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幫里和工作上的事已經凌晨了，顧知航扔下一直沒有某一通電話的手機去洗澡。

水淋在上的覺很舒服，顧知航故意洗得很慢，盡管心里很想知道手機會不會在下一刻就會響起、或者是不是已經在響了，但還是耐著子慢慢洗著。

整整一天沒接到某人的一通電話，顧知航很有些不爽。昨天夜里才告訴自己他喜歡上自己了，今天就傲地不打電話了！

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淋淋地拿起手機，竟還是沒任何未接電話。

顧知航有些惱火，心里像爬了只螞蟻，讓他有的煩躁。

干頭發躺到床上，手機幾乎要被瞪出一個來，還是沒半點鈴聲響起。最后嘆了口氣，顧知航還是忍不住撥通某個爛記于心的號碼。

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首揚的語氣顯得非常不好，“誰？”

低沉沙啞的聲音，顧知航眼一，“怎麼了？”

“顧知航？”悉的聲音聽進腦中，首揚總算清醒一分，了酸疼的太，“沒事。”

“冒了？”

迷糊了好一會兒，首揚才稍微醒過來一些，扯了個靠枕倚在后，“好像有一點。”

顧知航的眉已經皺了起來，“怎麼回事？回去就把自己折騰病？”

“沒病，就是有點發燒。”首揚又了太，肚子發出一陣“咕嚕”聲，胃得不太舒服，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一天沒吃飯了，“顧知航，我了。”

顧知航對他跳躍的思維很有些無語，“起床吃點東西吧。”

首揚沒作聲，迷迷糊糊地聽著電話里顧知航清淺的呼吸聲，慢慢清醒過來。

顧知航同樣不說話，似乎知道電話那邊的某人還在半睡半醒狀態，雖然手機里安靜得幾乎沒什麼聲音，但心底的那抹煩躁倒是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顧知航，”昨晚游黎的反常帶來的不快還沒消散，首揚住他，“如果以后你對我哪里不滿意的話就直接說，我討厭整天猜來猜去。”

“發生什麼事了？”顧知航的眼神忽閃一下，很明顯，首揚這話不是在說他。

“說不清楚，我自己都沒搞明白。”

“嗯，”顧知航也不多問，“照顧好自己。”頓了頓，“早點回來。”

首揚在聽到這一句話后，心終于轉多云，勾了勾，“顧知航，我現在可以肯定，你想我了。”

“我想你回來給我軸兒。”

“靠！承認想老子就這麼難？”首揚忍不住笑罵了一句。

顧知航也彎了彎角，聽他似乎恢復了些神，稍稍放下心來。

掛了電話，首揚依然忍不住笑瞇瞇。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真神奇，原本不好的心也都消散了。首揚昏沉沉的腦袋，早知道昨晚就給顧知航打電話了。

“揚？”輕輕的敲門聲，是樂亦。

首揚推了被子打開門。

“寶貝兒，你總算醒了，我都要以為你要睡到回國才會起來。”

首揚不理會他的夸張抱怨，解開襯扣子就換服。

今天睡覺時很不舒服，所以首揚沒服就上了床。

樂亦走進他房間，“寶貝兒，你沒事吧？”

“沒事，我了，等下出去吃點東西。”

見他除了聲音有些剛睡醒的沙啞似乎并沒什麼不正常，樂亦放下心來，“好啊，正好我也想吃宵夜了。”

首揚換上一件格子襯，“嗯，你請客。”

樂亦眨眨眼，“寶貝兒不是吧？你怎麼可以這麼宰我？我可是很窮的！我的零花錢都被你扣了！”

不管樂亦愿不愿意，首揚只當他愿意了。

世界上不管在哪兒都有華麗的夜生活。

首揚和游黎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看著悉的俄式夜生活，有一句沒一句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揚，你跟黎，怎麼了？”想了好久，樂亦還是問了出來。

首揚喝了一口紅菜湯，“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他怎麼了，不知道我哪里惹了他，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

樂亦看出來首揚提起這件事的心明顯不好，立刻轉移話題，“你昨晚怎麼睡在了客廳。”

首揚皺了一下眉，“心煩。”

樂亦只得閉了，不敢再問。

見他吃得差不多了，首揚角，“姨媽，陪我走走吧。”

難得晴朗的幾天，夜晚的圣彼得堡空氣都帶著點清新干冷。

首揚穿了件立領修外套，白凈秀的臉看上去就像個剛剛上大學的學生，可是誰能想到，這是個跺跺腳整個黑道都要三的惡魔？

樂亦的手在口袋，搖晃著一頭卷發像個流浪藝人，“所以你覺得，黎的行為讓你很煩，對嗎？”

首揚點點頭，“我們幾個之間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是我不該用已經走了的強子之名來充當羅吸引羅抿良的注意力，還是不該讓小花隨我回國？還是說，我不應該將有人搗的事全權給千凡？我不覺得我哪里做的不合適，但是只要他提出來，我不可能不考慮。”

“揚，你知道我喜歡那塊冰山已經八年了吧？”樂亦并沒回答他。

“嗯，”首揚愣了一下，雖不明白樂亦為什麼突然轉移話題，但還是點頭回答，“從你當初騙他錢到現在，正好八年。”

“那他呢？為什麼不喜歡我？”

首揚沒想到樂亦會問這個問題。說實話，他還真沒考慮過為什麼游黎會不喜歡樂亦。

想了半晌，首揚才不確定地開口，“其實我覺得，黎對你很上心。他特地等到弗昂去日本才殺他，為的就是不讓住吉會好過。你該知道，不管是東都還是TOP都和住吉會沒關系，而住吉會唯一惹到的，只有你。”

