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東頭走到鎮西頭,幾乎一家一家地夜探一遍,以為別人的爹,別人的娘,卻都不是的爹娘。
慶幸的同時,陸靈蹊忍不住懷疑爹娘還在外面,只是倒霉地自投羅網了。
怎麼辦?
還能回去嗎?
心中哀嘆的時候,真想給自己一下子。
自五行地以來,就一直倒霉,好不容易凌霧那麼的大給抱,卻又讓自個扔了,這世上,大概沒有比更霉的人了。
眼看天要亮,陸靈蹊連忙急急趕回鎮東頭,想從那里,再轉石林,回到外面。
“到哪去?天要黑了,鎮子要宵,沒人能在外面走。”早就不見的無影青年不知怎的又出現了,笑咪咪地堵住想要沖回石林的路,“小丫頭,快回家去。”
回家?
這里可不是的家。
陸靈蹊非常想說,的家在外面,可是對著青年好像大有深意的笑容,似乎被粘住,愣是說不出來。
“要是你暫時沒找到爹娘,就找家客棧,先休息吧!”
暫時?
這兩個字,似乎被加持了靈力,敲打在陸靈蹊的心頭。
是啊,樓船上好多人都在這里,爹娘今天沒來,明天后天呢?
萬一過來……
罷了罷了,住就住。
破林子那般大,又到都有西狄人,靠自己的本事找爹娘,顯然不可能。
反正腦子在,怎麼也不會變別人家的孩子,那就等幾天,歇一歇。
雖然總覺得有什麼事被忘了,但人家那樣看著,想定后的陸靈蹊還是很老實地就近找了一家客棧。
“住店?”
“是!住店。”
“現在只剩上房,十兩銀子,或者一塊靈石一天。”
銀子?靈石?
這里到底是凡城還是仙城啊?
陸靈蹊從懷里藏著的儲袋中,出一大錠銀子,“二十兩的,住兩天。”
只能在這里等兩天,兩天過后,不管爹娘有沒有來,都得離開。
“小六,帶到甲七號房。”
小六的伙計明明穿著樂機門的黑白道服,可那躬彎腰,還有臉上的謙卑樣子,好像他就是一個店伙計。
陸靈蹊無力吐糟,一言也不吭地跟著他上樓。
“天要黑了,鎮子宵,客人不要到跑。”
天要黑了?
陸靈蹊終于知道哪不對了。
明明是天要亮了,怎麼是天黑了?
過窗戶,可以看到遠方的天空,漸現漂亮的淺藍,顯然太就快升起來了。
“這……外面的天是要黑了?”
“是!”
“咳!等一下,小二哥,請問一下,這鎮子的天黑天亮……,一直都這樣算嗎?”
“自然!”
對方理所當然,好像問了一個奇怪問題的表,讓陸靈蹊歇了口。
“因為是甲房,我們客棧包所有食宿。”
他把隨手拎來的食盒放于桌上,“要吃什麼,客人自用,明天我再來收拾。”
陸靈蹊著著他關了門,連忙推開窗戶。
本來熱鬧的街上,果然行人漸,兩邊的商戶,有的已經關上了門,似乎天真的要黑了。
這可真是……
陸靈蹊就站在窗前,看著太升起,看著鎮里,大家一個又一個關門閉戶睡大覺。
這里……
到底是個什麼所在?
大家以為靈遍地的五行地,怎麼有這麼多古怪的地方。
陸靈蹊的眉頭,忍不住了,想在這里得一家平安,何等艱難啊!
隨著太漸行漸高,夜晚喧鬧的小鎮,好像真的睡著了,再無人聲。
正在想要不要出去再探一探的時候,就發現一個穿著太霄宮法服的孩,從另一旁的窗戶,小心地掠了下去。
咦?
是跟一樣,腦子還在的人嗎?
陸靈蹊看看自己罩在上的黑袍,想想,終是去掉,也嗖的一下竄出窗去。
朱培蘭并不知道,被人跟了,躡手躡腳跑向西頭,閃進一個沒人的破舊道觀。
陸靈蹊等了一會,沒看出來,忍不住小心地跟進去。
“誰?”
