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爺帶著喬綰抵達跑馬道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趙濱一眾人不知去向，留在跑馬道的人也不多。

然而為數不多的人里，偏就都認識季九爺。

喬綰看了眼被季軍們擋在外的人，看見個眼的人，又回頭看后的季九爺。

“您不見曹岳？我對他閨興趣的。”

季九爺笑了一聲，拍了拍腰側。

“坐好了。”

說著他長一，翻下了馬。

黑馬在下晃悠了一下，喬綰頓時張的繃了子，拽住韁繩，慌張的看季九爺一眼。

“您幫我扶著呀！我害怕！”

季九爺含著笑意沒理，自顧自慢悠悠點了煙，單手叉腰吸了一口。

喬綰看他這副姿態，分明就是故意的，又氣又急的喊他大名。

“季世延！”

知道這是要變臉了，季九爺叼著煙上前半步，替拽住了韁繩，然后眸含笑打量。

“你這會兒還知道怕了？心思收回來沒？”

喬綰月眸眨了眨，明白過來，瞪著季九爺昂起下，理直氣壯的道。

“怎麼了？有人想勾搭您，我還不能問了？”

“想勾搭爺的人多了，你都去問？他們哪來那麼大面子。”

季九爺嗤笑一聲，拍了拍烏月的馬頭，溫聲道，“你別嚇唬，乖。”

烏月低了低頭，果然站著不再了。

喬綰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輕輕烏月黑亮的馬鬢，贊嘆道。

“它真的能聽懂九爺的話！”

季九爺瞧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角上揚給解釋。

“烏月是難得的純馬，它跟那些混統和屬的馬不同。軍隊里最常用的戰馬是蒙古馬，蒙古馬勝在膽子大，適合上戰場。不過烏月自出生就經過專業的調馴，更通靈，反應也更敏捷。”

喬綰一臉艷羨，抱著烏月的馬脖子了。

季九爺見這副模樣不由失笑，他松開手退了兩步，修長的指間夾住煙，淡淡下令。

“帶走一圈兒。”

烏月側了側頭，應聲而。

喬綰坐在馬背上一個顛簸，頓時嚇得花容失，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九爺！讓它慢點……”

季九爺掐了煙扔在地上，長慢悠悠邁步，跟在馬旁邊，看著小姑娘嚇得抱著馬脖子不敢彈，失笑道。

“你說的話它能聽懂，別抱著他脖子，你快勒的它不過氣了。它眼下走的穩當，你若勒著它，它不高興了，可就真顛簸了。”

喬綰手腳不聽使喚了。

季九爺看張這副樣子，又好笑又無奈。

“放輕松，爺在這兒跟著，真摔下來能接著。”

“你說的容易！”

喬綰急的駁了他一句，整個人都僵著不敢了。

烏月載著繞了四五個圈子，才漸漸放松下來。

季九爺一直徐步跟在一旁，笑盈盈看著，時不時逗兩句。

外人遠遠瞧著，兩人說笑打鬧，是十分親昵的姿態。

“跑兩圈？”

喬綰連忙搖頭，“我不要！”

“嘖。”

季九爺尾指撓了撓眉梢，著馬脖子道，“你不跑起來，怎麼能算學會了，要克服心理的恐懼，一旦跑起來了，你會覺得十分暢快，試試。”

喬綰防備的看著他，連忙俯抱住馬脖子，神態堅決。

“說不要就不要，你這拔苗助長，沒有好！您敢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季九爺無言以對，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麼一說，他真打消了這主意，剛哄好的人，哪能這麼快又得罪了。

季九爺掏出懷表看了看，“五點半，還學嗎？”

喬綰張的雙用力過度，有些乏，搖了搖頭。

“循序漸進，以后我慢慢學，您扶我下來吧。”

只是要學的東西又多了一樣，瞬間覺得時間不夠用。

季九爺也沒說什麼，手握住腰，輕而易舉將人抱了下來。

喬綰站定腳步，了大捶了捶腰，慨道。

“平日里瞧你們騎馬，瀟灑穩健的模樣，現在才知這麼累人。”

季九爺聞言薄勾了勾，左右打量一圈兒，然后就地蹲下，大手在上。

喬綰驚的退了一步，慌里慌張的四顧張，小聲催促他，“您快起來，眾目睽睽的您這是干什麼！讓人看見，丟不丟臉。”

季九爺一臉淡定的挑了挑眉，上前半步就了一下，手住，神波瀾不驚。

“別，你若后退，爺才丟臉。”

這算什麼？屈尊降貴給，被當眾拒絕了？

喬綰聽了果然沒再后退，只是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

“當著外人，您就不怕被人瞧見？趕明兒人人都要背后議論了。”

“議論什麼？爺自己人的，天經地義。”

喬綰臉都紅了，“我哪是這個意思！”

季九爺這張，說起流氓的話，也一副天經地義的模樣，真是自嘆弗如。

“我不酸了，您趕快起來，咱們回去吧。”

季九爺又了兩把，才站起，看了看馬，又看了看喬綰的，遲疑了一下。

“要不，爺給你抱回去。”喬綰簡直無言以對，上前一步，挽住他手臂，小聲道。

“您可給自己留幾分臉面吧，堂堂五省軍司，在外注意些形象好不好。”

“寵人這件事上，要什麼臉面。”

季九爺眉梢斜挑，彎就要抱，卻被喬綰踢了一腳小肚。

“爺都沒覺得尷尬，你總躲什麼。讓們知道知道也好，看誰還敢往爺面前湊，這不正和你意？”

他無奈的單手叉腰。

喬綰咬著，再也聽不下去了，抱著他手臂拽著季九爺往前走。

“我想自己走走，放松一下，不？”

季九爺薄微抿，沒再堅持。

夕下，將人相攜踱步，后跟著匹通漆黑的馬。

季九爺一走，跑馬道兩邊圍著的季軍也列隊跟上。

沒了阻攔，等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曹岳此時既然不太敢上前打擾。

“季九爺，是真寵那綰夫人。”

目睹了一切的曹家長子，突然嘆了口氣，他看向邊的父親。

“父親，筱月的，不能就這麼白白斷了吧？”

曹岳臉沉，火氣瞬間發，沖著他怒斥。

“不知天高地厚，你也不明事兒？一個個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曹筱峰言又止，被罵的不敢吭聲，只眼睜睜看著父親拂袖而去。

那邊季九爺和喬綰已經走出跑馬道，就見趙濱騎馬一路疾馳而來。

“九爺！寧安電報。”

他素來張便笑，這會兒神這麼嚴肅。

喬綰都看出是出事兒了，扭頭看向季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