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了那個捕頭和屬下說，如果有異能者要正常過日子，要保護。”秋無際從旁邊出現，跟著楚戈一路回家，低聲道：“你們這國度，人味可以啊。”

　楚戈之前擔憂的事都被這句話消弭了一大半，心很好地笑道：“那是，這以人為本。想想也對哈，大部分異能也未必就是危險質的，大部分人更是慣于安逸的生活，想好好過日子豈不是很正常，也沒必要就怎樣怎樣吧。”

　“嗯……他們的修行很奇怪，像是專門修一種異力，而不是系統的修行。”

　異能和修仙當然不一樣……楚戈倒是從這話里發現了華點：“他們的異力可以鍛煉？”

　“對，可以看得出錘煉過的痕跡，這很明顯。同樣一個能力，強弱有巨大的差異，能穿木頭門板和能穿墻就是兩回事，能穿多厚的鋼鐵也是兩回事，這種能力到了一定程度會有質變，比如——無視防？合五行？這都是可以期待的方向。”

　楚戈若有所思：“看來這所謂的靈氣覺醒已經不是一朝一夕了，開始有了一定的系。”

　秋無際轉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有沒有想過，你可能也是無意中覺醒了異力，而自己不知。”

　楚戈怔了怔：“莫非……想象現化？”

　秋無際搖頭道：“未可知也，真要是這種能力的話……神祗之能？超出我的認知，不敢妄猜。等你有了修行，能夠會和控自己力量的時候，或許便能確知了。”

　“嗯。”楚戈嘆了口氣：“可這好像要很久很久啊，現在別說起步了，我連骨上的需求都沒達到，鍛煉好了都不是一朝一夕。”

　秋無際輕咬下，低頭走路沒回答。

　楚戈心中想著事兒，一時也沒發現的異常。過不多時回了租屋，楚戈看了眼對門，低聲自語：“這鄰居……”

　秋無際冷冷道：“有殺傷，不是一般能力，現在又被人盯上了，怕是會給我們添麻煩，我在想是不是該離開……”

　楚戈遲疑了一下，心中浮起張奇人說的，做過游戲主播，撲街了。

　其實也是一個想過普通日子的人吧，只是沒功。

　他輕聲嘆了口氣，低聲道：“確實讓離開好點。但講點策略，你直接去，豈不是暴了自己非凡，又去抹記憶之類的？”

　秋無際沉片刻，也覺頭疼：“確實不太好理……要麼暫且觀，找機會再說？”

　“嗯。反正又不是次次都能有人誤闖隔壁，理論上其實不關我們的事。”楚戈不再糾結，開門進屋。

　進了租屋把門一關，兩人都很快到一種外界紛擾全被隔絕了的心理，楚戈舒服地吁了口氣，笑道：“這就是家啊。”

　秋無際微微一笑。

　“還早，我先去碼字，然后鍛煉。”

　“等會。”秋無際問：“先教我怎麼查食譜或者什麼教食的直播。”

　“哦，先教你用個千度，以后有不懂的名詞之類直接搜也行，比如這樣……”楚戈湊到邊，打開筆記本電腦，輸了“秋無際”。

　第一頁就顯示了好幾條與這個詞相關的詩詞，其中就包括“水隨天去秋無際”的全詞。

　秋無際看得眸異彩漣漣。

　這真是頂級法寶，修仙界都沒有這樣的東西。

　有這東西你不早告訴我，我以為你那電腦就是寫書用的呢！早有這個，我能多瞎猜啊！

　也對，早時候沒條件啊，他的電腦是常用工，人一天到晚坐那兒都跟生了一樣，讓不得的，現在才算好起來了。

　楚戈又示意了幾個，比如：“蛋炒飯怎麼做？”

　瞬間又是一大堆顯示結果，還有視頻教學。

　“簡直神。”秋無際大喜過。

　楚戈警惕道：“別盡信這里的東西啊，這不是權威，只是不同的人的信息結果，只能參考。”

　秋無際道：“本座自有分辨。”

　楚戈質疑地打量了一陣，便教學下一條：“直播或者視頻的話……嗯，先用小破站吧，你看這樣……”

　秋無際坐在電腦前，楚戈就挨在邊做教學，兩人靠得很近，互相都能聞到對方上的氣息。

　可雙方好像都沒太大覺，這種程度的靠近，好像已經非常正常。

　包括秋無際查食譜的意義，其實在這個時候也變得怪異。因為把搶來的錢全給楚戈了，別說幾個月食宿，便是手機電腦的費用都全還了個一干二凈，已經不需要靠替他做飯來抵房租。

　但兩個人都忘記了這一點。

　直到教學完畢，楚戈人都回房碼字了才醒悟過來，剛才那姿態明顯應該可以揩點油的，比如捉著的小手挪鼠標之類，心思在學東西未必會注意這個的啊……

　害，蠢死了。

　那邊秋無際目送楚戈走人，打開搜索欄想了好一陣子，第一件事卻不是搜食譜，而是用一指禪慢慢打出了：“微信轉賬能不留線索嗎？”

　顯示的結果很是讓有些皺眉，只顯示怎麼刪除手機痕跡，可沒說怎麼阻止警察用其他手段查，看來還是信楚戈的為好，覺大概率是能查的。

　財路斷了。

　想了想，又輸一條：“主從書里跑出來了怎麼辦？”