樂亦笑了笑，“你是想說，他對我還是很在意的，還是把我放在心上的，對吧？可是揚，這是喜歡嗎？是像我喜歡他一樣的喜歡？”

首揚抿了抿，他自然看得出來，游黎對樂亦，本不是樂亦對游黎的那種喜歡。

“所以，揚，你覺得，黎為什麼不喜歡我？”

兜繞一圈，又回到這個問題。

首揚皺眉，“或許，是因為他還沒開始喜歡誰。”

“不，黎他很早就有喜歡的人了。比我，比小花，比華子都早。”

“黎有喜歡的人？”首揚非常驚訝，那個連緒都沒有的冰塊竟然也有喜歡的人？首揚有點想發笑，“他竟然也會喜歡人？真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嗎？”樂亦笑得有些苦，“是啊，除了你，誰會看不出那家伙有喜歡的人？”

聽了這話，首揚很有些不滿地瞟了他一眼，“我有這麼遲鈍？”

“寶貝兒相信我，你絕對不是一般的遲鈍，而是遲鈍得非常——”樂亦想了半天，才肯定地吐出一個詞來，“可！”

“丫的想挨揍吧？敢用可來形容老子！”

“寶貝兒你不可嗎？如果你不可的話，”樂亦頓了一頓，眸有些深沉，“我早就忍不住手了。”

首揚沒聽懂他的意思，翻了他一眼，“你可以試試。”

樂亦彎了彎角，沒作聲。

首揚有些怕冷地了肩膀，作很有點孩子氣，“就算黎有喜歡的人又怎麼樣？好歹我們才是關系最近的。做了那家伙，不準黎喜歡他！”

“寶貝兒你！你真是……”樂亦顯然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真是太可了！我也很想做了他，真的！”樂亦不知道心里是什麼覺，笑得有些發苦，“可我舍不得，我愿做了我自己也舍得不得做了那個小混蛋。”

首揚皺眉，“這不是你的風格。那人是誰？你怕黎會怪你的話，我去！還有華子，小花，程，我們都會幫你做了他！”

樂亦又苦又的心卻又暖得發燙，“寶貝兒，他們不會。相信我，他們跟我一樣，寧可做了自己也不會做了那個笨蛋！”

“究竟是什麼人？你們和他都有？”首揚皺起眉，眼微寒，從不知道他的“蛀蟲們”竟然還會對“其他人”這麼維護。

樂亦笑了，“是啊，怎麼會和我們都有？寶貝兒，所以我說，你真是太可了！能讓我們做了自己也不會的人、能讓黎喜歡九年心里只有他一個的人，你覺得還有誰？這個世上除了我的寶貝兒還能有誰？”

首揚的腳頓住，原本不悅蹙著的眉不自覺展開，驚愕地看著依然在笑的樂亦。他這才看清樂亦的笑臉，笑得依然風萬種，可那雙勾人的眼睛卻流轉著斑駁的傷。

“亦——”

“寶貝兒，很驚訝對嗎？原本我沒打算告訴你，我們都不打算告訴你，可是你卻喜歡上了顧知航。揚，你本不懂這回事，你覺得我們真的可能放心把你給顧知航？”

首揚抿抿，眉微微皺起，“這些關顧知航什麼事？”

“這些的確不關顧知航的事。可是你的，卻和他有關。”路越來越僻靜，樂亦的聲音在安靜的夜中顯得格外認真。

“亦，我覺得你太過擔心了，我喜歡顧知航是我的事，跟他沒關系。”

樂亦的眼神忽閃一下，他從不知道竟然還有這種說法，但驚訝卻也是一閃而逝，“可是寶貝兒，因為你喜歡他，所以在他面前你就于了劣勢，假如有天他傷害你的話……”

“沒有假如！”首揚毫不猶豫地打斷他，“顧知航永遠不會傷害我。”

“揚……”

“亦，你們不了解顧知航，他和你們一樣，不管發生什麼，不管到什麼時候，他都不會傷害我！”

樂亦驚訝地看著首揚，半晌，才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他忽然有點明白游黎了，即便是他，在見到首揚竟然這般信任一個“外人”、將一個“外人”與他們相提并論時心里都免不了不舒服，更何況是游黎。

冰涼的夜風滲，首揚原本便有些疼的腦袋更沉了些，“后面那群家伙還要跟到什麼時候？我有點困，想回去了。”

“好的寶貝兒，我這就清理了這群蒼蠅。”樂亦笑如花，眼神中卻著寒意。

這群男人跟著他們的目的他怎麼會不清楚？首揚那張男通吃的臉走到哪兒都能迎來一大群雌雄蒼蠅的窺覬。

果然，那群不懷好意的男人見二人發現了，干脆直接走上去，笑著說著下流的話。

吹了一路冷風的首揚更滾燙了，皺了皺眉，語氣很是不好，“姨媽，速戰速決。”

“寶貝兒稍安勿躁，一分鐘咱們就回去。”

不等男人們靠近，樂亦便突然一腳將妄圖抱向首揚的大漢踢飛！

一個一米掛九的大漢就這麼被材中等的樂亦輕飄飄一腳踢飛十多米遠，“嘭”地悶聲摔在地上，搐幾下，不再彈。

其他人明顯嚇了一跳，紛紛咒罵著一擁而上。

果然，一分鐘不長不短，樂亦將這群有眼無珠的蒼蠅全部解決，“寶貝兒，下次出來別忘了戴上你的眼鏡。”

回到車里，樂亦才發覺一直沉默的首揚有些不對勁，手一他額頭，立刻臉一變，“揚，怎麼這麼燙？你什麼時候發燒了？”

首揚閉著眼臉很不好，“沒事，回去吧，休息休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