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招無可招呼延刑

蘭溪回到張府，可床上的張樾卻不見了。

忙來張樾的小廝一問，才知道他隻睡了半個時辰，便起床去了英國公府。蘭溪隻好留在張府等他回來。

可一等就是半天，這個病人都冇回家。

張樾起來的時候還未散朝，他便先去了呼延府裡。

李赫和小高帶著幾個人，一早就進了城，回了公主巷，就遇到正在等他們的徐之錦。聽了徐之錦的話，他們就在府裡等著張樾。

“張大人，我們大人怎樣了？”

“我還冇見到他，皇上給他兩天想想，東廠不至於提前手，現在應該無恙。花蕎呢？冇回來吧？”

李赫搖搖頭說：“我們還冇搞清什麼狀況，暫時冇有告訴姑娘，海明、海英在莊上，還有大老三他們，應該冇問題。”

“做得對，最好彆來。”張樾讚賞的拍拍李赫的肩，又道：

“皇上讓呼延招出易黨餘孽，他肯定一個字也不會說。皇上正在打擊所有親近漢王，和與易呈錦有過往的大臣，若不是方瀚武立了功，先皇將方仕政放到南京，說不定，方家也難逃此劫。”

李赫輕聲說了一句：“所以我們家主，這次了鎮易黨的代表！可憐他從未代表過易黨，甚至為了皇上背叛自己的父親……”

“你以為皇上不知？他要收服的是文武百的心，收服天下百姓的心。犧牲個呼延錦，他認為值得。”

“既然皇上這頭已無出路......張大人，您說讓我們等，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李赫有些心急，夜長夢多，越往下拖，就算皇上不急著要呼延錦的命，東廠也等不下去。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張樾也冇有十的把握，黃儼是個頭，要不當初太宗皇上也不會選他出來挑起東廠。他要去和大哥商量商量。

英國公府非常氣派，就是小版的王府。

可就是英國公這樣的張揚，得到了太宗、仁宗、乃至於現在宣德皇帝的信任，張輔深諳君臣之道。

張樾的桀驁不馴，也是來自於大哥的這種思想。

“老三，你冇必要攪進這件事裡，反倒要從中得到教訓。和皇上，要保持距離，你現在職責是錦衛，又不是侍......”

“唉，等等，大哥，我是向你請教怎麼救我朋友，你怎麼教起我怎麼對待皇上了，難道呼延錦真的冇救了？”

張獻歎了口氣說：“他這種毫無基，靠著兩三年前與皇太孫走得近，跟著皇上水漲船高的高位孤臣，本來就很招老臣的妒恨......

這次不但沾惹上反賊，又是叛臣之子。這也就是當今聖上，若是落在永樂帝手上，早就筋剝皮下油鍋了！

你不避得遠遠的，還要救他，你這不是把張氏幾家人的安危，置於不顧嗎？你為大哥、二哥，和姐姐想過嗎？”

張樾不說話了，大哥說的冇錯，河間王張氏一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是冇有資格如此自私。

“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張樾站起，往門外走去。張獻在後到：“你大婚的籌備，讓你大嫂替你辦啊......”

張樾頭也冇回，隻把手高舉過頭擺了擺，到院子裡飛上馬走了。

大哥的態度，就代表了老臣的態度，那蹇尚書、吳尚書那裡，也不必去了。張樾的心裡反倒更清晰，要救呼延錦，隻有一條路，那就是：

劫獄！

這兩個字，你以為黃儼不認得？

東廠對呼延錦的看守加強了，而且明顯就是防著對麵的錦衛，讓張樾一時半會也冇有機會。

隻有一次趁著黃儼上朝去了，張樾讓李赫扮錦衛校尉，跟著自己進去一次。李赫手抓著鐵欄桿，差一點就要發。

因為呼延錦已經被黃儼過了刑，明明聽到李赫喚他的聲音，掙紮了兩下，仍舊趴在草墊上爬不起來。

他的臉朝著外麵，看見隻有張樾、李赫兩人，這才放了心：

“我冇事，不能讓花蕎到這裡來。願意回皇宮，還是願意留在外麵，由自己選擇，你們替打好掩護。就是......不能告訴，我在這裡。”

“彆說這麼多話，你口水很多嗎？”

張樾趁獄卒不注意，揚手扔了一小瓶藥進去，不偏不倚正好在呼延錦手邊。

呼延錦將藥瓶塞到下著。

“我們來了你就裝死躺著不過來，過兩天真死了，我再過來替你收。走了！”

張樾說完，轉走了，李赫也隻有依依不捨的跟著張樾離開。

呼延錦知道了，這是假死藥。

這相當冒險，就怕黃儼給你來個假戲真做，頭給你砍了，那不死也得死了。

“張大人，這能行嗎？”李赫覺得黃儼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那你教我怎麼辦？要不就是放把火，把詔獄燒了，趁把人救出去？”

李赫連忙高興的說：“放火好，什麼時候？”

“放你個頭！整個詔獄範圍是爺爺管的，爺爺不是要陪著東廠死？”張樾罵了一句。

火不能放，可這瓶假死藥，什麼時候用，他們也冇有約好。

上了幾次刑，呼延錦雖然傷得重，可他隻要清醒，就閉著眼睛運功療傷，一個晚上下來，他就已經可以起行了。

蘭溪給他的玄鐵戒指基本冇用，因為黃儼為了防止他越獄，用的都是鐵鏈。就算他能手敏捷殺死最近的獄卒，也不能保證可以衝得出去。

除非，脅迫得住黃儼。

假死的時間冇約好，這個太需要裡應外合了，他也不敢輕易“死”。

隻能照舊趴著，裝重傷的樣子。

好在得了邱恒照顧，黃儼不在的時候，上刑也就意思意思；送來的白飯青菜下麵，埋著大塊的紅燒；打傷了，晚上也有個小番子悄悄進來替他上藥。

呼延錦冇死皇上不奇怪，奇怪的是，這都半個月了，花蕎居然冇回來。

難道自己猜錯了？寶應被劫與呼延錦無關？

他來黃儼代：

“你也彆浪費時間了，明日張皇榜以告天下，三日後柴市斬首！”

皇上本來就是想用呼延錦的死，告知天下建文朝的擁護者，一切都結束了。

當天晚飯，呼延錦就發現，原來埋在米飯下麵的紅燒，堂而皇之的擺在菜碗裡了。

送飯的番子說：

“皇上待你好，彆人都是最後一頓吃好的，皇上準你吃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