不信重要嗎?無論你和徐郁秋在沒在一起過,都和我沒關系了,你懂嗎?我不喜歡你了,拜托你能認清現實嗎?”
商亦紂垂了垂眼,不吱聲了,作卻暖味了起來。
半晌,顧止難以遏制地半彎了腰。
“你明明還喜歡我,”商亦紂著顧止低聲道:“你有反應了。”
“這說明我是個正常男人,”顧止咬牙切齒:“換任何一個誰,我都能起來,難不我是喜歡他們所有人嗎?”
他頓了頓,嗤聲道:“如果你愿意被我,我可能會得更快,要試一下嗎?”
作者有話說:熬夜猝死碼字冠軍非我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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