朱培蘭非常警覺,長劍想也沒想地拎在了手上。
“噓!”陸靈蹊怕驚別人,進到大殿的時候,忙輕噓了一聲,“姐姐是太霄宮弟子嗎?”
朱培蘭稍為放松,太霄宮的月白袍法,跟無影人上的法有些像,“你是千道宗的?”
兩人的量都有不足,各看彼此臉上的稚氣,哪能不知道,們可能同乘一條船過?
“是!”
雖然之前很不想結太霄宮弟子,但經過凌霧之后,陸靈蹊覺得有些人還是可以的。再加上,這里難得遇到一個沒有迷失自我的人,怎麼樣也要試著相一下,看能不能一起出去。
“姐姐到這里干什麼?”
“找出去的路。”
“出去的路?”陸靈蹊驚訝,“出去的路不在東頭的石林嗎?”
“那是進來的路。”朱培蘭的臉不好,“進來可以暢通無阻,但你想從那出去,本不可能。”
“你試過?”
“是!”能在這里再遇沒有迷失的同伴,朱培蘭知無不言,“石林在太出來的時候,就會變石壁,雖然晚上可能能走,但我們走不出去,因為那里有人看著。”
怪不得被堵回來了呢。
“那個……無影之人,既然知道我們沒被迷住,為什麼還把我們困在這里?”
“這我就不知道了。”
朱培蘭也不解,“我只知道,曾經跟我一樣,在這里醒過神來的人,最后都消失在這一片。”
“有……很多嗎?”
陸靈蹊被消失兩個字說得心中。
“第一天,我們誰都沒防備,跟我一起迷失進來,最后又醒過神的,大概有一百多人,各宗都有,還有十幾個是西狄人。”
朱培蘭后悔自己膽子小,哪怕不加戰團,也不至于瞅都不敢瞅。
“那他們會不會已經……”
陸靈蹊在脖子前做了個抹的手式。
“我也不知道。”朱培蘭臉很難看,“當時他們跟西狄人打起來了,還有山海宗和幽都的修士,也攪合在里面。事后,這里死了四十九人。”
啊?
陸靈蹊呆了呆。
“但應該還有五六十活著的人,當時我看尸分布的況,似乎大家都進了這道觀。”
“……”
陸靈蹊隨一起打量道觀。
沒有神壇,也沒有神像,墻上只糊著七個很模糊的畫,供桌上也只一個香爐,看上去寒酸得很。
一切都太平常了,陸靈蹊盡量忽略掉墻上濺有的可疑點,順腳走向后門。
吱!
木門一堆而開,后院卻壘著好些個小壇子,上面蓋著似乎冥幣一樣的紙張,卻都是新。
“別看了,那些就是……死人的骨灰。”
朱培蘭看打量那些,忍不住開口,“我曾經進來幫著收斂過,沒有異常。”
“那照你的意思,白天這里可以自由活是嗎?”
“是!”
“沒有巡邏的?”
朱培蘭搖頭,“迷失的人,好像不能出來,照了太后,會出現頭暈嘔吐的況。”在這里幾天,也不是白呆的。
“那你看到沒影的人白天出現過嗎?”
“也沒有。”朱培蘭接著搖頭。
陸靈蹊徹底放心,“既然就這一片不對,那我們就找吧,他們總不能土遁了。”
不管爹娘會不會被拘來,出路總要先找好。
哪怕外面的世界也不算正常,可總比這更不正常的地方好。
“修士能土遁,你不知道嗎?”朱培蘭聲音悠悠,現在就擔心,那些煉氣高階的修士用其他什麼修仙手段沖出去了。
如果那樣,可能就要呆在這不正常的地方了。
那修仙的意義何在?
