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叔從店里回來,也過來吃飯,一家人樂融融地吃了頓晚飯,有楚淮這個貴客在,倒是沒說什麼其他的事兒。
等楚淮走了,二嬸和,才開始嘮一些家常。
“小滿啊,你咋回來了?是不是生活費不夠?我聽說縣里頭消費高,一頓飯都好幾塊錢呢。”二嬸兒劉玉芝,突然問花小滿。
花小滿不好意思地笑笑:“學校里有食堂,比外頭吃飯便宜,生活費夠。”
“那就行。小滿啊,你這也快讀出來了,以后有本事了,可要多罩著你弟弟。我尋思著,今年還是讓樂樂去試試考高中。男孩子跟孩子不一樣,還是得多讀幾年書,才能有出息。”
對于劉玉芝的重男輕,花小滿不做辯駁,也沒任何想。反正又不是媽,人家喜歡自己兒子,也沒錯。
只是花小滿前世耳子,太容易被們所謂的親,現在看明白了,大家都涼薄點,好。你想咋說就咋說,我當一陣有味道的風吹過就是了。
花小滿不吭聲,劉玉芝也不覺得有什麼,花小滿本來就是有名的悶葫蘆,不說話也正常,反正這孩子乖巧懂事,能聽話就行。
就管自己繼續說:
“我知道,樂樂這孩子吧,年齡小,玩心重,學習也不知道抓。但他今年畢竟是初三了,一下子長大了,人也懂事了,學習也用功多了。
我跟你二叔商量著,讓樂樂努力一把,我們也攢點錢,等中考完了,要是距離中考線差的不多,我們也學別人那樣,捐點錢,哪怕砸鍋賣鐵,咱也得讓他上高中!”
額?捐分?咱家啥時候也富豪了?
你真以為中考鬧著玩呢?差一分最也是幾萬塊錢,就曹天樂那績,估計準備上百萬吧,真以為你砸鍋賣鐵賣的是金鍋呢?
也不對,高中學校上面還有教育局管著呢,就算可以放寬分數線,最多也只給差幾分的人開開后門,差的多了,本不可能收。就曹天樂那績,你家開礦都收不了。
花小滿心里戲很多,就是抿著,不開口。
反正劉玉芝和曹都是說話的人,兩人你一句我一的,別人想話也不容易。
曹都比劉玉芝明智,還知道問:“你能有多錢?我上次去一中,遇到高一的家長,們有說,就差了三分,都補了五萬塊錢呢。”
劉玉芝忙道:“媽,你手上不是還有本折子嗎?我的意思是啊,咱們大人苦點累點都沒事,一定不能苦了孩子。
我看也別等了,你要麼明天空去一趟縣里頭,把折子里的錢取出來,咱們商量一下,主要是給小滿和樂樂這兩個孩子讀書做準備。
咱家雖然窮,到時候能養出兩個大學生來,我也算對得起你們曹家的列祖列宗了。”
呦,原來在這等著呢!說到底還是為了折子。
曹老太太一聽這話,立刻暴走:
“你說啥呢?聽誰胡說呢?哪兒有什麼存折?我從哪兒給你變出錢來?你是要我的棺材本是不是?我當你能憋出個什麼壞來,說半天,那是惦記這呢。
別說真的沒有,就算有,也是老大媳婦留下的,那錢它姓花不姓曹,你們誰都別想!”
老太太開始發功,那是真的不停。
劉玉芝顯然也早有準備,一個勁兒曹國柱,曹國柱拗不過老婆,只能梗著脖子問老太太:
“媽,我究竟是不是您親生的?你從小就偏心大哥,瞧不上我。現在大哥都走了那麼多年,你為啥還不能跟我一條心?
我要是自己缺錢,哪怕死我也不跟你張口,可我們不能苦了孩子啊。你想讓小滿復讀,我也滿足你了。那你為啥不能為了樂樂,付出一點呢?
我就不是你兒子了?樂樂就不是你孫子了?”
一向能說會道的曹,被兒子的話氣到了,就坐那看著曹國柱,也不說話,氣氛一時詭異。
曹國柱也是鼓了好大的勇氣才說出這番話,被老太太盯著,又有點心里發。他覺到了,老太太好像真的生氣了。
劉玉芝急了,又了他兩下,曹國柱卻沒說話了。
劉玉芝剛想開口,只聽花小滿,突然笑了。
這下,所有人都看向。
“咱們在這說什麼多都沒用,二叔二嬸,你們要是有空,還是多督促曹天樂學習,比啥都強。現在的高中,又不是過去的私塾,只要有錢就能上?
我們米山一中確實有走后門的,但人家分數都是差幾分,不會差幾十分的,而且那三五萬一分的,也是給學校明面上的賬目,還得給老師送禮走關系。
哦,我想起來了,我們宿舍不是有個姓董的生,爸是個什麼老板嗎,當初差了一分學,就給學校捐了幾臺電腦,聽說價值十幾萬呢。
能存多錢,真能給曹天樂捐下來?再說分數差得多,人家學校本不給走路子的。實在不行,你們到時候再去試試就知道了。
反正不管怎樣,現在都要好好學習才,分數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縣里頭條件比咱家好的那還不是大把?難道人人都能上高中了?”
們縣城里本就偏僻,橋頭村又更偏僻一些。
縣里的初中,升高中能有三分之一左右,而們鎮上初中,一個班里能考上高中的,也就三五個,不能更多了。
曹天樂什麼績?還想考高中,那不是癡人說夢嗎?
花小滿畢竟是高中生,那在村里人眼里,也是文化人,擱在古代也是舉人了。
說的況,二嬸兒劉玉芝雖然不高興,還是覺得有點道理。二叔也悶著頭,不好意思多說啥了。
二嬸也沒再提存折的事,然后就開始叨地抱怨賣慘:
“可憐我們家樂樂,一個大男人,以后只能去上中專技校,考大學的資格都沒有。”
“自己績不好?能怪誰?你要早有這個覺悟,多花點時間盯著他學習,比啥都強!”曹對自己兒子的不滿,都發作在劉玉芝上,一點都不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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