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通過循循善的談,確定現在隻有兩個人能讓薇薇真正安靜下來。一個當然就是馬魁,另外一個,則是和薇薇隻正式相了十幾分鐘,卻因為帶著突破重重封鎖,一起走出了那個在薇薇小心靈中留下太沉重影村落的燕破嶽!
想要治療薇薇的心理疾病,就必須先找到讓安靜下來的方法。馬魁這個罪魁禍首當然不行,剩下的也隻剩下燕破嶽一人。無論是打電話也好,寫信通也罷,隻要能和燕破嶽再次取得聯絡,薇薇的心和外界就會保留一條通道。
心理醫生做出了最嚴厲警告,要薇薇的母親絕對不要試圖找人冒充燕破嶽,一個有了心理疾病,如果得不到適當疏導,很可能會把自己心徹底封閉的小孩,有著遠超年人的敏,哪怕是寫信,隻要有一個詞使用不當,或者是和當天發生的事資訊不符,就會被薇薇發現。
真到了那個時候,薇薇心一封閉,再想治療隻怕就難如登天。
薇薇的媽媽真的被嚇壞了,拿著薇薇給燕破嶽寫的“書”,找到了公安局,再由公安局聯絡了當地武裝部,再由武裝部層層向上反映。也許是一個小孩的經曆太過讓人揪心,也許是薇薇的相片殺傷力驚人,也許是兩者兼而有之,終於,這封有特殊意義的“書”一層層地上報,直至送進了夜鷹突擊隊。
麵對這樣一個特例中的特例,由夜鷹突擊隊大隊長秦鋒親自做出批示:軍人,本來就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兄弟姐妹而拿起了槍。如果拿起筆,做一個小姑孃的筆友,能幫助走出困境,對我們來說,同樣是責無旁貸!
燕破嶽掃掉桌子上的垃圾,鋪開了一張新的稿紙。權許雷就站在他後,目嚴肅地監督著。燕破嶽回過頭:“隊長,您知道不知道,您往我後這麼一站,我特彆有迫。”
“平時你胡鬨也就罷了,現在一定要記住自己的份,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絕不能胡說。”
丟下這些語重心長的警告,權許雷板著臉走掉了。
燕破嶽拿著筆,在落筆之前,先自言自語地組織容:“薇薇小同學,你好。來信已經收到,作為一個六歲的孩子,你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將來全心全意參加到建設祖國四個現代化大業中,這纔是你的當務之急……”
說到這裡,燕破嶽“啪”的一聲,在自己臉上打了一掌,他這是作會議報告呢,還是咋了,說的都是啥玩意兒啊。
來來回回,整整磨嘰了一天時間,燕破嶽終於還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寫出了回信。至於那些誰都能板著臉說出一堆的套話場麵話麵話,讓它們去死吧,同樣有過心理封閉經曆的燕破嶽清楚地明白,那種東西,是不可能幫助薇薇走出心封閉世界的。
這封回信,容如下:
親的小薇薇,信已經收到了。
嘿嘿,我看完之後,一邊傻笑,一邊著口水,可惜不能把我當時的樣子拍下來,否則的話,你看到了一定會噴飯無數。冇辦法啊,我都是一個二十歲的老頭子了,還是頭一次被人求婚呢,再說了,向我主求婚的,還是一個年芳六歲,長得乖巧可人,十年後一定會麗得花見花開人見人,車見就撞電線桿的超級呢?!
你說以後不喊我叔叔,要喊我哥哥,這一點我是舉起雙手雙腳讚同的。嗯,你可以買一隻小烏,把它翻轉得肚皮朝天,四腳蹬,那就是我現在的樣子了。至於你想嫁給我,這個嘛,原則上我是同意滴,但是有一點,你現在也太小了吧,如果我們現在就確定男朋友關係,你老孃脾氣再好,也會拿著菜刀找我拚命;而你老爹,則會同樣手持菜刀,配合你老孃,衚衕裡捉驢兩頭堵。你說說看,到時候我是拚命反抗好呢,還是站在那裡,坦然挨刀好呢?
所以,這個太過危險的問題,咱們挪後十二年,那個時候你十八歲了,我也纔剛剛三十二歲,咦……這麼一算還真合適啊,如果你還堅持要嫁我,我們再坐到一起,認真地討論一下,怎麼樣?
對了對了,我最喜歡第一次見麵時你對著我甜甜笑起來的模樣,聽說分手後,你不就哭鼻子,要是再見時,你哭紅鼻頭了,那我可是會掉頭就走的。我喜歡的是比洋娃娃還漂亮,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的小薇薇,而不是紅鼻頭的聖誕老公公。
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道說道,看看你一封信才幾句話,就標了多個“x”,我兩眼看得都直泛“x”。你以後寫信,寫點“x”,否則的話,再“x”下去,我可就要變“x”了。為了避免此類況,小薇薇你應該儘快背起書包去上學去,否則的話,哥哥寫給你的信,你自己讀不懂,還得找媽媽幫你讀,咱們兩個之間連小都冇有了,那怎麼行呢?
信,寫到這裡,就算是寫完了。
燕破嶽略一猶豫,在信的尾端,端端正正寫上了“白起”這個名字。
反正這封“書”一定會先被權許雷檢查,再被秦鋒大隊長閱讀,最後還要被薇薇的媽媽反覆用白眼珠掃,估計最後還是咬牙切齒地送到自家寶貝兒麵前。
也許是不夠端莊,也許是不符合人民解放軍戰士應該保持的形象,但是在這封信中,燕破嶽把一個原原味的自己,通過文字真實展現在了想要見他的薇薇麵前,如果連真話都不能說,他又怎麼能幫助那個孩走出心底那片最黑暗的世界,重新接到外麵的與快樂?!
燕破嶽將書塞到信封裡,也懶得粘住信封,走到門前手敲了兩下,直了脖子,對著外麵一通鬼哭狼嚎:“喂,有人冇有,來個活的,哥哥奉權隊長兼秦大隊長令,給漂亮乖巧又可,絕對是人見人花見花開的小朋友回信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