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當軒猿衆中的偵察與潛工作的土男,狠狠了口氣。
“從那些砂忍者手中把人帶出來,差一點就餡了。”
土男看著躺在地上的角都,對方已經奄奄一息,在那種況下還能吊住最後一口氣,真是強悍的生命力。
換作一般的忍者,早就當場斃命了。
不過看到角度那長滿手的,也就釋然了。
這就是放棄人類,從而獲得的強大力量吧。
生命力頑強的不像是人類。
在角都上的手蔫了一樣,如水藻鋪展在冰冷的地面上,於報廢不能使用狀態。
角都艱難擡起頭,綠幽幽的瞳孔勉強能夠看清眼前的事。
包括通土遁潛的土男在,其餘四個人都是自己的老人。
隸屬於鬼之國軍方的探,在地下黑市中近幾年崛起的軒猿衆五人組。
爲首的正是使用裂蟲的蟲男。
看到角都如此狼狽,蟲男臉上出現調侃的笑容。
“角都先生,您這次真是夠嗆啊。”
“你是五十萬兩……低廉懸賞金那個?”
“不,我現在已經漲到一千萬兩了。”
蟲男糾正著角都的話語。
“是嗎……你們是爲了我的懸賞金……來的嗎?”
角都斷斷續續說著話,虛弱到了極點。
火屬的面怪被砂消滅掉了,現在的他只剩下最後一顆心臟,一旦這顆心臟毀掉,就是爲不死者的他的死期到了。
他在地下黑市有著非常高昂的懸賞金,雖然與鬼之國保留著財務方面的合作關係,但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對方把他帶出來,目的不言而喻。
“八千五百萬兩的懸賞金的確非常人,不過我們是應照首領的命令,這次來正式邀請你加我們。”
蟲男收起了笑容,認真對角都說出這句話。
“無聊……”
“金錢就這麼值得你付出一切嗎?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像你們這種小鬼又能懂得什麼?”
“小鬼嗎?”
從戰國時代活到至今的不死怪人,確實有資格說出這種話。
“金錢於我如生命……地獄……也是看錢說話的。”
“真是了不得的自信。”
“讓我加的話就不必說了,我對任何組織都沒有興趣。”
和人接就避免不了被人揹叛,而背叛會讓他想起不愉快的往事。
這個只有金錢不會背叛他的世界,只剩下金錢能夠相信了。
“話雖如此,但把你救下來,也是我們首領的意思。”
“哼……別以爲這樣我會對你們恩戴德。”
“如果需要你的激,也就不會把你救下來了……而且,老頭子傲一點都不可,角都先生已經過了那種年紀了。”
這個混蛋!角都綠幽幽的眸子出殺氣。
如果不是現在不能彈,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
不,仔細想想,這樣太便宜他了,還是等價再往上漲一點再弄死吧。
畢竟對方現在懸賞金才一千萬兩,還有很大的升值空間。
現在就弄死,未免太便宜了。
如此想著,角都覺自己越來越累,眼皮厚重到快要閉起的程度,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想要昏睡的意志,疲憊的合上眼睛。
◎
角都意識再次甦醒的時候,耳邊有些嘈雜。
有什麼人在自己邊走。
但是奇怪的是,自己意識甦醒,卻無法睜開眼睛,清楚看到是什麼人在自己邊走。
“真是神奇的!”
耳邊傳來男人充滿求知慾的驚歎聲。
角都還能嗅聞到,周圍那冰冷,充滿消毒水的嚴冷氣味。
背部接的牀板也非常冰涼,讓角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躺在了手臺上,正被人研究著。
在旁的那個不知份的男人,正對著自己的胡作非爲,一時來去,一時來去,偶爾還能聽到手刀切開什麼的聲音,然後把什麼暖洋洋的東西注進來。
應該是在對自己重傷的,進行某種恢復狀態的醫療忍。
“還沒好嗎?”
