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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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到家主,中年男人面一不忿之。

　“爹，你說當年若是水生叔當了家主，也許王家現在……”

　“噤聲！這種話也是你該說的？走吧,我們回去。”

　兩人沒于人群之中。

　另一邊，蘇利也回去了。

　剛到家門前,車前面突然斜出一個人。

　蘇利正想破口大罵,見對方拉了拉擋著臉的皮帽,看到對方那只特殊的獨眼,不打了個激靈。

　“你怎麼跑到這來找我？”蘇利的臉很不好。

　獨眼豹冷笑：“總管,你使著兄弟替你賣命,如今我兄弟全折在那新手里了,你卻置之不理,恐怕是不好吧？”

　對方威脅之意昭然若揭,可蘇利并不想節外生枝，低聲道：“事發生非我所愿，我也沒想到對方是個狠岔子。”

　新安使當眾決馬匪，其實意思很明顯,既是樹立自己威，也是在警告馬匪乃至馬匪背后的人,我對你們不會手。

　只是到底沒正面對上,在未弄明白對方份之前，蘇利是不想和新安使直接撕破臉皮的。

　“我不管你愿不愿，我就問我兄弟折進去,你為何不搭救？如今我兄弟慘死那新手里，你就說怎麼辦吧？”

　莫朵哈拉可不是個脾氣，刺聲道：“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還威脅到我們頭上了？”

　獨眼豹冷冷地掃了一眼：“男人說話，人不要。死婆娘,別人怕你阿爾丹氏族，我獨眼豹可不怕。”

　他提著馬刀，直指莫朵哈拉的鼻尖，頗有一腳不怕穿鞋的狠氣，一時竟把莫朵哈拉嚇住了。

　蘇利忙從中勸道：“說話就說話，何必刀？獨眼豹，你別看我姓的從那署挪了出來，但也非你可輕視的，如果你這副態度，那就我們談不下去了。”

　他也擺出一副氣模樣。

　“我要五千兩。”

　蘇利變，正要說什麼。

　誰知對方接下來的話，直接把他噎沒氣了。

　“其中一半我要糧食。”

　五千兩也就算了，其中一半還要糧食？

　只要是黑城人，誰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糧價是最貴的？都趕在過冬之前屯糧，因為接下來天氣會更冷，糧食就沒那麼好運進來了。

　“你不要獅子大開口！”

　“我這是獅子大開口？”

　獨眼豹剩下那只眼睛里，出悉一切的芒。

　“難道總管不想解決掉那個新？他杵在那，大你一頭，以后不管你總管，還是你阿爾丹氏族，恐怕都是人砧板上的魚，你總管和你阿爾丹氏合著伙得罪了多人？恐怕不用我獨眼豹提醒你們，你們也知道吧。”

　聽到這話，連莫朵哈拉的臉都不難看起來。

　“給我五千兩，一半要糧食，我幫你解決掉這個新。”

　蘇利不追問：“你手下還有幾個人？你能解決掉他？”

　“我手下現在是沒幾個人了，但只要有糧食，我就能拉來人。前陣子病虎那群人被我搶了過冬的糧食，如今正

　跟你一樣，也在漫天遍野地找我。”

　“那你還……”

　蘇利懂了。

　病虎沒糧，但獨眼豹有，獨眼豹既然敢送到自己面前來，自然也敢送到病虎面前，只要有糧，到哪兒找不到賣命的人？

　他臉一陣變化莫測，過了一會兒，才咬牙道：“行，我給你五千兩，一半給你糧食。但我只出這麼多，而且后續不管如何，你不能攀咬出我。”

　“你放心，我獨眼豹還是講道義。”

　見易談，獨眼豹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之后又約好付糧食的時間，他再度進人群里消失了。

　莫朵哈拉道：“你還真打算給他五千兩和那麼多糧食？你就不怕他拿了東西不辦事？”

　“獨眼豹不會！”蘇利想了想，道，“這次死的人里有一個是獨眼豹的親弟弟，眼睜睜看著親弟弟被斬首于市集，這個仇獨眼豹不會不報。而且他仇家那麼多，若不借著機會拉夠人馬，很可能他自己也是慘死下場，所以他一定會把這件事辦了。”

　“銀子也就罷，他還要那麼多糧食，你到哪兒弄那麼多糧食給他？”

　“我沒有，但族里有。”

　莫朵哈拉當即變，喝道：“好你個蘇利，你竟敢打族里的屯糧！你難道不知那些屯糧對族里的重要？！”

　每到真正的嚴寒來臨之前，每個族群屯莊都會屯上一批夠吃到破冰時節的糧食。

　可以這麼說，這些糧食就是人的命，屯的數量有限，拿出一批就代表著屯里有人會挨。

　這一次，蘇利顯得尤其強，冷笑道：“獨眼豹有句話說得沒錯，若我蘇利倒了，你們阿爾丹氏也落不了好。這事你當不了家，回去問問你爹吧，想必岳丈大人一定愿意。”

　.