　結果顯示第一條就是一個匿名人士發布的相同問題，連用字都毫不差。

　下面的高贊回復：五十包郵解君愁。

　匿名題主卻好像破了防，回復：寧配鑰匙嗎？

　秋無際看了看問題發布時間，角不知不覺彎起了笑意。

　這個匿名題主就在隔壁碼字吧，看那氣急敗壞的樣子。

　原來在這里都可以會。

　再度想了想，最后查了一條：“神跡夜總會在哪？”

　這是從那穿墻人的腦子里掏出來的詞，連楚戈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掏的。

　千度地圖上顯示出了同城地址，秋無際默默記了下來。

　楚戈不太愿意自己涉足這些，那就不直接去，找些恰當時機，暗中做些略微窺探總是可以的。

　不過這電腦真的好有趣，真的猶如萬花筒，諸天萬界盡在其中。

　秋無際興致下拉瀏覽著頁面，眼睛漸漸開始發直。

　由于搜索關鍵詞里有“夜總會”，當前頁面里出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杏奴，什麼調教之類的，全是魔門詞匯。

　果然是魔界。

　秋無際鬼使神差地往里點，屏幕上跳出了碩大的防護警報，嚇得直接叉掉了整個瀏覽。這電腦不會燒了吧？

　算了，還是看炒菜視頻去。

　秋無際打開視頻網站，搜了一段視頻，看著看著又開始發呆。

　怎麼這視頻都穿著三點的啊。

　您這是在教做飯嗎？

　真是……

　秋無際看著視頻，目游離，心思都不知道飄哪去了。

　可能對于慣常這種環境的他來說，這些事真的很正常吧……

　…………

　傍晚。

　楚戈又寫了一章半，出來活絡筋骨，打算再跑一次步。

　早上剛跑過，按理這剛開始恢復鍛煉也不該跑太多，他這閑下來第一時間卻還是想繼續鍛煉，也不管有效無效。

　總覺得有了迫吧。

　他了外，正待上跑步機，忽然覺得哪不對。

　這都五點多了，秋無際還在房間里呢？

　仿佛是聽到他在外面的靜，秋無際帶著點小慌張地跑了出來：“啊，我忘了時間，該做飯了。”

　楚戈很是理解地笑，大家都經歷過的：“想不到我們秋宗主也會一頭扎進網絡里出不來了。”

　“哪有？”秋無際道：“我只是多學了幾個菜。”

　“好好。”楚戈笑道：“期待新手藝。”

　秋無際猶豫片刻：“你又跑步？”

　“是啊，覺時不我待。”

　“酸痛好了？”

　“沒有，更痛了。”

　秋無際抿著沉默半晌，忽然道：“別跑了，坐過來。”

　楚戈：“？”

　秋無際平靜地道：“我給你治療活。”

　楚戈：“！！！”

　“那什麼表？”秋無際邦邦道：“你有迫之，我又豈能沒有？實際上你之前擔憂的進度是可以加快很多的，我不僅可以給你治療活，還可以貫通奇經八脈、滋養五臟六腑，直接就可以開始修行了。區區凡俗之軀而已，調理能費多大事？”

　楚戈目瞪口呆：“那你讓我跑步鍛煉，折騰了兩天……”

　秋無際偏過頭：“本想讓你踏踏實實從頭開始，得來太過容易，會導致心浮氣躁，對日后心境不利。”

　楚戈沒好氣地瞪了半天，忽然想到什麼，問道：“是否會短你在此界停留的時間？”

　秋無際怔了怔，強自道：“不會。”

　“別瞞我，肯定會。”楚戈轉頭就走：“算了不要了，我自己練。”

　“真啰嗦！”秋無際忽然發起怒來，一把將楚戈揪過來掀翻，騎了上去揍了一頓：“裝，裝，明明就想，還要一臉正氣樣，我才不要你扮好人！口是心非最惹人厭！”

　“臥槽救命痛痛痛！”

　拳雨點般落在背上，不知何時變了纖掌輕。

　呼痛聲漸漸變了。

　龐大純的仙靈之力沁表，溫潤，平經絡，調節臟腑。

　楚戈只覺得整個人仙界瑤池，舒服得飄然如在云端，直升天。

　講道理，曖昧之意其實真沒多，發張氣球都比這……隨便去個正規推拿店里的接都比這，但曖昧只在人心。

　天漸沉，室沒有開燈，孤男寡，人影昏昏。

　玉手輕背，清香暗自人。

　此時無聲勝有聲。

　…………

　市局。

　加班到現在的林武起舒展了一下筋骨，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林科長您好，我是顧若言。”

　“顧社長請進。”林武一輕松地遞給一份打印好的文檔：“你要的材料基本完了，電子檔已經發在你的郵箱。”

　“非常謝，林科長辛苦。”

　“應該的。你們編輯社的名錄編好了，也是我們重要的部檔案依據。”

　顧若言打量著手中文檔，忽然笑了：“林科長這里應該還有？”

　林武坦然道：“不可能盡知的。今天意外捉了穿墻人，從他里撬出了他的一些同伙的份和能力，才算是大致差。更多的了解當是很長期的水磨功夫，而且隨時也有可能出現新人的。”

　顧若言搖搖頭，笑道：“我不是指那些，那些本來就不指盡知。”

　林武奇道：“那是什麼？”

　顧若言笑道：“林科長自己啊。”

　林武：“呃……”

　顧若言順手提起桌上的水筆，在文檔下方添了一段。

　《異能者名錄》：

　姓名：林武。

　份：南江市局特殊事務科科長。

　能力：強制真話——發能力時能讓對方說真話。

　開發程度：微弱。

　質：輔助類。

　潛力評估（暫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