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太子爺,不能這樣啊,不能這樣!”常太監扎扎著手,著聲音焦急無比的勸著,卻一步不往前去,跟在賀嬪邊的侍早就嚇傻了,賀嬪彎著腰,護著肚子,萎頓在地上,“……皇上!救命!太醫,太醫!”
“常大伴,皇上暈過去了!快!”小侍從屋里急奔出來,一腳絆在門檻上,撲倒在地上前,沖常太監道。
常太監顧不上太子和賀嬪了,一邊轉往殿奔,一邊吩咐小侍,“快去寶箓宮!”
賀嬪被侍抬到偏殿榻上,浸了一塊棉墊,又換了一塊。
“太醫呢?”賀嬪揪著娘鄧嬤嬤,下緩慢卻流個不停的,讓心里的恐懼越來越濃。
“娘娘,您懷了胎這事,連皇上都不知道,常大伴是怎麼知道的?”臉青灰的鄧嬤嬤艱難的問了句,賀嬪怔了下,“太醫診脈時,我說過不許跟任何人說,不然……嬤嬤,是常大伴要害死我?我哪兒惹著他了?嬤嬤,太醫怎麼還沒來?……”
賀嬪昂起頭往下看,兩個侍托起,正在換第三塊墊子。
“再不來,我要死了!”賀嬪哭出來了,“嬤嬤,你去看看,太醫……怎麼還沒來?想害死我麼?”
鄧嬤嬤站起來,走了兩步,站住,吩咐一個侍,“你去看看,問問常大伴,要是找不到常大伴,就……看看正殿誰在,問一問。”
侍答應了出去。
“去有什麼用?嬤嬤你去,把常大伴來,讓他看看,我要死了。”賀嬪心里的恐懼一會兒比一會兒濃烈,一急之下,下流的好象更快了。
鄧嬤嬤沒理賀嬪,走到偏殿門口,將簾子掀起條,往正殿張了片刻,放下簾子,坐回賀嬪邊,“幾位相爺也來了,那邊,殿門口,都是人。”
賀嬪茫然的看著鄧嬤嬤,鄧嬤嬤輕輕嘆了口氣,“姑娘,看樣子,只怕皇上不行了。”
“什麼?皇上好好兒的,皇上才多大年紀?皇上正是盛年,這是你說的!這話是你說的!”賀嬪驚急之下,聲音都變了。
“天有不測風云。”鄧嬤嬤移開目,“姑娘,這都是你的命。”
“你這話什麼意思?”賀嬪臉變了,“這不是我的命,我才多大?嬤嬤,你這話什麼意思?太醫呢?你沒讓人去太醫?你……”
“姑娘。”鄧嬤嬤打斷了賀嬪的話,“你好好想想,常大伴怎麼知道姑娘懷了胎這事,常大伴當著太子的面說那樣的話,就是心要害死姑娘,姑娘,常大伴是誰的人?這要不是皇上的意思,那就是皇上已經……不行了,常大伴這是要另外認主了,姑娘,你是聰明人,咱們既然走到這條路上了,這條路,本來就是九死一生……”
“不是!”賀嬪哭泣著打斷了鄧嬤嬤的話,“不是九死……你從來沒說過,你只說我是做太后的命,你說就跟周太后那樣,你從來沒說過……從來沒說過……”
賀嬪哭出了聲,因為哭,再次覺得下的流的更快了。
“我不想死!嬤嬤,你想想辦法,我不要了,我不想了,嬤嬤你想想辦法,我不想死,嬤嬤!”賀嬪拉著鄧嬤嬤,哭的涕淚橫流。
“姑娘,想開點吧,這條路,走上來,哪有能回頭的?”鄧嬤嬤知道家姑娘的死期,也是的死期,這會兒,沒有太多心象平時那樣,挖空心思開解安家姑娘。
賀嬪聽鄧嬤嬤這麼說,哭的更厲害了,“我去求……去求太子,我沒得罪過他,我一個弱子……他把我的孩子都踢掉了,他還想怎麼樣?嬤嬤,去求他……放過我,我不想死,嬤嬤我不想死……”
鄧嬤嬤低垂著頭,怔怔的出著神,由著賀嬪把晃的前前后后的搖。
…………
福安長公主站在皇上床腳不遠,直視著揮著胳膊沖太醫咆哮的太子。
“……廢!阿爹要是有個好歹,孤把你們全部活殉了!還不趕!一群廢!”太子咆哮出來的口水,噴了常太監一臉,臉死灰,直躺在床上的皇上臉上,也落了不。
“太子傷心太過,失態了,侍候他下去靜一靜。”在太子一聲比一聲高昂的咆哮聲中,福安長公主發話了,福安長公主聲音不高,卻在太子的咆哮之上。
常太監立刻上前去扶太子,太子猛一把甩開他,一個轉,手指點在福安長公主鼻尖不遠,沒等他咆哮出來,站在殿門口的寧遠一個閃,眾人只覺得眼前花了花,寧遠已經攔在太子和福安長公主之間,面對著太子,一臉謙恭,“太子爺,長公主姐姐吩咐了,您還是安心歇一歇吧。”
說話之前,已經手按在太子兩邊肩膀上,看著恭敬,其實扣住太子胳膊,提的他腳不沾地,出了正殿。
福安長公主仿佛沒看到這一幕,只直直的看著皇上,寧遠拖開太子,福安長公主上前幾步,常太監之極的推了張椅子過來,福安長公主坐在皇上面前,出握住皇上微涼的手,“大哥。”
“四哥兒,是個急子,他看朕病,急。”皇上過口氣,先替太子解釋。
“他確實子急,急的等不到大哥咽下這口氣,急的恨不能象踹死賀嬪那樣,把大哥也立刻送走。”福安長公主一改平時的沉默平和,話語犀利的不留毫面。
皇上愕然看著福安長公主,福安長公主嘆了口氣,“大哥,四哥兒,甚至大哥兒,是什麼樣子人品,你心里一清二楚,你不肯承認,難道到這會兒了,你還要自欺欺人?”
“真真!”皇上抖個不停,想干什麼?
“周氏的死,大哥難道不是心知肚明麼?”福安長公主直視著皇上,“太醫院的脈案,皇上看過的,周氏除了中了砒霜的毒,還中了斷腸草的毒,下毒的,除了老大,還有老四,親生的兩個孩子,一起生了心,一起下了手,一起毒死了。”
“真真!”皇上震驚中著慌,掙扎著想坐起來,常太監急忙上前,從后面將皇上推起來些,小侍墊上墊子,“真真,你瘋了,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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