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藏說出這句話,覺自己再度蒼老了幾十歲,眼神複雜,全涌現不出一力氣。
“半藏大人!”
勘藏想要說什麼,半藏再次打斷:
“每個人留下五天的乾糧,然後與砂一決勝負!老夫不想要再拖延下去了,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已經不能再退了啊。半藏心中嘆息著。
向前行走,半藏不敢回頭去那些可又可悲的村民。
害怕他們的那個樣子。
因爲越是看到這些人,半藏越是愧。
他無法正視現在的自己。
會讓他想起過去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現在的他卻沉溺於虛假的榮譽,和可悲的權力鬥爭之中。
爲了自己過去最爲厭惡的那種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老夫開始變得畏首畏尾了呢?半藏著蒼茫的風雨,無人可以回答他這種問題。
◎
除了雨聲之外,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寂靜。
從山崖上俯視大地上無數的渠,那是雨水匯流而的特景點。
半藏淋著雨,只有這樣,自己現在纔會清醒一些。
手指在抖,心也在張。
現在的自己……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呢?
到一天不如一天,戰鬥意志也不如過去強大,幾天之後和木葉一起對砂發總攻,真的能夠勝利嗎?
半藏心如麻。
之前因老人‘方助’,一時熱沸騰下定的決心,再次開始搖起來。
害怕。
忐忑。
只要放棄戰鬥的話,自己還可以統治雨十幾年,著別人的尊敬,權力帶來的妙滋味。
自己爲何要戰鬥呢?
要不要在這個時候放棄呢?
畢竟砂的目標只是木葉,他只需要向砂稍微低一下頭,再次妥協,說不定就可以解除危機。
那樣的話,戰鬥可以避免,他還是雨高高在上的半神。
但是又想到滿目瘡痍的雨之國,到都是食不果腹的窮人,雨之國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自己真的還能再次妥協和退讓嗎?
自己向砂妥協,砂真的會放過自己嗎?
半藏覺得自己腦子很是混。
一方面想要妥協,一方面想要戰鬥。
“半藏大人。”
陌生的聲音在喚自己。
半藏轉過,是三個不認識的年輕人,兩男一。
年紀不大,不到二十歲。
花樣年紀的年輕人。
他們也有些瘦弱,應該是長期吃不飽飯造的。
額頭上佩戴著雨的忍者護額。
“你們是誰?”
半藏詢問他們的份。
“我做彌彥,旁邊的這兩位是長門和小南。”
爲首的年輕男子自我介紹道。
半藏確定沒有聽說過三個人的名字,可能是雨村的底層忍者,站在原地靜候他們下文。
“我們三人的名字,以半藏大人的份確實沒有聽說過。但我們也不止一次想要和半藏大人面對面流,如今終於找到了機會。我們來自於一個名爲‘曉’的組織,我是組織的首領。”
彌彥從隊列中走出,不卑不的和半藏對視。
曉?半藏一怔,似乎想起了這個組織的名字。
一個雨村的忍者,自發建立的組織,聽說以和平爲己任,在雨之國境救苦救難,有著不小的名氣。
看著這個做彌彥的年輕人,瘦弱,但眼睛裡卻充滿了不服輸的倔強勁頭,那是名爲理想的東西,在眼睛裡清晰地折出來。
和很多雨的年輕人不同。
這個名爲‘彌彥’的年輕人,有著爲自己理想隨時犧牲的準備。
這意志,不會被任何艱險磨難打倒。
半藏有些恍惚。
過去,自己也曾這樣的意氣風發過。
有過這樣堅定不移的眼神。
有過這不向任何人屈服的夢想。
曾經也發過誓要給這個國家,給這個世界帶來和平,殺過惡黨,流過,百折不撓,有過年輕氣盛,認爲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改變世界。
現在,他被世界改變了。
“你們有什麼事嗎?”
半藏不喜歡彌彥的這種眼神。
惶恐,自卑,厭惡。
“我想請求半藏大人放棄和砂戰鬥,這樣做,只會出現不必要的犧牲。”
彌彥說出自己的想法。
“現在已經不是老夫所能決定的時代了。這是整個雨的意志。”
半藏搖了搖頭。
“我知道,所以我想得到半藏大人的協助。以半藏大人的名,完全可以讓木葉和砂坐下來,好好商談一下,罷手言和。戰爭,帶來的結果太沉痛了。”
彌彥這樣誠懇說道。
好不容易接近半藏,一定要把自己和平的理念告訴他。
只有這樣,才能避免雨之國再度到傷害。
“砂殺害了很多雨之國的無辜民衆,這是復仇之戰!”
半藏這樣回答。
“仇恨只會帶來仇恨,這樣下去,雨之國永遠不會和平。而且據我們曉調查,一年多前的屠殺事件,本來就很可疑。我懷疑是一些謀家在暗中謀劃,拉雨下水。”
彌彥也堅定自己的看法。
“已經落水了。現在重要的不是查找真相,而是把砂擊退,雨之國才能以最快速度恢復民生。”
“可是那要犧牲很多人。”
“戰爭死人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所以我想用和談的方式解決戰爭!我相信,只要大家能夠坐在一起,一定是可以互相理解的!”
