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好笑,“你這小家伙兒昏‘迷’了幾天把腦袋睡糊涂了是不是?我剛才就說了,茗茗的錯誤是在分不清輕重緩急之上。”
“什麼輕重緩急?我看你們就是一伙兒的!”首護不干了,耍賴似的往地上一坐,“星期天小爸爸還在打電話嘲笑我說我連茗茗的一小手指都打不過,今天你就要勸退茗茗,我看你們就是商量好的,故意讓我丟人現眼的!”
陳東還沒再說什麼,旁邊的方茗先聽不下去了,“陳伯伯,二哥哥,你們倆聊吧,我回宿舍了。”
“等等,茗茗別走!”首護慌忙攔他,“他還沒答應呢,你不能走!”
方茗無語極了,“二哥哥,我剛才就說了,勸退書我已經接了,爸媽那邊也通知過了,你現在過來撒潑‘’著陳伯伯撤銷分,我真覺得……”方茗嘆了口氣,“二哥哥,地上涼,你還是趕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被一個比自己小了這麼多的小‘’孩兒這麼“語重心長”地說教,首護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坐在地上的屁像扎了釘、讓他坐都坐不下去了。
陳東很不厚道地笑出來,“連茗茗都看不下去了,小護,你這招兒,好像不管用。”
首護黑著臉從地上爬起來,拉著方茗一起坐在沙發上,就是不許方茗走。
方茗已經無語到極點了,還好現在不用去上課了,索‘’拿出手機玩兒了起來。
陳東也不說話,似乎在等首護新的說辭。
可是首護哪有什麼說辭?就覺得陳東這分本是小題大做而已。
想了好久之后,首護才再次開了口,“東叔叔,你說的,勸退茗茗最主要是因為沒能分清輕重緩急,這一點,原因就是你們還是覺得沒保護好我,對不對?”
陳東想了一下,“可以這麼說。”
“茗茗沒能像你們預想的那樣保護好我,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你們也包括我在都沒有告訴茗茗我是誰,所以關于茗茗沒能分清輕重緩急這一點并不立,那麼,被勸退最主要的原因只是沒保護好我——也就是我小爸爸的兒子,對不對?”
陳東似乎來了興趣,點點頭,“也……可以這麼認為吧。”
首護繼續盯了陳東,一步步把他帶進自己的想法圈。
不止陳東輕笑地看著他,就連方茗都有些驚詫地看著他——這人是、一下子變聰明、不胡攪蠻纏了?
“你們覺得茗茗沒保護好我的原因,更多是給予我小爸爸是你們TOP的老大的基礎,而不是我只是一個普通學員的前提,對不對?”首護繼續略顯張地循循漸進。
陳東緩緩點了下頭,“只能說、不算錯。”
“所以,這個結果的本原因就是我小爸爸!是不是可以這麼說?”
陳東笑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東叔叔你就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對了。”首護有些著急。
陳東想了一會兒,才慢慢點了一下頭,“勉強——也可以這麼說。”
“這不就結了?”首護似乎終于舒了一口氣,“只要我小爸爸不在意,茗茗就不算沒完任務!這個分就得撤回!”
“你這小家伙兒,這都是哪‘門’子的歪理?”陳東覺得首護這小子的腦回路絕對是相互不搭線的,說得看似頭頭是道有理有據,其實還是胡攪蠻纏。
“別管哪‘門’子歪理,反正歸結到底都是我小爸爸的事兒!我只要讓他同意就行了!”首護大言不慚。
陳東好笑,“你好像忘了,你小爸爸早就不管這些了。”
“沒關系,他一定會管的,也一定會同意,我保證!”首護信誓旦旦。
“你哪兒來這麼大的自信?”
別說陳東,就是方茗也有些奇怪。
首護一握拳,“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天天纏著他們倆,不讓他們過二人世界!反正他們也不能一掌拍死我,最多一星期,就算小爸爸不同意,爸爸也能想辦法讓他同意——爸爸可嫌棄我和思思了!”這麼丟人的話,難得首護居然說得這麼驕傲!
方茗大大的眼睛里已經不是簡單的糾結了,現在只想知道首護的小爸爸、他們的TOP之神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神圣,居然能教出首護這樣的奇葩貨!
陳東似乎對首護這個自信很認可,不再說話,細長的手指輕輕敲在鋼琴上,輕輕的,很有節奏的,好像叩在人心上!
首護被他敲得心發慌。
“勸退書,已經下達到茗茗手里了,而且,這次考核的結果也已經公布了。”陳東終于開了口,奈何還是這麼一句。
首護是真無奈了,繼而苦笑,“東叔叔,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整個營地只有你有權決定一切,至于什麼考核,這次考核究竟是為了懲罰我還是考核他們,我們兩個還有茗茗都非常清楚。”
陳東再次沉默了。
首護也不說話,站起,走到陳東邊,像個可憐的孩子,等待著“生氣的家長”能“賞”個笑臉。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日頭已經偏西了,過大大的落地窗后的白‘’歐紗窗簾揮灑進來,淡淡的線那麼好看。
方茗有些失神,都已經忘了已經多久沒好好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了。
心想,其實,就這麼離開,也不錯。能像普通孩子一樣去上學,能像其他小‘’孩兒一樣早、‘花’枝招展,能過最普通的生活!
方茗垂下眸子,心想,或許,這樣、真的‘’好。
只是,為什麼心里會這麼難過呢?好像最重要的什麼即將被‘’離、讓不控制得茫然、恐慌一般。
方茗的小臉兒有些白,不過并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地坐著,看看鋼琴邊一大一小兩個很好看的男子,看看窗外進來的暖暖日,漂亮的大眼睛眸微微‘迷’離。
好久之后,陳東終于再次了‘’。
只是這次開口之前,首護卻先一步打斷了他,“東叔叔,其實,歸究底,不過是因為我練琴沒有練好,所以這次考核,不管什麼結果,都是個0,都是沒有意義、沒有結果的,不對嗎?”
深吸一口氣,首護看著眼前最縱容他的中年男子,“東叔叔,我來‘’我的‘考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