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房間里洗手間，我去隔壁的。”陸斯年系上睡袍的帶子，一邊說，一邊朝著門邊走，就要離開的時候，他又回頭看向我，不確定的開口，“昨天晚上，我……”

“嗯？”我拉著被子坐起，遮住赤-的，等著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算了，沒什麼。”陸斯年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出門後又關上了門。

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我肩膀無力的往下一垮，眉心輕擰。

他不記得了……

從陸斯年的反應看來，他靠著上殘留的覺知道跟我做-了，卻模糊的不記得自己昨夜的瘋狂，也不記得自己曾無意識的口而出陸靈芝的名字。

我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走進洗手間。

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沒被自己憔悴的樣子嚇到，反而是被上暗紅布的痕跡嚇了一跳，白皙的上，斑斑點點的，全都是指痕。

從鎖骨往下，口那塊特別的集，甚至連大-側，也都有這樣的痕跡。

在昨天晚上我就覺得疼，可是尚且有歡愉佔據了巨大部分，疼痛也就變得不那麼明顯。如今看著自己上的痕跡，才真的反應過來昨天晚上的陸斯年，是真的失控了。

他在-上雖然霸道兇狠，卻從來都沒有如此失去理智。

洗完澡，換服時，我選了一件高領的搭，可以將我脖子上的痕跡也都一一遮擋起來，好在現在天氣轉涼，這麼穿也並不突兀。

我換好了服，又簡單收拾了一下一地的狼藉。

在拿起陸斯年下的服時，我聞到了一濃重的煙草味。

他有煙癮，平時不是很重，但是在心煩躁時，會控制不住的一接著一個，之前我因為白歡歡摔下樓，他從臨市急趕回來的那個晚上就是這樣，煙灰缸里滿滿的全是煙頭。

但是後來知道吸煙對孕婦和孩子不好後，陸斯年就沒在我面前過煙。

昨天晚上的書房里，周齊到底跟陸斯年說了什麼，陸靈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讓陸斯年如此失控。

這件事像一塊巨石，沉沉的在我的心底里。

……

等我整理好一切下樓，陸斯年像是在等我一樣坐在客廳里，一看到我立刻站了起來，朗的臉上淡淡彌漫著一層郁。

“怎麼了？”我不安地問著陸斯年，難道真的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陸斯年朝著我走過來，低聲說道，“昨天晚上進醫院了。”

什麼？！

我頓時心口一涼，渾上下的覺就跟聽到我媽出事時候差不多，我跟陸老夫人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是真心疼我的。

最近幾次看到陸老夫人時，顯得比往常疲憊，而且時常在吃藥。可是陸老夫人的子骨一向朗，昨天離開公司時，也沒什麼大礙，怎麼就突然進醫院了。

對于這個消息，我錯愕震驚，陸斯年比我早一步知道，如今從他臉上看不到任何其他的緒。

在這個房子里，擔心著陸老夫人的人還有李嬸。

李嬸從廚房里出來，用袋子裝著早餐塞給我，“太太，這是早餐，你拿著路上吃。快去醫院看看吧，也不知道老夫人怎麼樣？”

“李嬸，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我知道李嬸把陸老夫人視作恩人，心里一定焦慮的不行。

“我就不去了，有秦管家照顧著，我去了也是添。”李嬸搖了搖頭，卻也抓了抓我的手說，“我等你們回來。”

的意思我明白了，暗暗地握了李嬸的手，安道，“邊一直有秦管家寸步不離的守著，不會很嚴重的，等我到了醫院給你打電話。”

帶著李嬸準備的早餐和囑托上了車，一路上我都心神不寧。

因為我心里很清楚，陸家別墅里就有專門的醫生，隨時能幫陸老夫人診治，現在竟然被送醫院治療了，一定是比較嚴重的病癥。之前那些安人心的話，也是說給李嬸聽得，沒辦法讓我自己自欺欺人的去相信。

往常在這個時候，陸斯年會像是察人心一樣，用一個小作、一個眼神我的憂慮，但是今天他……

我在回神後看向陸斯年，看到他竟然也著車窗外不停飛逝的景出神，雙眼微垂，眼底是一片不到邊際的深黑，而他的雙手放在膝蓋之上，正無意識的拳頭。

我甚至可以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他正暗暗地用著力氣，在平靜的表下是他繃的反應。

他是在擔心陸老夫人的狀況？還是在擔心陸氏集團的繼承人到底會是誰？

亦或者……是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比如……

陸老夫人重病，出國十多年的陸靈芝難道在這個時候也都不回來嗎？

一路上，我無聲的凝視著陸斯年，而陸斯年竟然連我的注視也沒察覺到，一直出神的著車外。

他看著風景，而他這個看風景的人，卻是我眼中的風景。

陸老夫人院的醫院還是我之前那個，也是宋佳玉和傅佳人現在住院的那個，可是宋佳玉住的是單人病房，傅佳人住的是VIP豪華病房，而陸老夫人住的是醫院的某個分院，兩邊距離雖然不遠，但是里面的設施和服務卻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

江城一些年長的富商貴冑和政府高，都會在這邊接治療或者休養。

提供給病人的不僅僅只是一個病房，而是整套的住宅和二十四小時照顧的服務，我再一次清楚到階級和權力帶來的差別。

我和陸斯年匆匆趕到，一進門看到的是陸家的四位長輩，難得的都到齊了，卻又是一團混的局面。

以前他們四個人合在一起為了陸斯年爭吵，如今他，他們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爭吵。

“大哥！這都怪你，你明知道媽最近的不好，為什麼還要去打擾休息？”陸舟火斜了陸庭風一眼，冷嘲熱諷道，“你輸了就是輸了，還不是因為你能力不足，斗不過那個野種。媽一向公事公辦，從來不講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竟然還去吵吵鬧鬧的。一定是被你氣到了，媽的病才會惡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