是的。
大家好 我們公衆 號每天都會發現金、點幣紅包 只要關注就可以領取 年末最後一次福利 請大家抓住機會 公衆號[書友大本營]
這就是彌彥的想法。
可他沒有這樣的名和實力,所以木葉和砂的人把他拒之門外。
但半藏不同,他是雨的首領,第二次忍界大戰大放異彩的半神。
只要得到他的協助,砂和木葉的人一定會給半藏面子,坐下來好好談一次。
這就是半神的名與實力。
讓木葉和砂無法忽視他在雨之國的影響力。
只要他們曉把握住這個機會,就可以讓雨之國得到和平。
不必以戰爭的形式奪取勝利,那樣會死很多人。
彌彥不想要看到更多人淪爲戰爭的犧牲品了。
這個國家犧牲已經夠多了。
他想要喚醒那些大國的良知,或者說是被他們丟棄的正義。
然後,就可以藉此把這種理念傳播到世界,讓整個世界所有國家不再發戰爭,所有人都能在和平之中快樂無憂的長。
如此好純粹的理想,便是曉的最終宗旨。
半藏聽完彌彥的話後,突然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和自己過去是不一樣的。
因爲他過去雖然天真,但也不至於天真到這種地步。
本來想給彌彥一個教訓,但是聽到他說出堪稱‘天才’般的想法……半藏反而有點不忍心教訓這個天真爛漫的年輕人了。
到底是誰教出來的蠢材忍者?
在雨之國竟然還存在這種天真的忍者,這是半藏萬萬沒想到的事。
想笑有點笑不出來,角苦。
悲涼,心痛。
雨村的年輕忍者如果是這種樣子,以後要怎麼在忍界中立足。
半藏到雨村的前途一片黑暗。
如果靠和談就能解決戰爭,雨之國會變這種樣子嗎?
“半藏大人,您不說話是同意我的想法了嗎?”
彌彥用充滿希冀的眼睛看著半藏。
半藏沒有開口,走到彌彥旁邊,從他邊肩而過時,才緩緩開口:
“抱著這種天真的想法躺棺材裡吧,老夫竟然爲了聽你這種無聊的言論而浪費了一點時間,真是丟臉。”
如果說,爲半神的他丟棄的是自己過去作爲忍者的信念的話,那麼,這個名爲彌彥的年輕人,從一開始,他的忍者信念就走歪了。
他不適合這個忍界。
這個不是瘋子就是殺人狂的忍者世界,抱有這種天真想法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不僅如此,還會拉著別人一起去死。
彌彥臉上的笑容僵下來。
半藏離開山崖,踏著下山的道路返回營地。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半藏忽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接近自己。
他轉一看,以爲是那個做彌彥的年輕人,結果是另一個紅長髮的男。
他額前的頭髮可以蓋住眼睛。
“你是彌彥的同伴吧,還有什麼事嗎?老夫剛纔的話已經很明確了,你們曉不適合戰場,回村子裡接保護比較好。”
半藏給出中肯的意見。
這還是看在他們是雨村忍者的面子上。
“半藏大人,我的名字是長門。您剛纔否定了彌彥的想法是嗎?”
長門問道。
“是。”
“彌彥的想法是天真了點……但真的沒辦法實現嗎?”
不想要回答這個問題。
因爲半藏很厭煩這種油鹽不進的人。
但是這個時候,他覺到長門上有一種很特別的覺。
他問這句話,也不是在質問,而是在尋求某種答案一樣。
半藏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那個彌彥的人,爲什麼要抱有這種天真的想法……過去也有他這樣的人。”
“過去?”
“忍者之神——千手柱間!”
半藏說出了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忍者名字。
長門面一。
“在過去,千手柱間也主張差不多的理想,以會談的形式結束戰爭……但那是建立在他無敵於世的力量基礎上。否則他即使襟再大,也不會讓別人另眼相看。”
“可是我聽說忍者之神存在的時代,的確沒有發過戰爭。”
“那之後呢?”
半藏的提問讓長門沉默。
之後?
這種問題並不需要探討,也可以知道答案。
因爲長門本人就是其中的經歷者。
“忍者之神死了,第一次忍界大戰很快發了,他的弟弟二代火影千手扉間死在了戰爭中,接著又發了第二次忍界大戰,現在又有了第三次……在十幾年後,還會有第四次忍界大戰。他看似改變了什麼,其實什麼都沒有變化。年輕人啊,夢該醒了,否則你們的未來必定黯淡無。”
半藏搖了搖頭,不想要說下去了。
“……也就是說,只要那個做‘無敵’的力量一直存在,就可以保證永遠和平是嗎?”
長門突然輕聲問出這個問題。
半藏一怔,他沒想到長門會接著問這種問題。
瞪大的瞳孔中滿是驚愕之。
他看到了正視過來,擡起頭的長門。
以及被風吹拂起,紅頭髮下的……一雙眼睛。
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