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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囚凰》 二百七十六章 紅豆生南國

囚凰 二百七十六章 紅豆生南國

陳白擋在楚玉前。

楚玉看著花錯,花錯眉間殺意凜然。沉默了一會兒,楚玉慢吞吞道:“花錯,我可是有虧待過你?”之前兩人曾有些許矛盾,也不過是因爲容止,可是現在,眼前的豔得令人心寒。

花錯淡淡道:“你最大的錯,就在容止心上有了你。”馮亭,天如鏡,以及他三個人各司其職,以馮亭爲主導,天如鏡爲盾牌和後招,以及他作爲劍。馮亭犧牲了的男寵,天如鏡背棄了他的意,而他,則要在這一刻摒棄良心。

憎惡與憤怒的毒火灼燒著花錯,並且在這些年來越來越烈,做到這一點,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仇恨可以矇蔽一切,包括心智。

陳白厲聲下令:“擋住他!”陪同隨行便各自拔出武迎上去,擋住花錯去路,這邊鮮飛濺呼喝不斷,而陳白卻看也不看一眼,他護著楚玉重新回到車上,下令快速轉回。

陳白直接奪了車伕位置,他了馬匹一記,趁著一點空隙從懷裡取出一隻半個掌大小的紙包,一邊上繩線,就從車窗扔了出去,做完這些,他對車的楚玉等人道:“既然花錯倒戈,眼下是留不得了,我們速速離去。”

紙包滾落在街角,砰地一聲炸開,不一會兒,黑煙沖天而起,宛如古戰場上蕭瑟的狼煙,在森寒的冷風之中,靜默地訴說即將到來的殺伐。

準備帶楚玉前來此暫避時,陳白還派了一部分人手做好了另外一方面打算,容止看重的,便是他半點兒不放鬆的縝,遇到突發事件時,迅速便能做出最好和最壞的打算,並相應做出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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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形。無疑是最糟糕的,但陳白依舊沉著地應對著,事先約定好,倘若無事,他會事後再傳訊,而倘若發生變故,便需用最後一著。走爲上策。

這是他在最後一點準備了,所有容止藏在的暗棋都在這一刻,爲了同一個目地被挖掘出來,行腳的商人,棺材鋪老闆。樂坊子,各自以不同的方式,爲陳白一行人提供便利,並阻攔他們後的追擊者。

追擊者不止花錯一人,還有一批經過了訓練的人手。

馬車一路急行。幾乎可稱得上風馳電掣,陳白堅毅的眉宇間寫著顯而易見的憂慮,手上馬鞭不斷在馬背上。矯健地駿馬吃痛嘶鳴,發瘋一般地狂奔,帶著馬車在石板路上顛簸,震得車幾人東倒西歪。

但是這時候沒人抱怨,楚玉靠在桓遠上,努力維持著不要被震得摔倒,後者的背部地倚靠著車廂壁,一隻手按住楚玉肩膀。另外一隻手拳馬車很快便出了城,這時候他們後的尾也終於給甩了個乾淨,陳白強行勒住馬匹,飛快地跳下來請楚玉下車。

楚玉在桓遠的攙扶下,頭暈腦脹地跳下馬車。才一踏上地面,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好一會兒才稍微緩過來,發現他們站在水邊,大約六七十米外,有一座碼頭。

此刻碼頭上也站著幾人,一艘中型船隻停在碼頭邊,陳白飛快地道:“請隨我來,走水路。”他走在最前,帶著衆人直奔碼頭。

一行人從馬車上下來之際,碼頭上也有一人快速奔向他們,與陳白錯而過,兩人各自略一點頭,陳白簡短地道:“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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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什麼?

楚玉腦子還有些迷糊,心中奇怪,下意識追著那人背影轉頭,只見那人走向他們來時搭乘的馬車,上座駕車朝河流地上游行駛了一段距離,昨日和今天晨都才下過雪,地面上留下了一寸厚的白,此時雪地上留下一道明顯的車轍。

見到這一形,楚玉的腦子雖然還有些混沌,卻明白了陳白的打算,他預備用這輛馬車來吸引花錯等人地注意力,而他們則乘船沿水路朝另外一個方向逃離。

這是陳白在意識到況不對時,便瞬間做出的安排,同時利用了今日的氣候環境,昨日今日下了雪,江面雖然沒有凍結,但是江上漂浮地冰雪和這樣的氣候並怎麼不利於行船,陳白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天氣和人的慣常心理製造錯覺。

不容楚玉多想,便被連拉帶抱的送上了船,陳白和碼頭上另外三四人也一樣與他們同行,除了以自做餌架勢馬車離開的那人外,碼頭上還留下一個人,他從碼頭邊擡起一隻竹筐,裡面盛裝著滿滿的積雪,船隻開之際,那人也從筐中舀起冰雪,一邊仔細倒退,一邊掩蓋碼頭附近雜的足印。

沒過一會兒,碼頭邊上便好似沒有人來過一般。

那人一邊撒雪一邊後退,一直灑到了方纔馬車停下來的地方時,又從出一枝條,馬車在這裡停下來過,難免會有些不一樣地痕跡,他要做得更仔細些。

正打掃著,他看見皚皚白雪之中,落著兩粒鮮豔的紅豆,好似兩粒心頭滴落的珠,凝在這寒冷的冰雪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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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撿起來紅豆,抿了抿,有些不安。

原本在碼頭上的幾人負責劃船,寒冽地風吹得他們糙的手發紅,也沒人節省氣力,船隻本就順水而下,如此順水行船更是一帆風順,不多會兒,船隻便行駛了大約半里距離時,陳白繃地面容稍稍放鬆,他走上船頭,背對著冷冽寒風吹來的方向坐下,這纔有暇細細思量之前安排的得失。

忽然間他聽到有腳步聲走近,偏頭一看卻是楚玉走出了船艙,連忙起施禮,楚玉擺擺手,嘆了口氣道:“你不必如此恭敬,照理說我還要謝你救我一命纔對。”

陳白肅然道:“主子千萬不要如此,小的擔當不起,這一切是公子安排巧妙。”他的智計,也幾乎都是容止所教的。如今爲了容止而施展,正是再恰當不過。

楚玉笑了笑,道:“我自然知道,但他是他,我是我,你救了我,我怎可不向你道謝。”

陳白不敢居功,只道:“此際還算不上週全,須得再過幾日,到別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楚玉自知在這方面遠不及陳白,很虛心地請教:“那麼在你看來,應該前往什麼地方?”

陳白略一思索,苦笑道:“究竟何去何從,在下也沒有定論,只不過,我怕只弄那麼一個幌子,不能騙過他們。”

船行半日,陳白便讓楚玉棄船登岸,改走陸路,而船隻則由兩人繼續漿向前行去,連施了兩招金蠶殼,陳白這才稍微放心,他與楚玉一行來到最近城鎮,買了馬匹馬車,繼續踏上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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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就算識破他第一次金蠶殼,心神放鬆之下,只怕也會沿著水路追去,朝東南而去,不會懷疑他們又一次改了道。

一路上飲食簡陋,休息也沒個囫圇,但楚玉只一言不發地默默忍耐,就算稍有不適,也藏起來,以免拖累大家。

楚玉等人朝溫暖的南方跋涉,爲了避免在道上遭到馮亭追殺,他們儘量走的山路,可是約莫兩日後,那一夢魘般的紅影,再度出現在他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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