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我用力的敲著看不見的玻璃牆，但是一點用也沒有，我還是只能遠遠地看著。

看著青春洋溢的年，看著他臉上如清風拂面般的笑容，看著他的目一點一點的越過我，最後落在另一個人的上。

陸斯年雖然站在那里，但是就跟看不見我一樣，毫沒有覺到我的存在。

而在我的後，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的影，那正是年輕時候的陸靈芝，亭亭玉立的形，穿著一條束腰的白連，渾撒發著一輕的麗。

花叢中，陸靈芝回以他一抹淡淡的笑容，卻像一抹一樣，將周圍的一切都照亮了。

清風吹白的角，白皙的腳踝在綠的葉片中若影若現，隨著陸靈芝往前的腳步，還能看到縴細的小。

一面笑著，一面朝著陸斯年走過去，在我怎麼也無法越的玻璃牆壁面前，也不曾停下腳步，而是輕而易舉的了過去。

一步，一步……越來越靠近陸斯年。

陸靈芝過去了！怎麼會這麼輕松的就過去了？

對于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我震驚的瞪大了眼楮，可是當我再一次手出去的時候，我到的還是明的玻璃牆壁，堅-的，也是冰冷的。

另一邊，陸靈芝已經走到了陸斯年的面前，高的年和清麗的擁抱在一起，在薔薇花的映照下，漂亮的像是一幅畫。

而我，卻在這樣麗的畫面中驚醒過來。

“呼呼……呼呼……”

瞬間從睡夢中，我猛地一睜開眼楮，看到的是晨中的天花板，白的牆壁映在眼楮上，仿佛有一圈一圈的暈在擴散，心口也殘留著驚魂未定，正大口大口的息著。

那一個夢……無論里面有多好的事，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噩夢，甚至嚇得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好一會兒後，我才慢慢的鎮定下來，一手-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另一手，朝著陸斯年常睡的位置過去。

出去的指尖，到的是一片的冰涼。

這一整晚，陸斯年都沒有回來。

陸斯年很忙，結婚前很忙，結婚後也很忙。結婚前他可以以公司為家，聯系加班好幾個晚上都可以睡著辦公室里。但是在結婚後，我和他雖然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是對于“回家”，他顯然也是有一份執念。

哪怕應酬到在晚，哪怕加班到再晚，就算只是回來睡兩三個小時，他還是帶著一的酒氣和夜晚的寒氣回來。

簡單的梳洗，然後擁我懷，仿佛這才是一個家庭存在的意義，就像有老人家說的一樣“會回家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對于這種況，我曾經也勸說過陸斯年不要這麼辛苦，花在來回路上的時間，不如用在休息上。陸斯年上說著會考慮，但是在實際上還是每一天都有回家。

像昨天晚上那樣徹夜不歸，這還是第一次。

我無聲的注視著那半邊不曾過的床鋪，那麼干淨整潔，而我的心里卻了一團。

陸斯年昨天晚上在哪里，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是跟陸靈芝在一起嗎？

一點點的撒房間，在天大亮後，我才慢慢的起，看到手機屏幕上有一條提示信息。

是陸斯年發給我的短信，“今天晚上不回家”。

簡短的七個字，再無其他。

我卻又是一愣，在手機屏幕暗下去之後，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呆坐了良久……

***

餐桌上，我的面前已經擺了一份早餐，卻看到李嬸還在廚房里忙進忙出，不僅忙著，而且忙的很高興，臉上的笑容久久不散。

“李嬸，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高興？”夜里做了個噩夢，我的胃口不怎麼好，干脆放下筷子跟李嬸說著話。

李嬸樂呵呵的說，“因為靈芝小姐回來了。”

再一次聽到陸靈芝的名字，我的表頓時一僵，差一點白了臉，好在李嬸一直忙著手里的事，並沒有看向我。

嘮嗑的繼續往下說，“十多年了，這可是靈芝小姐第一次回來，我都這麼高興，老夫人一定更高興。靈芝小姐小時候最喜歡吃我做的菜了，十多年都沒吃到，心里想的。我要趕準備好，還能送過去做早餐。”

我聽著一長段絮叨的話，心在不停的往下沉，“李嬸，你怎麼知道回來了？是斯年回來告訴你的？”

對于陸斯年是否回家的事，我還是懷抱著期待，想著他說不定曾經回來過。

“是靈芝小姐打電話給我的。”李嬸回答。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昨天早上。在先生和太太出門後不久。都這麼多年了，我差點沒聽出來靈芝小姐的聲音。”

“是家里的電話？”我皺了皺眉，心中浮現一些存疑。

“是啊，就是家里的電話。靈芝小姐還跟我聊了很長時間，問先生好不好，問太太好不好。”李嬸並未察覺到什麼，一邊跟我聊天，一邊拿出打包盒，把做好的飯菜打包起來。

公寓的電話……陸靈芝怎麼知道公寓的電話？

陸靈芝這次回國，似乎只有秦管家一個人知道，陸家人不曾有任何的風吹草，就連陸斯年也不知道。

這樣的況下，卻知道陸斯年公寓的電話，事似乎有些不尋常的意味。

昨天早上，又是那麼湊巧，在我和陸斯年離開醫院的時候，恰恰跟陸靈芝不期而遇了，還在那個時候把B超的照片給我，當眾穿我前天就見過的事……

我越是往下想，越覺得不對勁。

“太太，怎麼不吃了？是覺得早餐不合胃口嗎？”李嬸領著兩個大大的保溫袋從廚房出來，也不知道今天是幾點鐘起來的，袋子里裝的肯定不僅僅是早餐。

“昨晚沒睡好，沒什麼食，多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我回答說，並讓李嬸把早餐收拾了。

“太太是不是想先生了，所以才一晚上都沒睡好。”李嬸笑著挑了挑眉，揶揄了我一句。

“……是的。”我一向臉皮子薄，輕易的調侃就會臉紅，今天倒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承認了。

我想陸斯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