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陸斯年了……很想很想……

不僅僅是因為思念，也來自于心的不確定。

大概也是見我難得的坦誠，李嬸彎著眼楮多看了我幾眼，也沒再想以前那樣苦口婆心的勸我多吃點。

收拾完了一切，李嬸跟我說道，“太太，我想送飯菜去醫院，見見靈芝小姐和老夫人，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還是我先送你去咖啡廳？”

自從我的肚子越來越大後，李嬸就像是保護易碎品一樣將我照顧著，要是邊沒了人，就覺得不放心。

咖啡廳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去，不僅人多，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而且距離陸氏集團也很近，說不定可以去公司看一眼陸斯年，因為那個噩夢帶來的恐懼也能得到安。

可是……陸斯年會在公司里嗎？

自從昨天周齊的那個電話之後，我心中對此充滿了猶豫。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去咖啡廳，反而回答說，“李嬸，我陪你一起去醫院。”

之所以會做這樣的決定，完全是因為出自人的直覺和第六，我想要的答案，說不定是在陸靈芝的上。

二十多分鐘後，我和李嬸到了醫院，一推開門……

我的直覺應驗了，不僅陸靈芝在醫院，就連陸斯年也在。

他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陸斯年靠著椅背，陸靈芝則靠在他肩膀上，相互依偎著。兩個人都閉著眼楮，臉上的神平靜又祥和，就連陸斯年慣有的冷淡和疏離，也被陸靈芝上的氣息中和。

他們靠在一起的畫面，跟我昨天晚上的夢境重合著，就像年時候的他們在花叢里擁抱的一樣。

一時間，我只是茫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口的，有種不上氣的覺，但是卻沒有疼痛。

那是我第一次覺到，當一個人心死，比疼痛更難千倍萬倍。

我沒有出聲，連李嬸也沒有出聲，李嬸雖然細心，照顧人無微不至，可是在某些方面，卻又不怎麼敏-。但是那樣不敏-的李嬸，也在這個時候覺到了什麼，看看我，又看看陸斯年，竟然也跟我一樣的說不出話來。

在夢境中，我的面前有一面明的玻璃牆壁，好像是時的間隔，我永遠都無法出現在年的陸斯年邊。

可是現實中，我和陸斯年也就四五米的距離，卻也跟有一堵明的玻璃牆壁一樣，我不僅走不過去，甚至想後退的離開。

最後，這樣的沉靜被一個聲音打破。

“你們來了。怎麼不進去？”陸懷時突然出現在我和李嬸的後，他個子高，事先可以輕而易舉的越過我和李嬸看到里面的景，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一樣，隨意的說著話。

我轉看向了陸懷時，也聽到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沉了沉眼，並沒有馬上轉過去，但是看著陸懷時，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亦或者，我怕現在一開口，反而是自己先忍不住，無論是擔憂還是恐懼，沉沉抑了一晚上的眼淚，說不定就要這樣流下來了。

陸懷時的目掃過我，眸微沉，深邃的眸子像是一下子把我看穿了，跟著出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對著李嬸問道，“李嬸，你這大包小包的，是帶了早餐過來嗎？要是這樣，我可有口服了。他們都說李嬸的廚藝最好，可惜我住進陸家別墅的時候，你已經去照顧別人了。”

“那里，是他們太客氣了。我的手藝還是別墅里的大廚教的，怎麼可能比他們做的好。……”李嬸熱絡的跟陸懷時說著話。

有了滔滔不絕的說話聲，周遭的氣氛也不再那麼凝結。

我在看向陸斯年的時候，他跟陸靈芝都醒了，正起看著我，一雙黑眸暗沉沉的，眉心間還帶著細微的褶皺，是一副我看不懂的神。

“一月，早上好。”反倒是站在一旁的陸靈芝先跟我打了招呼。

“早上好……”我木納的回了一句，眼神從陸斯年的肩膀和手臂上掃過，那個地方，剛才正依靠著另一個人。

陸斯年注意到這個細節，也隨之看向自己的肩膀。

陸靈芝恰在這個時候開口，“斯年，我靠著你睡了一個晚上，你的外套都皺了。”說著話，便手幫陸斯年整理著服，不僅僅是軸的肩膀，還有襯衫的領口，散開的領帶。

那一條領帶……

看著那抓著深領帶的白皙雙手，我像是被刺痛了一樣，馬上閉了閉眼。

陸斯年杳無音信的這一個晚上，他都在醫院，都跟陸靈芝在一起，現實比我想象的更殘酷。

“一月，你吃早餐了嗎？快過來一起吃早餐。”陸懷時高聲了我一聲，還對著我招了招手。

李嬸替我回答說，“太太昨天沒睡好，早上才吃了一點點，再吃點吧。你們先吃，我進去看老夫人。”

“一月，過來一起吃吧。”陸靈芝也淺笑著招呼我，站在陸斯年的邊，就跟主人一樣。

凹字形的沙發擺設，陸懷時坐了一邊，陸斯年和陸靈芝坐了一邊，我朝著他們走過去，自然的做到空著的另外一邊。

陸斯年深黑的眼眸突然了，往我邊一靠，竟然同我在一起坐在同一邊的沙發上，還低聲問道，“昨天晚上沒睡好？是沒收到我的短信嗎？等吃了早飯我送你回去。”

他的一言一行，不僅我看著，還有陸靈芝和陸懷時也看著，他們目各異。

“嗯，先吃早餐吧，你也了。”我扯著角笑了笑，挨著陸斯年坐下後，一下子聞到了他上的香水味，好不容易揚起的角又往下垮了。

陸靈芝許久不曾吃到中式早餐了，對李嬸的手藝大嘉贊賞，一邊吃，一邊還說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對我道歉道，“一月，真不好意思，媽媽昨天晚上突然發病了，況很急。我才沒回來多久，也不知道應該找誰，就找了斯年幫忙，還麻煩了斯年一個晚上。斯年，吃了早餐後，你跟一月一起回去休息。”

“需要休息的人應該是你，哭了一個晚上，眼楮到現在都是紅的。”陸斯年看向陸靈芝紅腫的眼楮，面不舍，“等下我先送你回去，再送一月。至于這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