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你們的,”慕業不敢抬頭,“怎麼樣都好。”
一方面,他并不想分家,另一方面,又畏懼割的威脅,只能這樣含糊其辭。
想的很,奈何慕族長不允許,“這麼說,你不愿意分家?”
不愿意三個字,咬的格外重。
慕業剛想開口,就看到周老二明晃晃舉刀威脅,還沒來得及說的話,一下卡在嚨里。
綠著臉滿眼惱怒,卻只能低頭沉默。
“是爺們就別磨嘰,”周老二真看不上他這副模樣,“分不分就一句話,有這麼難嗎?”
“老三,”慕海并不清楚其中糾結,“抬頭告訴他們,什麼都別怕,有爹在,沒人敢對你做什麼。”
“得了吧,”周老爹冷哼一聲,“你護他一時護不了一世,想收拾一個人還不簡單!”
除非慕三能一輩子躲在家里不出來。
“大哥,”慕海氣的跳腳,“周家人明目張膽威脅,你都不管管嗎?”
“別找我,”慕族長托住下,“你們兩親家的事,自己商量。”
“你這是拉偏架!”
“我樂意,”慕族長不以為意,“不服氣憋著。”
周家人奈何不得,慕族長又得罪不起,沒辦法,慕海只能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自己兒子上,“老三,一句話的事,你趕說。”
聲音蘊含著警告。
“爹,”慕三聲音發苦,“所有事都是我媳婦挑起來的,要不先問究竟怎麼想的?”
不怎麼高明的禍水東引,慕海卻仿佛沒察覺不對,直接對準小周氏,“老三媳婦,你若是想在慕家過日子,就安分點,不想過我也不攔著,現在就讓老三簽休書。”
他已經看出來,自己小兒子骨頭,不怎麼靠得住,與其一直纏磨,倒不如小兒媳這個禍頭子退讓。
“慕三你個混蛋,”周老二氣的磨牙,“老子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自己不抗事就算了,竟然還往妻子上推。
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
慕業充耳不聞,好像挨罵的不是自己,甚至還往后。
“簽吧,”小周氏已經徹底對慕業死心,“正好,我也嫌棄你們家臟。”
看起來人模人樣,卻滿肚子都是齷齪。
哪怕最老實的慕業,也自私的讓人難以相信。
淋淋的現實扎的人生疼,卻也讓更加清醒,永遠不會對老宅這些人抱一希。
見狀,慕海只覺得棘手。
小周氏要休,但不是現在,如今慕家正在風口浪尖,一舉一都被人盯得死死的,這個時刻休人,沒人會認為小周氏有錯,反而覺得慕家容不下人。
傳出去,慕家名聲只會越發不堪。
“再給你一次機會,”他繼續向小周氏施,“被休的人就沒一個有好下場,你真的想好了?”
“別糊弄人了,反正你又不敢,”慕族長直接挑破慕海心機,“事鬧這麼大,錯全在你們,若是還苛責無辜的兒媳,整個縣城誰敢給慕知智擔保縣試?”
“不是說不管我家的事?”慕海氣結,“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你又沒贏!”
“我早贏了!”
“讓慕三親口說,你說的不算。”
說完,兩人不約而同轉向慕業。
慕海眼神帶著埋怨,想了想,還是住怒氣,“老三,你趕告訴他們不分家,省的一個兩個還以為我騙人。”
慕業無法推,剛張,銀一閃,脖子上就多了把刀。
周老二眉眼一挑,語氣惡劣,“想好再開口哦,否則,我不介意見見!”
“放肆,”慕海不敢置信,“天化日的,你們還敢殺人不?”
表面發火,其實是提醒兒子。
不知道慕業聽沒聽懂提示,反正,他妥協了,閉著眼著嗓子提醒,“別,我愿意分家!”
話音落地,慕族長一臉了然,周家人喜形于,而慕海,則雙眼發黑。
“慕業,”他氣的已經沒了理智,“想死老子全你!”
早就知道這個兒子靠不住,可他真沒想過這人如此窩囊。
人家還沒做什麼,就已經低頭認慫。
“老三,”慕族長心很好,“看來這次是你輸了。”
“不就是分家,”慕海惡狠狠開口,“我分就是!”
這兩口子既然不想待家里,全溜溜趕出去。
“家分了記得把人也還回去,”慕族長提醒,“福寶雖然一直養在你們那,終歸還是三房的閨。”
“不可能,”慕海一臉決絕,“老三兩口子滾滾,福寶不可能跟著這麼沒出息的人。”
“即便人家再沒出息,也生了福寶這個閨,”慕族長非常鄙夷弟弟的厚臉皮,“爹娘還沒死呢,到你這個做爺爺的養?”
“這里是我家我才不要離開,”一直關注事件的福寶蹬蹬跑出來,出雙臂擋在老爺子前面,“你們不許欺負祖父。”
“乖孩子,”慕海欣的的頭,“就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
周老爹氣笑了,眼眸不含一掠過福寶,“不走可以,分家時,三房要五十兩銀子二十畝地!”
“你怎麼不干脆去搶!”
“不然我就說出你們非要霸占慕南錦的原因!”
周老爹這會兒已經理解兒不想要福寶的原因,已經離心,強求只會落下埋怨。
倒不如趁機多要點好。
“不行,太多了。”
那幾乎是家里剩下的全部錢。
“難不你還想跟打發慕二似的只掏二百文?”慕族長嗤笑道,“老三,你可真是越來越本事,一天天的,竟想著薅自己兒子羊。”
聽完,慕海梗著脖子反駁,“不管你事!”
一個兩個都是逆子,他沒把人除族都看在父子份上,還想從自己這分走東西,不可能!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周老爹語氣森然,“福寶有多重要你清楚,別得便宜賣乖,惹了我,讓你這輩子都不消停!”
這老頭,一輩子順風順水,才這麼沒分寸,以為所有事都按照他的想法來。
慣的他!
“福寶有什麼嗎?”慕族長饒有興味問道,“除了福氣好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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