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給陸懷時辦,我很放心。
期間他又來醫院見過我一次,帶著我跟他說的那份陸斯年簽了名的離婚證書,我只告訴了他位置,而且是放在陸斯年的公寓里,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拿出來的。
將那一份離婚協議放到我面前,看著我拿著筆真的要簽名的時候,陸懷時表現的比我更加激。
“一月,你真的要簽字嗎?”陸懷時一邊說,一邊飛快的將離婚協議又了回去。
我的又好了些,疼痛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難以忍,坐在病床上揚起頭,淺笑著反問他,“都到這一步了,難道還有假?”
“你……你竟然還能笑出來?”陸懷時又氣又惱,將離婚協議扔回來給我,隨口道,“你簽不簽,我才懶得管你。”
我重新拿起那一份離婚協議,低下頭,目掃過旁邊陸斯年的簽名,臉上的淺淺笑意早就僵在邊。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我的名字跟他的名字寫在一起。
我工工整整的寫下“江一月”三個字,曾經辦理結婚證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過。
按照法律,就算簽了離婚協議也必須去戶政事務所辦理離婚手續,但是那畢竟是對于一般人而言的,陸斯年不是一般人,陸懷時也不是一般人,我相信他們有辦法做好所有的細節,並不需要我在多走一趟。
而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陸斯年必須首肯。
按照陸懷時告訴我的那些事,還有陸斯年最近對我的態度,他到底會不會同意離婚,我心里並不確定。
就好像,他在心底里明明著陸靈芝,也曾經刻意抹煞這一切。
陸懷時看得出我的擔心,臨走前說道,“既然你下定決心了,我一定會幫你把事辦好,其他就不要擔心了。”
“好,謝謝你。”我致謝著。
陸懷時往出口方向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回看我,“來見你之前,我去看了你的孩子,是一個男孩,很可很健康,現在已經有七斤重了,聽護士說再過幾天就能離開保溫箱了。”、
他本不管我想不想聽,一腦的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湖,卻被扔下了一塊巨石,激起水圈無數。
那個孩子,畢竟是從我上割下來的一塊,我又怎麼能輕易的說放棄就放棄……
***
又過了一天,當陸斯年接了一個電話後,面突然冷,震驚又深沉的看向我。
那一刻,我知道陸懷時開始行了。
我低著頭,繼續翻閱一本小說,那是陸斯年帶來的,在懷孕時曾經看過一部分,他似乎記得,所以特意挑了這本。
我面不變,無視著陸斯年的目,繼續一頁一頁的翻著小說,但是眼前的文字都浮了起來,一行一行的在飄。
他掛下電話後,又看了我許久許久,然後一聲不吭的離開了病房。
我在他走遠時抬頭,目送著他的背影,心里有種覺,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了。
哪怕只是一個背影,我都想在心里好好的珍藏。
我的預是對的,當天晚上,來到我病房的不再是陸斯年,而是陸懷時,他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關于離婚,陸斯年同意了。”陸懷時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我的表。
“嗯。”我應了聲,心沉沉往下墜-落的同時,卻又松了一口氣。
沒有糾-纏,沒有反對,陸斯年竟然如此輕易的同意了,他也覺得自己解了嗎?而且他跟陸靈芝沒有了緣關系,兩個人可以沒有任何阻礙的在一起了……
我心里千頭萬緒著。
陸懷時心生不忍,“一月,你要是覺得難,哭出來,像之前那樣哭出來就好了。”
“我沒事,你接著說,”我搖了搖頭,雙眼刺痛,卻干,並沒有眼淚。
這些日子的夜晚里,我早就把我的眼淚哭干了。
“陸斯年雖然同意了離婚,也收下了你退回去的陸氏集團份,但是有一點,他不同意。”
“什麼?”
“關于孩子的養權,他給你,他只保留法律上的探視權,同時會支付你一個月五萬塊的養費。”陸懷時轉告了談判況。
他竟然不要孩子的養權?!
我在震驚之余,突然怔了怔,茫然道,“也是……沒有了緣關系,他們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
我最寶貝的孩子,竟然如此輕松的回到了自己邊,我在欣喜之余,更多的卻是哀傷。
他……不要了……
不要我……也不要孩子……
一個月五萬塊的養費,對普通人很多,對陸斯年而言,卻又算得了什麼。
對這個金額,我沒有異議,也不打算拒絕,這筆錢就算不用,也可以留著當孩子以後出國留學的經費。
“沒問題,就按他說的辦。”我聲音沙啞的應允道。
“孩子歸你,也是件好事,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照顧更加放心。陸家那個人又怎麼可能會善待你的孩子。”陸懷時嘲諷道,然後告訴了我另外一件事,“關于你母親,北海道那邊還是冬天,到都是積雪,對老人家來說出門不方便,等明年開春了在接回來。如果你不放心,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現在是一月底了,距離開春沒多時間,但是我還是想更快一些。
“能在過年前嗎?我想一家人一起過年。”我問道。
陸懷時想了想說,“好,我想想辦法。”
離婚的細節也全部商量好了,隔天就收到了陸斯年已經同意的消息,而那之後,我真如自己預的一樣,再也沒見到過陸斯年。
而我自己,也刻意回避著陸斯年的消息,甚至是包括陸家的消息。
但是我在醫院的生活依舊,昂貴的單人病房,健康營養的一日三餐,無微不至的24小時照顧,所有的一切還都是陸斯年付的錢。
我心平氣和的接這一切,與其跟陸斯年爭執,還不如努力復健,爭取早一點出院,才是對我們雙方最好的結局。
一月的最後一天,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月,我終于被允許出院了,陸懷時開著一輛商務車來接我,小心翼翼的扶著我上車,又幫我把嬰兒車放上車。
車輛慢慢駛離醫院,我過窗戶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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