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真厲害,一下就猜到了。”
李絮失的撇撇:“父皇太聰明了,兒臣都沒有展現的機會。”
“大朗雅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圖謀朕的兒?朕晾了吐蕃和談使臣那麼久,他們腦子該清醒了,認清楚吐蕃才是戰敗國,大唐之所以和談,是不想邊境百姓苦,倒不是怕他們吐蕃。”
玄宗很意外:“不過,朕沒有想到,他們竟會這麼舍得,拿出這麼多的獅負來投石問路?朕聽說名悉獵兩次上門求見,都被你婉拒了,此事,你分寸拿得極好。”
玄宗雖很喜歡其中一顆的貓眼石,還是將寶石擱回盒子里,遞還給。
“這些的確能換一大筆錢銀,但遠遠不夠造十艘大船,還有雇人出海的錢銀。”
玄宗問他:“裴大人在時,你為何說籌集得差不多了?”
“兒臣當真籌集得差不多了,王元寶愿意拿出一大筆錢銀,支持兒臣的航海事業,等和李臨淮進行海外貿易歸來,將貨換錢銀,他只要拿回投錢銀所得利潤的十之其三,作為墊付投資的回報。”
“海外貿易背后是巨額的利潤,相信跟王元寶存著一樣心思的人定不會,況且憑兒臣這些年積累的名和信用,也能讓京城的富商貴胄信服。”
李絮問玄宗:“王元寶愿意支持兒臣,加上名悉獵為我大唐航海事業好心贊助的這批獅負,以及近來皇兄皇姐們,還有姑姑們送到公主府嫁妝折算出的錢銀,父皇難道以為籌集足夠出海的錢銀,會很難嗎?”
玄宗懵住了:“你是說,想將你皇兄皇姐送你的嫁妝,折算出海的錢銀?”
“是啊,兒臣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他們對兒臣甚好,兒臣將這些當航海投,等進行海外貿易,得了分紅再回饋他們,等于是拿一部分嫁妝了。”
李絮拿了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航海所得的利潤,十之其五,歸國庫所有,十之其三,作為投資人的回報,還有十之其二,用來作為雇人航海的報酬,因為海上風險重重,兒臣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此才能盡快招攬人才。”
李絮給玄宗列舉了分配,以及估算大概的投和分比例。
玄宗明白了:“你這麼做,等于是在長安的人,也能參與航海一事,海外貿易有巨大的利潤,此法的確可行。”
籌措錢銀一事,被這麼容易解決了。
玄宗問:“朕能替你做些什麼?”
李絮從盒子里取出一顆的貓眼石,遞到玄宗手里。
“父皇收下這個!”
玄宗疑不解,戶部拔不出大筆錢銀支持,他已經很愧疚了,這丫頭竟將用來換錢的獅負塞給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玄宗仰頭看著,李絮點頭:“沒錯,兒臣就是這個意思,這顆留給父皇把玩。”
“兒臣想讓這盒貓眼石,發揮最大的價值,這樣的寶石,除了父皇手上有一顆,就是兒臣手里有了,所以如果在長安城拍賣,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玄宗有些不懂,問:“什麼是拍賣?”
“就是競寶,將想要貓眼石的人召集起來,價高者得。”
“而父皇,只需要上朝時,拿著這顆上好的獅負把玩,讓朝臣們知道,這等的貓眼石,只有當今天子有,為了以示他們的尊貴,城中富商和家底厚的臣子,還有皇親貴族,就會也想得到一顆天子才擁有的獅負。”
“至于還不夠的錢銀,兒臣會放出風聲,說海外貿易有巨大的利潤,然后的王伯王叔們那麼有錢,還有那些有底蘊的世家,一定會想摻和進來分些好吧,而一開始會婉拒他們,直到他們籠絡,一定要進來。”
李絮狡黠的笑了笑:“如此,不用兒臣刻意去招攬,就有人送上門來了,就跟父皇晾著名悉獵,請他甕一樣。”
玄宗這下聽懂了的謀算。
他一時忍俊不:“你倒是現學現賣,朕怎麼有你這麼一只小狐貍的?”
“自然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來的呀!”
李絮不忘了哄玄宗:“兒臣上流著父皇的,又得父皇這只老狐貍傳道授業,兒臣才如此聰慧的。”
夸了自己,還拐彎說他是老狐貍。
玄宗朗聲失笑:“沒教你臉皮厚,朕看你越來越不知了……”
完與天竺和大食的外策略需要時間,所以應該先穩住吐蕃,也不宜再起戰。
晾了名悉獵足足有半月之久,玄宗終于見了吐蕃來的使臣,確定了將議和一事繼續推進下去,派大唐朝臣回訪吐蕃,一起商談議和事宜。
等吐蕃使臣離開長安,玄宗皇帝上朝時,手上總握著一顆碩大的珠子把玩,然后吐蕃進貢了寶石獅負的消息不脛而走。
京中還流傳,吐蕃進貢的獅負不止一顆,其它的皇上賞賜給了十公主。
然后,西市琉璃市場又流傳出了消息,說十公主要將剩下的獅負,拿到元寶閣競寶,以及,京城首富王元寶,投了大量的錢銀,作為十公主航海之用。
“海上風險重重,王首富拿出這麼多錢銀給十公主,難道不怕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你懂什麼?王家能飛黃騰達,還不是托了十公主的福。”
月樓幾個富商湊在一起聊得歡暢:“讓王家日進斗金的琉璃,火浣布,還有豬菜和榨油坊哪一個不是出自十公主之手。”
“何況王首富何時會做虧本的買賣?別以為投一筆錢銀,王家會吃虧。”
說話的人低聲音:“王首富這一招,著實明,你們且想想,海外的楠木、象牙和香料寶石那些,在京城是什麼價錢?就拿吐蕃進貢的獅負來說,一顆已經價值連城。”
“但是這些東西,除了極品寶石昂貴,別的東西在海外價錢并不高,販來長安那是上百倍的利潤,王首富投些錢銀支持公主和李將軍航海,等他們從海上回了長安,那王家又能賺得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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