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層的健房,平淑隨著音樂做著各種高難度的瑜伽作,纖細窈窕的在淺灰瑜伽服的襯托下更顯得韌。
一旁做著每日必做健項目的邵文忍不住慨,這個人哪里像已經四十三歲的模樣?一個普通貴婦人竟也能將保養得可媲他們這一類人?
“夫人,”邵文的氣息平穩得本不像在做揮汗如雨的健運,“下午夫人的話是故意讓黎聽到的吧?”
平淑的眼神都沒一下,“有嗎?我怎麼不知道?”頓了一下,“小文,運的時候不宜說話,小心岔了氣。”
邵文無聲地抿笑,這個人的心思可是縝得很,先是同意顧知航帶首揚出去散心,然后故意當著游黎的面問首揚怎麼還不回來,擔心首揚的游黎果然駕車出去,之后便臉分外寒地回來了。
邵文又瞟了一眼這個看上去分明秀麗無害的小人,心中暗想,這般狡詐的人,難怪能生出顧知航那樣的腹黑狐貍!
不過,是不是太小看TOP的人了?敢在他們面前耍心機!
平淑可不管他怎麼想,一副隨意的模樣就像是在自己家里。
“媽。”顧知航走進來打了個招呼,同樣不把自己當外人地走上旁邊的跑步機。
“聽說揚今天和顧先生玩得很盡興?”邵文的紳士風度也就在人面前有所現,一面對雄就立刻“變回”典型的“東都式”臉。
可惜顧知航絕不是個隨和的主兒,練地調好速度,話都懶得回。
邵文翻了個白眼,這母子倆可真是親生的!
可惜東都這群人絕不是你不想說就可以不說的好打發鬼,即便沒有邵文,還有其他厲害的角兒。
果然,短短幾分鐘后,樂亦晃著一頭卷發和周彤兩個人子一樣晃了進來,“平阿姨,利害啊!保養得這麼好,看得我們都嫉妒了!”
平淑的瑜伽音樂正好停下,站起又活了幾下,“小亦真的嫉妒?那明兒就跟著我練吧,保準把你的腰碼練到一尺八。”
周彤忍不住笑,樂亦一個大男人把腰練到一尺八?那還不真人妖了?
樂亦鼻子,“嘿嘿”笑了兩聲,“平阿姨說笑了,我哪兒能練到平阿姨的境界?”
平淑也不多說,“你們先玩,我下去休息。”很放心地把兒子一個人丟在“虎口”。
邵文立刻聰明地選擇趁機離開,“夫人等等,正好我也下去。”
樂亦對邵文的“明哲保”很是唾棄,和周彤對視一眼,率先開口,“顧知航,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我們都是揚的人,你利用揚來氣黎,不覺得很過分?”
顧知航充耳不聞,將跑步機改高速丘陵跑,速度開始快起來。
“顧先生,”周彤接到樂亦的威脅眼神,只能認命地跟他一唱一和揭顧知航的“罪狀”,“我們對顧先生并沒有敵意。但是顧先生應當明白,老大不是顧先生的,不管是是黎哥、卉姐,還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喜歡老大的權利。顧先生這樣幾次三番地故意讓我們看到不該看的、聽到不該聽的,實在不妥當。”
“就是!顧知航!別說你還把揚害這樣,就算你是揚選擇的男人,你也不能這麼放肆!揚的份底細你一清二楚,你這樣把揚當小孩兒甚至是人對揚有什麼好?”
可惜顧知航還是一言不發地繼續跑著步。
樂亦覺拳頭揮在了棉花上,讓他很想罵娘,心里更是氣憤怎麼又一次當了包程那幾個家伙的“沖鋒槍”。
周彤無語地看著顧知航,對著樂亦大眼瞪小眼。
樂亦急了,“顧知航你到底聽到老子的話沒?你不但故意讓黎看到你和揚接吻,還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你就不怕揚的份暴惹麻煩?你到底會不會為揚著想?”
話后還是只有健材的聲音。
樂亦的臉黑了,他還從沒被人這樣徹底地無視過。
“顧知航!”
跑步機被關了,顧知航這才停下,總算肯正眼看他了。
樂亦有些咬牙切齒,“顧知航!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就算你能騙得揚原諒你,我們也絕不會再把揚給你!”
顧知航定定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從耳朵里掏出一對兒迷你無線耳機,語氣清淡地開了尊口,“你說什麼?”
樂亦徹底語結了,一張臉黑得要殺人,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彤同地看著簡直要氣炸了的樂亦,心里對顧知航的崇拜再上升一層:偶像啊!不但降伏了老大,輕易打敗了游黎,更是一句話秒殺樂亦,甚至第一天出現就在氣場上倒了包程三人!不愧是老大看中的男人!
不過周彤并沒忘自己的立場,“顧先生,你……”
“你們想用跑步機?正好我不練了,你們用吧。”瀟灑地徑直離開。
樓下辦公室的包程聽得都要捂臉了,這兩個沒用的廢!
