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曾經的往事也一幕一幕在我腦海中閃過，那是我最不堪的過去，也是我最疼痛的傷痕。

那個面對著滿地污-穢照片的江一月，有口難言，只能被人掃地出門；那個一狼狽跪倒在馬路上的江一月，連最簡單的復仇都做不到，只會無助的哭泣，流著沒有一點用的眼淚……

這些過去的江一月，都是現在的陸懷時沒有見到過的，如果他看到的是當時的我，恐怕會頭也不回的轉離開，又怎麼會喜歡上我，又怎麼會矢志不渝的說著“我要你”。

那一段長，是陸斯年我的，也是他一路陪著我走過來的，也因為這些事，我這一輩子再也沒辦法放下這個男人了。

陸懷時的睿智一點也不必陸斯年差，一點就通，立刻明白了我言語中的深意。

可是，就在我以為他會放棄的時候，他依舊地抓著我的手不放。

我也在這是驚覺到不好，這樣的舉似乎過于親，開始掙扎抗拒，“陸懷時，你放手，我要走了……”

“一月，你錯了。”陸懷時手心用著力，牢牢地抓著我，卻將力量控制著剛剛好，並沒有把我抓疼，就好像他此刻的眼神一樣，溫卻克制，沒有過度侵略的所求，讓人不忍傷害。

這也是我一直沒辦法狠心拒絕他的原因。

“我錯了什麼？”我皺著眉反問，同時提醒他，“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陸懷時像是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往下說，“一月，並不是陸斯年把你塑造這樣的，是你自己沒有發現，你原來就是這樣。而我喜歡的不僅是現在的你，還有你一直以來的堅持和善良。”

遭遇這麼多的事，有些人在最開始的時候就一蹶不振，哪怕有一樣的機會，也寧願頹廢的繼續下去；再到如今，有著陸老夫人的疼，有著陸斯年的庇護，有些人說不定已經迷失在紙醉金迷的世界里，又有多人還能記得自己的初心。

陸懷時並不是一個淺的人，他看到的更廣更深，這些是他寧願放下仇恨，也要求得一人心的原因。

我看著陸懷時，在他漆黑的瞳孔上看到自己的倒影，看到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二十五歲人，並沒有發現他口中所說的那些金閃閃的優點。

“陸懷時，既然你知道我那麼多事，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人是陸斯年，這輩子我恐怕不會再上第二個人了。我又怎麼會放棄他跟你在一起。你死心吧，也快放手，不然我要人了。”我勸說不了陸懷時，只能拿出威脅的手段。

剛剛話音一落，都還沒聽到陸懷時的回答，後的辦公室大門突然的被踹開，巨大的響聲炸開在我的耳邊。

我立刻轉頭看去，只見被一霾之氣籠罩的陸斯年出現在門邊，邁著被闊西裝包裹的大長，一步一步的近過來，再加上他寒霜布的臉龐，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差使者一樣，散發著一死亡的氣息。

“你怎麼來了？”我嚇了一跳，再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那樣赤#又直接的告白，就算是面對著陸斯年也不曾親口說過，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種想閃避的覺。

我細微的反應沒逃過陸斯年的雙眼，眼底黑的一片，彌漫著風雨來的氣。

他瞇了瞇眼，眸最後落在陸懷時抓著我的手背上，頃刻間利浮現，低聲道，“你們再做什麼？”

還不等我和陸懷時有所反應，陸斯年已經靠近過來，虎口用力恰在我的手腕上，想把我的手回來。

我怔愣在陸斯年的怒氣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陸懷時也並沒有松手，他們一左一右的拉著我的手臂，兩個男人的力道都不輕——

“疼，我好疼……”我覺得手腕就跟是要臼了一樣，一邊氣，一邊連連呼痛。

陸斯年和陸懷時同時停下了拉扯，卻沒有人先松開手，三個人形了微妙對峙的局面。

陸斯年一直黑著臉，帶著生人勿進的怒氣，垂眸瞪了我一眼，可是就算如此，他還是先將我護在了後，然後對著陸懷時命令道，“陸懷時，還不快放手！”

“憑什麼？”陸懷時臉上慣有的淡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繃和凝重，沒有一退讓的跟陸斯年四目接，略帶挑釁的說，“陸斯年，就算你是總經理，也沒有資格在這件事上命令我。”

“就憑我是江一月的丈夫，是我的妻子，這就夠了。”陸斯年抿著說道，聲音里帶著咬牙切齒的狠厲。

“丈夫？”陸懷時玩味的重復著這兩個字，“是丈夫又怎麼樣，真丈夫，還是假丈夫，你心里最清楚。陸斯年，你要我放手很簡單，我今天就只問你一個問題，你一月嗎？”

“這不管你的事。”陸斯年雖然直面著陸懷時，可是閃躲了他的問。

“怎麼不關我的事？因為我！”陸懷時反詰道。

因為，所以想知道的丈夫是不是，是不是會待好，是不是可以給幸福無憂的生活……

陸懷時再次追問，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陸斯年不放，“那你呢，你嗎？”

不僅僅是陸懷時，就連我，也忍不住看向陸斯年，心中既期待卻又害怕的等著他的回答。

哪怕是謊言也好，我想從陸斯年的口中聽到這句話。

然而我知道自己的這份期待，一定會落空，陸斯年心思深沉，很多時候往往百轉千回，讓人不清他心底的想法。偏偏在上卻直截了當，沒有任何的遮遮掩掩。

他之前沒有說謊話期滿我，當然現在也不會。

在我和陸懷時兩雙眼楮同時的注視下，陸斯年沉著臉想了良久，臉上的表紋不變，唯有下顎的線條不斷的收著。

他了蹙在一起的眉心，眼神掃過我之後轉向陸斯年，回答道，“我和一月是法律上承認的夫妻，哪怕不需要，我一樣有權利……”

長久的親相，我太悉陸斯年了，聽了開頭，也就知道結尾了。

“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