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心里，都只有沈行遠一個人。

哪怕曾經深過陸斯年，哪怕到現在還覺得自己著那個男人，可是危險發生的那一刻，最擔心的人的確是沈行遠。

“在你不知道時候，你的變了。”對于傅佳人發現自己的，又看到的眼淚，我分不清是悵然還是惆悵。

就如同傅佳人自己所說的，太遲了……

“從小到大，我一直把行遠哥當哥哥，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他生出男之。”傅佳人生驕傲，驕傲的人往往偏執，對于自己認定的事，甚懷疑，包括。

可是人心長，在溫的鯨吞蠶食之下，發生了連自己也不曾意料的事。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傅佳人反問我。

我微微點了點頭，“上次見面的時候，看到你跟沈行遠的相，我就有些懷疑。”

這大概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讓我明白……”傅佳人的眼淚停了停，可是留在眼眶里的淚水更顯悲傷，“我沒有多時間了……沒有得到就不會傷心，行遠哥為了我已經付出很多了，我不想……”

在傅佳人脆弱的神下，我看到的卻是堅韌。

“你想怎麼樣，我可以配合你？”我主開口。

傅佳人垂眸思忖了一會兒，在抬眼，眼神里認真而堅定，連語氣也如出一轍。

對我說道，“江一月，我要你一輩子都不要說出這件事。哪怕我死了，也要將這個帶到棺材去。”

“你確定真的要這麼做？”我心里略微是明白傅佳人這麼做的原因，卻還是有些不忍。

傅佳人咬了咬，將愁苦都藏在心底最深，“我要行遠哥一輩子都只把我當做妹妹，哪怕我死了，也只是沒了一個妹妹，而不是一個人。”

沈行遠的這一段的，注定是一個悲劇，傅佳人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傷害降到最低。

就跟先前說的一樣，沒有得到就不會傷心。

我點頭應允，“你放心，我一定會按照你說的做。但是你也要堅持住，沒到最後最那一刻，千萬不能放棄。”

傅佳人大概是我見過最奇特也是最讓人心疼的人了，在確定自己時日無多之後，最放心不下的是陸斯年，希他可以解開心結，過上正常的生活；如今在生命的最後發現了對沈行遠的，想的依舊還是深的男人……

如此善良的人，老天爺一定會垂憐，給一個奇跡。

***

另一個房間里，兩個男人正看著一個顯示屏，里面實時播放的正是房間里的監控錄像。

在傅佳人的房間里安裝監控，並不是想窺探什麼私，只是單純的怕萬一半夜發病，沒有人知道。

這樣的設置，沒想到如今卻在這個時候用上了。

兩個人相約守護的，一字一句全部都傳了他們的耳朵里。

陸斯年的視線首先從顯示屏上移開，看了沈行遠一眼後，說道，“佳人要是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會跟你鬧脾氣的。以前的脾氣有多差，你是最清楚的。”

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兒時的記憶猶存，年時飛揚跋扈，縱任的樣子都一一在目。

也恰恰因為這樣，才分外不舍。

沈行遠目眷的看著顯示屏上的那抹影，心里想著剛才幾分鐘聽到的話，就跟坐過山車一樣，一時間飛到高-聳的頂點，下一秒又俯沖著落下。

哪怕是喜悅，還是帶著濃重的傷。

他用眼神化作溫的，緩緩地移在傅佳人的臉上，輕聲開口，“在我心里，你從始至終都是我的人，不是妹妹。”

陸斯年凝視著沈行遠，平靜的表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闊步離開這個房間，將空間留給隔著顯示屏相互告白的兩人。

而就在他走出房間後，傅佳人開口問道……

***

“你跟斯年之間發生了什麼？”

突然的被傅佳人追問，我愣了愣，沒有剛才談及和沈行遠事的鎮定。

我的眼神閃躲著，“沒什麼，還是老樣子。”

傅佳人一臉的不相信，“江一月，你別忘了我曾經了陸斯年那麼多年，對他的一舉一我還是非常了解的。我把最重要的都告訴你了，難道你還想瞞著我？是不把我當做朋友嗎？”

朋友？

我詫異的揚了揚眉，沒想到自己在傅佳人的心里竟然是屬于朋友。

在轉念一想，我和陸斯年現在的困局，傅佳人和沈行遠是為數不多了解況的人，也是唯一能傾聽的人。

“陸靈芝回來了。”我垂然無力的說出這句話。

傅佳人立刻皺了皺眉，“回來了？你們見過面了？斯年也知道這件事？”

“生病了，癌癥末期，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從一個月前就開始聯系陸靈芝，可是期間都沒消息，就在昨天，我見到了了。今天……斯年也見到了。”

“斯年見到了？今天早上嗎？斯年是什麼反應？”傅佳人仔細的詢問著。

“嗯，就在一個小時前……”既然開了口，我便將當時的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大概是相互換了。我對傅佳人充滿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信任。

傅佳人聽著我的話，一下點頭，一下皺眉，臉上的神變得很快。

聽我說完之後，又問了一句，“就只是這樣？”

“嗯？”我用眼神反問，這樣還不夠嗎？還要怎麼樣？

無論是陸靈芝的名字，還是陸靈芝的人，從始至終都掌握著陸斯年的緒，他的喜怒哀樂，輕易的被撥。

“那可是陸靈芝，他們十幾年不見，就只是這樣？”傅佳人揚了揚眉，又看著我問了一遍。

越是追問，我越是不解……

傅佳人一臉的疲憊，眼神卻是閃爍著，慘白的臉上還慢慢地浮現了笑容，喃喃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真的是一點都沒說錯。江一月，你看得懂我，為什麼就看不懂陸斯年呢？”

傅佳人越是如此說，我越是聽不懂。

我還想繼續追問，在這個時候卻傳來了敲門聲，沈行遠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