又一道聲音傳進來,這個聲音很耳,是那個價值五十萬兩,名蟲男的傢伙在發言。
“快了,因爲第一次到這麼有趣的構造,比那種白絕還要奇怪,一時間有點不自。”
“他可是男人哦,首領。”
蟲男提醒。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對這個傢伙的興趣。”
雖然角都很清楚對方對他的興趣,是何等程度的意思,但還是要說一句,這是一個研究怪人。
不過對醫療忍者來說,他這副怪異無比的軀,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實驗素材。
迷迷糊糊間,角都再次昏睡過去了。
不知道多久過去,角都睜開了眼睛。
發現自己下躺著的,並不是一張冰冷的手檯,而是一張的牀。
外面的空氣有點冷,畢竟時間已經是一月份了,空氣的溫度自然會下降。
但因爲今天是難得的晴天,所以明的,會多把空氣裡的冷意驅散一些。
修復好了,但頭十分暈,是因爲在牀上躺了很久的緣故,一時間不怎麼適應現在的虛弱狀態。
不過離生命危險,這一點角都可以自己應出來。
真是可笑,竟然被人救了。這是角都心的唯一想法。
不知道是在嘲笑救自己的人,還是自嘲自己被人救下的行爲。
或者,這兩者對他而言,都是極爲可笑的事。
拋棄一切,不斷在忍界中製造殺戮和悲劇,心中只剩下金錢作爲支柱,沒有他人善意的資格。
同樣,自己也沒有多餘的善良給予別人。
孤一人戰鬥,失敗,然後悄無聲息的死亡,被世界忘,這是本該定義好的命運。
他接著又了口,服裡封存半藏的卷軸還在,沒有被人拿走,角都立刻安心了下來。
“看來恢復的不錯,角都先生。”
有人打開病房的門,一頭白頭髮的蟲男從外面走進來,對著角都笑了笑。
“沒想到你們真的會做這種多此一舉的虧本事。”
“怎麼能說是虧本呢?我們可是抱著誠意來邀請角都先生加的。因爲人手急缺的緣故,所以想要招攬角都先生這種實力強勁的忍者。”
“你們腦子真的沒問題嗎?我可是叛逃忍者。”
叛逃忍者,就意味著過去背叛了自己的村子,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理由,這都是被人詬病的污點。
因此,叛逃忍者不可信,這是忍界的常識。
哪怕爲了賞金獵人,所獲得的信任榮譽,也僅是因爲自己對於金錢的信仰,還有所謂的利益聯合罷了。
從層面來信任叛逃忍者,那本就是一種可笑的舉。
“四十五年前,角都先生還是瀧村的一名優秀上忍吧。遵從了村子高層的命令,前往木葉暗殺初代火影。”
角都瞇起眼睛,隨即故作輕鬆的說道:“你們的報網的確十分強大,但也僅此而已。只要用心收集,多能從瀧村那裡挖掘出一點東西來。”
蟲男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後來暗殺任務失敗,回到村子的角都先生因爲沒有完任務,就被瀧村高層按上了失敗的罪名,以及落得了陷牢獄的重罰,遭遇了喪命的危險。”
暗殺往往伴隨著很多失敗。
如果因爲暗殺失敗,就對村子的忍者給予重罰,對於準備拋棄命也要爲村子戰鬥的忠義忍者來說,未免太過不近人,也過於殘忍,很容易讓村子的忍者產生憎恨和不滿。
於是,據報進行總結,暗殺任務失敗的角都會到嚴重的罰,而且在牢獄中也幾近喪命,大概率是捲了瀧村高層之間的權力搏鬥中,纔會到不公正的對待。
畢竟暗殺初代火影……腦子正常的人,也該知道那是不可能完的任務。
如果暗殺功了,現在最強忍村不該是木葉,而是瀧村。
事實上,曾經也強大一時的瀧村,現如今早已沒落,連個像樣的強大忍者都沒有。
因此,在那種況下,殺死不公對待自己的高層,然後奪走村子裡的‘地怨虞’,是角都唯一可以選擇的道路。
在那之後,角都就走上了叛逃的道路。
開始崇尚不會背叛自己的金錢,以金錢爲信念,幾十年來,過著漫長而無聊的賺錢生活。
“這麼說明,又能代表什麼呢?我說了,你們只是一羣什麼都不懂的小鬼。這個世界上,只有金錢可以信任。”
所以,不相信人類,就可以避免被人揹叛。
與其說是換了另一種活法,不如說是逃避,把自己的心封閉。
角都從牀上下來,向著房間外走去。
“這次救下我的報酬,我會以一百倍自的懸賞金支付給你們。”
自己的懸賞金是八千五百萬兩,一百倍便是八十五億兩。
把這部分報酬支付掉,也就意味著,自己從事賞金獵人工作辛苦幾十年賺取到的報酬,基本上不剩下什麼了。
但比起失去那些充滿幸福與甘甜味道的金錢,欠人無疑是一件更令他到噁心的事。
包括蟲男後的神存在對他拋出橄欖枝,想要和他建立同伴纔有的信任這種事,也是充滿了噁心。
這個世上,並不存在所謂的信任。
人類之間,只有背叛和被背叛,只有殺戮和被殺戮的關係。
如此骯髒的世界,早已經沒有所謂的救贖了。
金錢就是他人生最後的溫暖。
信任……太過奢侈了。
“那真是憾,不過,我相信很快我們會再次見面的。”
蟲男這樣說道。
角都挑了挑眉頭,冷笑了起來:“這次被砂追擊,我承認是我大意了。但等我把半藏的換金錢,就會蟄伏一點時間。放心,這種地方,我不會來第二次。”
經驗厚的獵人,不會在同樣的地方失敗兩次。
這就是角都所擁有的自信。
角都不拖泥帶水的走了。
蟲男撓了撓頭。
其實他很想說,盯上半藏的忍者,不只有砂忍者,還有一個比砂忍者更恐怖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