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為保我和母親，用了許多關系，將萬家一族貶至霖城。”

“我當時小，許多事是從母親那兒聽來的，我真正記得清晰的所有事，是從各地戰開始的。”

“顧家占據了蘇江浙三省，顧大帥聽人說我母親貌，便趁那年端午節特地跑了趟霖城，他是大帥，所有人都上趕著結，世里生意好做，也難做，我舅舅自然不甘人后。”

“顧大帥來了趟萬家，就瞧中了我母親。他是個土匪出，行事沒有規矩可言，舅舅和母親不愿意，他就帶兵圍了萬府。”

“我到顧家的頭三年，因著母親得寵，過得還算如意。”

“后來……四方戰暫時平穩下來，顧大帥的兩個兒子，回來了。”

提到顧家的那兩個帥，臉明顯變的不太好。

季九爺看的清楚，他垂下眼擱下茶盞，摘了手腕上的佛珠，慢悠悠捻著。

喬綰停頓了一會兒，重新挽住季九爺的臂彎，靠在他肩頭低低開口。

“我十二歲，蘇城之就有人上門提親，那天正趕上顧長胥和顧長厲回府。”

“當天夜里顧大帥擺了接風宴，顧長胥借著酒意，跟顧大帥討要我做姨太太……”

季九爺捻著佛珠的手一頓，眸漸漸烏黑濃。

“我母親當場翻了臉，顧大帥只說是笑語，讓我們不必當真。”

“后來，上門提親的人越來越多，外頭就有風言風語傳出來，說顧家帥瞧上我，誰敢再登門提親，他就不客氣。”

“那段時間，大夫人跟我母親鬧的十分厲害，顧大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到有一天，夜里顧長胥潛我的房間。”

季九爺咬著后槽牙垂下眼，面上冷漠微寒。

“我爭不過他，是住在隔壁的顧盼聽見靜來敲門，才僥幸躲過一劫。”

“再后來，母親給了我一把匕首，我每晚枕在枕頭下，隔了半年，顧長胥又來了……”

“那天夜里很混，我刺傷了他，割在脖頸，他流了很多？”

喬綰現在想起來那天夜里，上還一陣陣發寒。那是第一次傷人，刺目的鮮流了滿滿床。

臉有些慘白，季九爺看在眼里，長臂一將抱進懷里，輕輕拍著安。

“過去多久的事兒了，別怕，他要活著，爺得給他碎尸萬段。”

喬綰靠在他懷里，心緒漸漸安定。

“我當時害怕極了，慌不擇路的跑出來，在樓梯拐角撞上了夜歸的顧長厲，他見我渾是，臉就變得很難看，拽著我返回屋子。”

“我不記得他說了些什麼，只是后來顧盼也來了，我站在角落里，看著他們兄妹兩個給顧長胥止。顧盼去找大夫，顧長厲拽著我去了他的房間。”

“等驚了顧大帥和大夫人過來，顧長胥已經被送回自己的房間，事變了他強搶民，被那姑娘給傷了，當時屋子里還有個尸都涼了的學生。”

“顧長胥行事一直荒唐，這件事后來不了了之，當時我不明白顧盼和顧長厲為什麼幫我，只是這事如果被顧大帥和大夫人知道，我和母親定然下場不好，為了保守這個，母親和顧長厲達協議，母親幫他取得大帥的信任，甚至幫他殺了顧長胥。”

喬綰笑了笑，看了季九爺一眼。

“我當時第一次知道，原來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真的會互相殘害。”

“在顧長胥恢復的那一年多里，顧長厲漸漸獨當一面，勢頭過了長兄。”

“再后來，他們兩兄弟暗地里廝殺的厲害，母親說早預料到，所以當初會答應顧長厲的條件。

我本以為他們鬧的厲害，再無暇來打擾我們，誰知道……顧長厲也對我了心思。”

“顧盼原先并沒有那麼討厭我，所以才會幫我，只是后來，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兩個兄長會為了政權反目仇，就將我當做挑撥哥哥們反目的罪魁禍首。”

“其實，是顧家，唯一一個不曾傷害我的人。如果不是配合顧長厲替我瞞，或許我早被大夫人生吞活剝了。”

喬綰說到這兒，笑著看季九爺，“九爺不知道，顧盼小的時候，還總以姐姐自居，是顧家最小的孩子，我只比小半歲。剛到顧家那三年，對我是很好的。”

季九爺點點頭，聽說了這麼多，心里大概有了底。

無非就是小姑娘出落得越來越，被兩條狗盯上了。

好在不是個逆來順的子，知道反擊，當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季九爺心結徹底解開，垂眼看著笑了。

“了不得，顧長胥帶兵是一把好手，當初攻破蘇省，爺在他手里折了兩萬多人。沒想到，居然差點被你個小丫頭給捅死，爺不得不佩服。”

喬綰也跟著笑，下擱在他肩頭，聲道，“我當時應該趁他傷的重，再補兩刀，這樣九爺就了一個阻力，能更早見到我。”

季九爺腔里被欣溢滿，俯首在邊親了一下，一本正經的教育。

“以后再遇上這種不知好歹的狗，直接一擊結果了他，別給他留氣的機會。”

“記住了。”

喬綰皺了皺鼻子，月眸笑彎，“反正有九爺給我收拾爛攤子，管他是誰，我絕對不會手的。”

季九爺欣的點點頭，“孺子可教。”

說完他眉頭一皺，神無比認真嚴肅。

“若是遇上強敵，近接，你能用匕首刺中他，那只能算對方輕敵，你僥幸得手。

所以，槍法你還是要接著練，暗也要接著學，技多不，真到了有用的時候，是可以保命的。”

喬綰一臉乖點點頭，“九爺放心，我絕不會懈怠的。”

季九爺「嗯」了一聲，輕輕了發頂。

“想學什麼盡管說，爺給你找最好的老師，保證事半功倍。”

喬綰笑彎了眼，拍著桌子站起。

“今日就學騎馬，沒有比九爺更好的老師了。”

季九爺這才察覺，的確是不早了，這天兒聊了得有一個小時。

他跟著站起，牽著喬綰往外走。

“騎馬也是講究技的，先克服心理的恐懼，等你真正駕馭了它，自然就會越來越嫻，到時候爺再送你匹良駒，遇上險境能不能順利逃，全靠你的馬好不好。”

“騎馬就騎馬，還這麼多講究。”

“那當然。”

“說到騎馬，你以后還得學會開車，洋車這東西，只會越來越普及，也許你遇上危險，臨時找不到你的馬，但你在街上，搶到一輛車的概率總比搶到一匹馬概率要大。”

“九爺說的好有道理！”

兩人一個侃侃而談，一個一臉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