　衛琦自從嘗到那一鍋鮮的野后，就心心念念還想再吃一鍋。

　他纏著福兒給他做，福兒說那是薩倫山送給男人的，男人都沒吃一口，全給了他，已經沒有了，做不了。

　于是衛琦又去找薩倫山。

　薩倫山正愧自己當日的懦弱，差點壞了大人的大事，見大人的弟弟說想吃野，還要親自去打。

　他自然就帶衛琦去了，于是連著幾日，衛琦帶著薩倫山往山里鉆。

　而這邊，福兒自打老爺子把要的東西帶回來后，就找了間空屋子折騰了起來。

　這幾天衛傅也忙，自打那日公開斬那批馬匪后，當地百姓大抵是覺得這個新安使大人真打算造福于眾，于是前來告狀的人蜂擁而至。

　他忙著理這些瑣碎案子，還要忙著組建起能讓前衙公務運轉的班底。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當地讀書人太，連運轉前衙公務的人都湊不夠，很多事只能他自己上。

　不過這事也急不了，只能慢慢來。

　這天好不容易忙完，衛傅去找福兒。

　發現不在正房，問過之后才知道還在那小院里折騰。

　到了地方，還沒進門就聞到一微微泛酸的酒酸味兒。這味道乍一聞，其實并不難聞，但多聞幾下，免不得皺眉。

　進去之后，發現整間屋子都彌漫著白的煙氣。

　而那

　酒酸味兒，正是那煙氣帶來了。

　至于福兒呢，只若若現能看到鼻子上蒙著一條方巾，站在那兒看鍋里的東西。

　“你這是在做甚？”

　福兒沒有說話，拉著他先出去了。

　出去后，發現白的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跟平時大郎玩臟了沒什麼區別。

　福兒嘟著，皺著眉，似乎十分苦惱。

　煩躁地摘下鼻子上的方巾，郁悶道：“我在試師傅留給我的一個方子，但怎麼試都不對。”

　“什麼方子？”

　福兒這才把來龍去脈告訴他。

　原來福兒在來之后，就琢磨著靠什麼賺點銀子，賺錢的點子倒有不，但賺不了快錢。

　例如釀酒釀醋之類的方子，師傅都有給留，但這種東西，想要做賣出去，至得大半年以上。

　可衛傅這偏偏正是前期需要銀子的時候，琢磨了又琢磨，把主意到師傅留給的一個再造酒的方子上。

　這個再造酒的方子，師傅寫在釀酒的方子之后，也是在那個小冊子最后一頁，很不起眼，似乎師傅也沒把它放在眼里，只是順手給加上了。

　冊子上說，若是釀酒不，又或是覺得酒不夠烈，可用此法進行再造，以此來加深酒的濃度和烈度。

　南人多喜歡喝諸如果酒、黃酒這種相對平口的酒，甚至皇宮里的宮廷佳釀，也多是此類的酒。

　但是越往北走，當地人喝的酒越烈，因為喝烈酒不是追求那燒嗓子的刺激，還是為了暖。

　當時看到這個再造法，福兒的腦袋瓜子就轉上了。

　心想燒刀子這類的酒，夠烈夠辣也夠勁兒，就是不好下口，若是用南人喜歡的果酒黃酒，再造一番，讓酒擁有烈度的同時，口也沒那麼辣，會不會能在外面大賣呢？

　就像當初衛傅在被流放的路上，他明明不喝燒刀子，但為了暖，咬著牙也讓自己喝。

　是不是其實北人也不喜歡這種辣口的酒，只是沒辦法，才不得不喝，以至于后來都喝習慣了？

　為此還特意問了問爺和姐夫，兩人都是打小喝的就是燒刀子，燒刀子確實難喝，但是能暖啊。

　既然想，就干上了，特意讓老爺子去墨爾時，讓他幫忙帶了一套家伙什。據老爺子說，福兒要的東西太稀奇古怪，買是沒買到的，只能找工匠做。

　由于不能用鐵，只能用銅，所以他在墨爾花的那近四千兩銀子，其中有一千兩，都是給福兒做那個奇怪的罩子和銅管，以及給買酒。

　東西拿到手，福兒就開始折騰上了。

　可折騰了幾天，買回來的酒被糟蹋了一半，也沒把再造酒弄出來。

　“為什麼沒弄出來？難道工匠做的尺寸不對？”

　衛傅跟著福兒進了屋里，為了能讓衛傅看清那套東西，福兒特意把灶里的火給熄了，又把屋門大開，等那白煙子散出去。

　“師傅留的有圖，我是照著圖讓爺找人做的。”

　怕他不相信，福兒還專門去把冊子找了來給他看。

　兩人一邊對比著圖，一邊研究著那個奇怪的鍋罩子，衛傅甚至圍著灶臺轉了一圈，挨著那罩子了一遍。

　“不如把火燒著了，再看看？”

　于是二人又去燒火，等灶中的火燒大燒旺，鍋里很快就煮沸了，而隨著鍋里沸騰的同時，大大的白煙從鍋里冒氣，很快又籠罩了整個屋子。

　屋里再度變得看不清人，同時那酒酸味兒也出來了。

　“你是說酒放在這里面蒸煮后，會順著這管子，流出新的酒？”

　福兒無奈地點點頭：“師傅的冊子上是這麼說的。”

　只看眼前形，就知道又失敗了，若不是知道師傅不可能騙，真懷疑這再造酒之法是不是蒙人的。

　“既說蒸令氣上，結凝從管中流出，你這氣都順著鍋跑了，怎麼凝結？”略微思索了一會兒，衛傅突然指著這滿屋白煙道。

　福兒一愣，眼睛又一亮。

　作者有話要說：有紅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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