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發了火，接著又詢問了公事，陸老夫人的神氣快速的衰竭著，靠著床背，神疲憊的點了點頭。

我取了小碗盛湯，拿著勺子，吹涼了之後一勺一勺的喂到陸老夫人的里。

大概是悉又喜歡味道，陸老夫人相當給面子的喝了小半碗，在搖頭後，我才放下手里的小碗。

末了，陸老夫人叮囑道，“斯年你工作忙，一月還大著肚子，你們倆不要經常往醫院跑，沒什麼事不需要來看我。再過不了幾天，我說不定就出院了。”

出院？怎麼可能！

陸老夫人現在的況，連什麼時候就突然發病了都不知道，要是邊沒有醫生急理，隨時可能會死亡的。

這樣的病，醫生絕對不會讓出院的，除非……陸老夫人還是不死心，任的等著死亡那刻的來臨。

對此我沒有話語權，陸家四兄妹把如何治療的決定權給了陸斯年，陸斯年又想給陸靈芝，可是陸靈芝現在不在，還是應該由陸斯年說了算。

我焦急的看著陸斯年，還抓了抓他的手，希他能在這個時候說點什麼，勸陸老夫人改變主意。

陸斯年一直沉著臉，平靜的表象下沒有任何起伏，好像陸老夫人的生死跟他沒有關系一樣。

“斯年，你說話啊。”我心中發急，催促道，又對陸老夫人說，“，我媽之前意外的時候，醫生說因為中風導致腰椎以下癱瘓，一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就連椅也坐不了。可是經過幾個月的復健，現在已經可以做起來了，還能自己控制椅。，不能這麼輕易放棄，說不定還有機會的。”

陸老夫人對我的鼓勵毫不興趣，好像已經完了之前所說的未完的事，心中再無牽掛了一樣。

“一月，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人各有命——”

“，接化療吧。”陸老夫人正說著話，一直對此靜默的陸斯年突然打斷了的話。

陸老夫人一愣，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帶著一些不敢置信，詫異的反問陸斯年，“你希我接化療？”

陸斯年並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靜默中，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我仿佛都可以聽到秒鐘擺的滴答滴答的聲音，我的心弦都懸在了陸斯年的上。

“江醫生說，不做化療，癌細胞擴散的速度無法估計，你隨時都會死。坐化療的話，你起碼還有半年多的生命，不會那麼早死。”陸斯年毫不避諱的，非常直接的說出“死”字，聽的我心口都一。

可是他也反問道，“可是你不想看到我的孩子出生嗎？”

陸老夫人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原本干的雙眼甚至浮現了水，對于陸斯年虧欠了太多太多，連曾經虧欠在徐梧州上的，也一同虧欠在陸斯年上，後來又覺悟的太晚，……最後就算有心彌補，卻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

一直以來，都以為陸斯年是恨的，如今他已經得到了陸氏集團的大權，哪怕現在就此，也會毫不在乎。

沒想到……沒想到……

陸老夫人看著陸斯年，深深地覺到他變了，眼前的陸斯年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陸斯年了，難道是因為……

我也沉靜在陸斯年主開口的喜悅中，突然對上了陸老夫人凝視過來的眼神，也跟著說道，“做化療吧，我和斯年，還有孩子都會支持你的。”

陸老夫人努力整理著心里的緒，雖然很高興，但是之前的執念也不是那麼容易放下。

回答說，“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再做決定。”

***

病房外的客廳里，秦管家在聽到開門聲的那一刻抬起頭來，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像是老了五六歲一樣，就連往常的鎮定沉穩都不見了。

可見陸老夫人剛才那幾句話的影響力之大。

在秦管家的詢問下，我簡單說了一下剛才的況，“躺下休息了，休息前喝了小半碗煲湯，保溫盒就放在床頭櫃上，如果醒了，你在喂喝一點。還有化療的事，說會好好考慮後再做決定。”

“決定做化療了？”秦管家對此也很意外，帶著期待的看向陸斯年。

“嗯。”陸斯年應聲，“最後還是要看自己的意願。”

“這就好……這就好……有你們勸著，會有希的……”秦管家像是活過來了，喃喃自語著。

“之前的事是怎麼回事？”陸斯年皺了皺眉，問道。

“老夫人在半年前吩咐，如果出事了，不準我通知靈芝小姐。是我沒注意，在病房里打電話留語音信息的時候，老夫人正好醒過來聽到了。”秦管家簡單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況。

“還是沒接電話？”陸斯年眉心一蹙。

“是的，還是轉了語音細想。”秦管家嘆了口氣，說道，“我還通知了私家偵探，他們會直接上門，相信過不了多久，靈芝小姐就知道這件事了。”

過不了多久，陸靈芝也要回來了。

秦管家和陸斯年又說了幾句，我的思緒卻飄遠了，沒聽到他們說話的容，想著全是陸靈芝的事，直到陸斯年牽住我的手，帶著我離開時才怔愣回神。

“先回公寓，還是先去公司？”我問道。

陸斯年給了我一個意外之外的答案，“先不回去。去西分院，你不想去看一看宋佳玉？”

我當然想，也一直沒忘記這件事，但是事分輕重緩急，傅佳人最近的況也算穩定，宋佳玉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所以先放在一邊了。

“不會耽誤你工作嗎？”

陸斯年看了看手表說，“現在是午餐時間，可以休息一個半小時，夠時間陪你過去再回公司。”

可是你昨天吃午飯才花了五分鐘，本沒有休息一個半小時。

這樣煞風景的話，我當然只是在心里想想，絕對不會當著陸斯年的面說出來。

從東分院，到西分院，陸斯年不僅送我下車，還送我上樓。

說來也是巧了，剛才到陸老夫人病房時，正好撞見跟秦管家吵架，到宋佳玉病房時，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