為了修煉,老父去世后,東躲西藏的,就怕兄姐奪了父親給的儲戒指。
“……”
陸靈蹊還真在考慮這個問題,不過,的修為是低,但圖里埕,以及后來凌霧給的各種符加一起,差不多百多張呢。
如果那些人是打出去的,那一把撒了……
“你有符嗎?”問朱培蘭。
“……有幾張。”
真有?
陸靈蹊眼睛一亮,如果有,說不得可以省下幾張呢。
“你有多啊?”
“八張。”
雖然是了點,但蚊子再小也是啊。
陸靈蹊朝齜了個牙,“我手上也有一些符,不過只憑我們自己,把握可能不大,你說,我們能不能醒一些人,然后大家群策群力?”
人多力量大,陸靈蹊雖然知道大部分的小修士都沒有符箓,但這位姐姐既然有,說不得還能找到幾個網之魚呢。
“你醒來以后,沒后癥吧?我會一點醫,要不然,我們趁他們睡著了,找幾個試一試。總不能……,我們出去了,把他們全丟在這吧?”
雖然最主要的是想省符箓,但真的把大家丟在這迷失自我的地方,陸靈蹊心里總有些不安樂。
雖然已經是修士了,應該學著修士的保之策,但幾個月前,還是凡人界生活,暫時還做不到只獨善其。
“你……有多符箓?”朱培蘭不傻,從這般篤定能出去的語氣中,聽出了些什麼.
“嗯,反正比你多。”
朱培蘭笑了笑,“那行,我們就從最邊的那家人開始吧。”
指了一下離道觀不遠的一個小院,“這家里有老頭老太太,他們到底是人還是……,我不知道,但后來喊他們爺爺的三人,不比我們大多,一個是我們太霄宮的修士,一個是天劍宮的,還有一個著灰藍的法服,應該是山海宗的。
要不然,我們先拿山海宗修士試手。”
山海宗修煉的路子跟道門的不一樣,被人稱為魔門弟子,如果弄壞了,心理負擔要一些。
“行!聽你的。”
兩人商量好,果然往那家閉門戶的院子去。
誰也沒回頭,當然也就沒人發現,原本糊在墻上的七張畫,其中一個突然清晰了些。
……
“我朱培蘭,今年十五歲,你什麼?”
朱培蘭看無聲震斷里面的門栓,著實佩服。
吱!
雖然盡量做到小心了,開門還是有些聲音的。
“我林蹊。”陸靈蹊朝了個笑臉,“比姐姐小,十三歲。”
朱培蘭的名字,悉啊!
蛇谷搶藥,那幾個人就是把當朱培蘭。
朱培蘭可不知道,面前這個不比矮多的孩兒,會搶了朱家老祖宗留給后人藥園。
“十三啊?我還以為我們差不多大呢。”
這麼小,醫又厲害到哪去?
朱培蘭暗嘆一聲,此時,已用神識查看完幾個房間,指向其中一個,“這里,不過,天劍宮的人跟他睡在一個房間。”
兩人是男孩子,睡一個房間很正常。
陸靈蹊小心地拿出一截迷魂香,點著后,輕輕推進小鎮原住民,老頭老太的房間。
“這是什麼?”朱培蘭驚訝。
陸靈蹊朝眨了眨眼,“睡覺的。”
“……”
朱培蘭沒想到,醫家也可以這樣。
眼見一拂手,數長長細細的銀針夾在指里,心下忍不住一。
打定主意,以后盡可能地不得罪。
陸靈蹊不知所想,先在天劍宮修士上幾針,讓他睡得更些,才轉向山海宗的修士。
道魔之分,到底是什麼,陸靈蹊不是完全清楚,但大家都說魔修不好,那就當魔修不好吧!
反正,大家說二腳部的人壞,可殺,就真的見識到了他們的壞。
雖說是煉氣六層修士,能制住這個煉氣三層的,但小心無大錯,陸靈蹊不想在這里找事,以銀針住他的后,隨意地了痛覺更甚的指尖。
“啊!”
人在家中睡,禍從天上來。
年一下子痛醒,“你……你們……干……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