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喜歡眼前的陸斯年，不僅是因為他的溫，而是因為在“他”上覺不到陸靈芝的氣息，“他”整個人，完完全全是屬于我的。

這樣的覺，是之前不曾有過的。

陸斯年听了我的回答後，黑眸輕揚出一抹愉悅，帶著輕松笑意的說，“我也是，更喜歡現在的我。都活到三十歲了，才明白什麼做輕松自在。一月，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嗯？他竟然在跟我道謝？

他前面的話，我還听得雲里霧里的，再加上這一句，就徹底的迷惘了。

我滿腹疑來不及疏離，微的想追問些什麼，卻在目注意到他邊的笑容時，像是一個貪男的痴，愣愣的僵住了，就連到了邊的話也不曾再開口。

突然間，陸斯年的手機又一閃一閃的亮起來，雖然沒有鈴聲，可是亮同時閃過我和他的眼底。

陸斯年瞬間眉心微蹙，手去拿起手機。

他的作很快，但是我還是略微看到一眼。

是周齊的來電，這是第二十痛了。

如果陸斯年繼續不接電話，我幾乎相信周齊下一秒就會出現在公寓門前，按響門鈴。

“一月，再等我一會兒，我去接個電話。”陸斯年將手機放到口袋後，如是說。

他避開我回書房打電話，可是在人離開前，還不忘把瓦斯爐給關了，炖好的牛在鍋里繼續著熱氣的氤氳。

而我也一樣，心口熱熱漲漲的，好像有一熱氣在膨脹。

陸斯年的確變了，不變的卻是他慣有的深沉，他從不曾跟我提起陸靈芝的事，以前不曾，現在不曾，以後恐怕更不會了。也因此，很多事他無法跟我之說。

但是他告訴我的是，他很快樂。

活了三十年，現在的他才是最快樂的，因為……有我的存在。

深沉了三十年的男人，連說一句話都是如此的遮遮掩掩了，幸好是，我听懂了，也忍不住出了跟陸斯年剛才一樣的愉悅笑容。

我笑著往樓上的書房看了一眼，雖然還是很想知道他跟陸靈芝在一起的這三天發生了什麼，也想知道周齊急著找陸斯年的原因，可是不再是擔心，而是關心。

同時，也有信任，我相信陸斯年一定會理好這些事。

陸斯年，謝謝你，也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

這樣的一段小曲之後，我和陸斯年的生活並沒有到任何影響，他還在繼續休著年假，忙碌又集的生活節奏瞬間被放慢，不在充斥著理不完的公事，只有每天睜開眼楮的吃喝問題。

生活安詳又靜謐，甚至連陸靈芝對我的威信息，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在晃神的時候，我甚至還忘記了陸老夫人，忘記了陸斯年還是陸家的人，只覺得生活是只屬于我和他的。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陸斯年甚至突發奇想的帶我去了一趟花卉市場。

寒冬臘月，一大清早，一張口便是裊裊白煙。

陸斯年帶我出門時，我甚至還是半夢半醒的，是他幫我穿好服，戴上帽子，圍上圍巾，在一切準備的不風之後，才允許我出房門一步。

以前我多還會抗議，而如今，甘之如飴。

雖然天很早，可是花卉市場里的人卻不。

陸斯年拉著我套著手套的手，一刻也不曾松開過，我們並肩走過一家又一家的攤位，有時候看看花，有時候看看魚缸里的小金魚，到最後還是兩手空空。

就在我以為陸斯年只是想逛逛，就這樣要回去的時候，陸斯年突然停在了一家花店前。

“一月，等一下，我進去看看。”

說著話，陸斯年松開了手，穿著灰絨外套的高大影穿過五六的花海，往花店的深走去。

一會兒後，陸斯年從里面出來，手里捧著一個棕的小小花盆。

那是一盆格桑花，淡紫的花瓣，在寒冷的季節里也完綻放著。

陸斯年了花瓣，問我說，“這盆怎麼樣？”

“很漂亮，可以放在客廳靠近台的櫃子上。”我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擺設的位置。

“嗯，放那里很好，我們可以看到它，它也能曬到太。”陸斯年應允。

就這樣，陸斯年付了錢，花店老板給了袋子，我和他拎著一盆小小的格桑花回家。

在走出花卉市場的時候，冬日淡淡的落在我們近的上，有著暖意，我忍不住拉了圍巾。

陸斯年也注意到，手過來接過我的作，調整了一下圍巾的位置後，手指還停留在脖頸的位置上，一會兒都沒。

“斯年。”我輕喚了他一聲。

陸斯年怔了怔回神，輕笑了下，指腹輕輕挲過我的下，低語道，“一月，可惜我不能像沈行遠一樣送你一整個大花房……”

聞言，我想起沈行遠替傅佳人種下的一整片玫瑰花和勿忘我……瞬間明白了什麼，這就是他今天帶我來花卉市場的原因嗎？

我低頭，親吻了一下陸斯年的指腹，輕聲說，“沒關系，我們可以一小盆一小盆的買，總有一天，會有屬于我們的花海。”

“嗯，就從今天的這一小盆格桑花開始。”

“是從之前的玫瑰開始。九百九十九朵呢，有一半都做了干花，可以存放很久很久的。”

提到那一束玫瑰花，陸斯年也面如常的微笑著，但是在耳下的脖頸上，卻又一抹不為人察覺的微紅。

我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笑的像一只-腥的貓。

***

吃了晚飯後，我和陸斯年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為了慶祝年，李嬸最喜歡的電視劇停播了，放著全是明星歌手的大合集，我和陸斯年都不怎麼喜歡，干脆換了個位置，走到了台。

就站在今天買來的格桑花旁邊，過一整面的落地玻璃，出去，看到窗外的滿城燈火。

砰地一聲，一道亮劃過夜空，在沉黑的幕布上綻放出絢爛的花火。

隨著第一聲開始，之後是繼而連三的煙花，幾乎要照亮整個城市。

一閃一閃的線下，我和陸斯年的影也被映在玻璃上，他從背後手過來摟著我，同時，也摟著我肚子里的孩子。雖然孩子還未出生，卻也是貨真價實的一家三口。

（煙花這一幕，是按照之前周渝民被拍到跟周太太在台看年煙花寫的，覺很低調卻又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