不過他可不敢關了竊聽,更不敢多說一個字,到現在為止,首揚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握著鼠標查看最近三合會的向。
辦公室沉默得令人心發慌,許千凡原本明的眼睛也看不出首揚的心思。
游黎意料之外的不在,花卉和陳東各自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淡模樣,方書華左右各瞄幾眼,很有眼力見兒地選擇沉默,而其他幾人更是大氣不敢出。
終于,首揚推開筆記本,“三個月之,端了三合會在俄羅斯境的所有勢力帶!”
“你確定要這麼做?三合會可不是THE ONE那種不流小幫派,它的勢力不比我們差,甚至比我們更強一些。”陳東把玩著手里巧的槍支,“揚,別用了事。”
“我承認我是用事,你們有什麼好想法就說出來,不過對于三合會的挑釁當頭烏,絕不是我TOP的風格!”
許千凡推了推眼鏡,“如果不手的話,恐怕下面的兄弟也會有意見。”
花卉也點點頭,“必須有所行,三合會打什麼主意再清楚不過。”
方書華則皺了皺眉,“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點兒?畢竟三合會在整個俄羅斯的勢力絕不是能小看的,要三個月之全盤清?揚——你確定?”
陳東似乎沒聽到他們的話,將手槍上膛,瞇眼瞄著把玩,“揚,你明白我的意思。你跟羅抿良有私人恩怨,對不對?”
“東!”包程皺眉,不讓陳東繼續問。
陳東收起槍繼續著,“揚對羅抿良表現出來的偏激兄弟們都看得出來,我不過是說出了事實而已。”頓了一下,陳東抬頭看向依然面無表的首揚,“別忘了,揚發火那天,可有不兄弟在……”
“東別說了。”花卉也打斷陳東。
陳東卻毫不放在心上,倚在椅背上有一眼沒一眼瞄著首揚。
“這件事我不打算多說,你好奇的話可以想辦法自己查,然后,滾出我的視線!”首揚言語間的毫不留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陳東一滯,了瓣沒再做聲,連帶著許千凡等人也不敢有所彈。
除了游黎幾人,沒人知道首揚與羅抿良的關系。這種刻意的瞞讓只以首揚馬首是瞻的陳東心里很不舒服,而且,他沒忘首揚給包程打電話時說的那句“不用躲羅抿良”。但很顯然,首揚并不打算解釋清楚,陳東只能下心頭的不快,不再多說什麼。
“怎麼對待三合會,跟我們之前怎麼理其他幫派一樣,有什麼意見大家盡管開口,但是,休想讓我TOP跟三合會和解!”
“揚……”包程見首揚站起來要走,忍不住了他一聲。
首揚停下腳步,并未回頭,“你是想問顧知航?”
包程有些心虛,沒做聲。
“顧知航能發現黎,我就發現不了麼?”
包程眼神一,了,卻是依然沒說話。
“程,千凡,讓姨媽和阿彤去找顧知航是你們的主意吧?故意算準了我來的時間打開竊聽讓我聽到。千凡,你的腦子已經退化到只能想出這種稚手段的地步了?”
許千凡臉一白,“揚哥……”
“顧知航為什麼玩兒手段我清楚,你們更清楚!可我不清楚的是,為什麼我的兄弟也要對我玩手段!”
首揚已經走了好一會兒,辦公室依然靜得有些抑。
好久,包程才搖頭苦笑,“為什麼,還不是因為顧知航傷害了你!”
花卉站起,“你說過讓揚自己解決他和顧知航的事,卻還是了手。”扶了扶上的,“程,別忘了,揚上顧知航了,不僅僅是喜歡。”
首揚回到房間的時候,顧知航已經洗了澡出來。
見他穿著自己的睡袍坐在沙發上查看公司這幾天的業績況,首揚站到他跟前。
“我通知了華悅,說你病得有些嚴重,推遲了家宜居廣告宣傳的進程。”
首揚毫不在意,“你明知道他們是故意,為什麼還任由他們胡說?”
顧知航聽出他語氣里的微怒,這才抬起頭,“你很介意?”
首揚一見到他這一派云淡風輕的模樣就氣不打一來,“我很介意?顧知航!你在我面前一次次耍手段,當我是瞎子看不到?故意讓他們看到吻痕、讓他們看到我們接吻、讓他們知道我答應和你領結婚證……顧知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有說過你不知道我在耍手段、或者我有瞞了你?”顧知航慢條斯理地收著電腦,“下午游黎剛到你就發現了,你難道不想讓他看到、對你死心?”
“顧知航!”首揚磨牙,這家伙總有辦法一句話就攪自己的所有緒!
顧知航并沒有繼續清淡無謂,反而站起一用力扣上首揚細了不的腰,將他箍在懷里。
“滾!放開老子!”首揚冷著臉直瞪眼。
顧知航略顯嚴肅地看著首揚,胳膊收得紋不,“是我的錯,你想怎麼懲治我我都不會說什麼,但是揚,你是我的,只能是我顧知航一個人的!休想讓我容忍別人你!”
首揚的眼神一晃。
顧知航來的那天,他上被游黎弄破的疤痕剛剛結痂,沒想到顧知航還是注意到了。
見他的反應,顧知航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當下眼中的流更冷一分,“你真敢讓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