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目也一同看了過來,齊刷刷的集中在我的上,嘲諷鄙夷卻又嫉妒羨慕仇恨著,他們跟陸老夫人相了三四十年,最後卻比不過我這樣一個外人。
何律師說,“第四點,也就是最後一點,陸老夫人希你繼續到陸氏集團上班,依舊是市場部經理,同時……你還有最後的否決權。”
“否決權?”我皺著眉,聽不懂何律師話里的意思。
何律師解釋道,“對于總經理陸斯年決定的事,只要有你不同意的,有權利立刻召開董事會,否決他的決定。”
將這一點跟第一點放在一起看,有非常微妙的覺。
陸老夫人把總經理的位置給了陸斯年,也給了他最終決定的權力。卻額外的,給了我超越這些,可以否定他的能力。
就好像棋局里,最後能打敗大BOSS的,往往是最不起眼的小兵。
我不知道陸老夫人為什麼會這樣安排,可是這其中一定有的理由,就跟之前的很多事一樣,只是我在當下無法明白而已。
有些人的思想卻不如我周,只是從表面上看待。
陸遠林第一個譏笑道,“江一月,你也不過是陸斯年手中的一枚棋子,你有這個膽量反對陸斯年嗎?媽一定是病糊涂了,連這麼簡單的事都看不,何必多此一舉,什麼都給他們不就好了。”
公布到現在,陸遠林就連名字都沒被提及到,他已經有些自暴自棄了。
何律師只管公布,並不在意其他人的心,他公事公辦的說,“如果諸位對此沒有質疑的,我會聯系公司的其他律師,正式發布公文宣布調職的事。”
陸家四兄妹雖然一臉的憤慨,卻也沒人開口反對,不僅僅只是存有錄音的關系,也是何律師這麼多年來的口碑,沒人會質疑他的話。
最後,反倒是陸斯年追問了一句,“何律師,這些事都是昨天下午說的嗎?”他心里也有所疑慮,公開的細節都不涉及產,全部都是人事調令,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當面跟所有人說,反而是要通過律師。
“是昨天下午說的,但是公布的時間,卻不一定是今天。”何律師臉凝重,嘆了一口氣解釋道,“陸老夫人生病的事我也略知一二,要求我在住院後公布這些容,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連二十四小時都沒到……”
他的語氣里,無一不是惋惜。
知道這件事之後,陸庭風的臉也變了變,因為這麼說來,陸老夫人並不是這麼快要他卸職,如果不發病,說不定他還有將功贖罪的機會。
只能說老天爺不給陸老夫人時間,也不給他機會了,好在他還有陸懷時……
“何律師,媽有跟你立囑嗎?”陸遠林見這件事里沒有他,隨即想到了最重要的囑。
“有,囑是陸老夫人親筆書寫的,存封在銀行的保險庫里,需要三把鑰匙才能打開,一把在陸老夫人手里,一把在我手里,另一把在公證人手里,所以你們可以放心,沒有人能輕易踫到囑。”何律師不僅僅是簡單的回答問題,而且詳細的補充了一些細節,將他們沒問出口的話,都說明白了。
“老四,我看你還是死心吧,今天公布的事都沒你的份,難道囑上還有你的名字了?你是在懷疑別人有機會換囑,還是你在跟何律師套話,想自己去調換囑?”陸舟火冷笑著挖苦道,“看來你這副總經理,跟我也沒什麼區別,真的是沒有一點存在。”
“陸舟火!我只是隨口問一句,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陸遠林怒氣沖沖的低吼,直接咆哮著對方的名字,“我就不信你不好奇囑的事,不想知道自己能分到多錢?”
“誒,你還真說對,我還真不好奇。我就兩個兒,兒都出嫁了,唯一的兒子也沒你們弄得沒有指了。我還指囑干什麼?我還是老老實實拿著我百分之三的份,祈禱公司蒸蒸日上,每年還有幾千萬的分紅可以拿。”陸舟火還氣氛著之前陸遠林設計他的事,冷嘲熱諷著。
他們兩人互不相讓,眼瞅著兩人像是發狂的公牛一樣要廝打在一起了,好在後面傳來開門聲,打斷了這場鬧劇。
今天上午,秦管家再一次送江醫生從病房里出來。
我立刻張地站了起來,追問道,“江醫生,怎麼樣?”
江醫生掃過眾人後,似乎不想加這場混局,說道,“病人的況暫時穩定,昏迷是因為疼痛和力不支造的。至于其他的況,我都跟秦管家說了,你們商量一下,告訴我最後的決定。”
江醫生先走了,何律師在看了陸老夫人之後也告辭,王溫寧寸步不離的守著,所有人都坐在客廳里,經過剛才的事之後,空氣里依舊殘留著硝煙的氣味,靜謐的繃著。
秦管家轉告了大家江醫生說的話,“老夫人的肺癌已經是晚期了,雖然還是可以化療,可是已經沒有治愈的希,而且老夫人屬于高齡病人,化療帶來的副作用和疼痛會更加嚴重。化療只是能暫時延長生命,但是不做化療,隨時會再次病變,說不定……說不定明天就……”
會死。
這麼殘忍的兩個字,秦管家說不出來。
秦管家頓了頓,整理了最後的緒說,“江醫生讓我們商量一下,是做化療,還是不做。”
就像是莎士比亞的名句一樣,做,還是不做,是世界上最難的問題。
偌大的空間里,坐了六七個人,竟然沒有人開口提議,無論他們抱著什麼目的,此刻的心都是猶豫不定的,無論怎麼選擇,都會給陸老夫人帶來痛苦。
沉默了良久之後,陸靈珊最先開口,看向陸庭風說,“大哥,你是我們的大哥,我們聽你的。”
其他人,似乎對此沒有異議,干脆把這個難題拋給陸庭風,等著他的決定。
陸庭風抿著,眼尾也不斷收,他像是再深思,但是一開口,卻是沖著陸斯年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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