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收到來自寧安城的電報，說季九爺不過五日就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松了口氣。

第二天收到季九爺已經上了列車的消息，頓時一點兒都不擔心了。

到了列車抵達的日子，喬綰一大早就出門去接。

進了臘月，歸城的人格外多，好歹邊有大兵圍著，才不至于讓人著。

“一會兒就出來了，您就別往前湊了。”，聽樓無奈的勸。

喬綰充耳不聞，直走到站臺前，踮著腳張。

季九爺從車上下來，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見喬綰，眉眼間便溢出笑意。

他的小姑娘，穿了黃旗袍，罩著雪白狐貍領大，站在人擁里翹首以盼的模樣，極了。

趙濱呲著牙笑，跳著腳揮手，“這兒這兒！”

季九爺就看見，喬綰扭頭看過來，如畫的眉眼上漸漸綻開笑，在冬日的寒冷里，像早春的迎春花，十分引人注目。

喬綰一眼看見季九爺，頓時推開人群就往他的方向走。

季九爺扔下箱子，疾步迎上，到了近前一把掐著腰舉起來，在眉心用力親了一口。

“您可回來了。”

喬綰抱著他，一張眼眶就紅了。

“擔心死我了。”

“怕什麼，跟你說了爺會好好回來。”，季九爺笑的明朗，抱著懷里的小姑娘又親了兩口。

喬綰破涕而笑，月眸燦若星芒，“九爺一言九鼎，您真厲害。”

兩人抱在一起的膩歪勁兒，看的聽樓直起皮疙瘩。

韓兆板著臉撇開眼。

趙濱也沒眼看下去了，連忙開口催促。

“人多眼雜的，咱們先回去再說吧。”

季九爺心愉悅，單手攬抱著喬綰，在大兵的開路下出了站臺。

坐上車，幾人都沒再開口，喬綰挽著他手臂在他邊，是很依賴的姿態。

季九爺眉眼帶笑，握著素手放在掌心，輕攏慢捻的著。

車子開回帥府只用了一刻鐘，趙濱先下車打開后車門，季九爺長一邁了出來，回牽住喬綰的手。

綿白細的素手，握在掌心他都不太舍得用力。

等站穩了，季九爺突然彎一把將抱了起來，長開合步伐穩健的往主院走。

后幾人眼瞧著，誰也沒敢跟。

他一邊走一邊垂頭看喬綰，喬綰被他深邃的眼神盯的臉頰緋紅，將臉埋在他口去。

進了主院，明秋站在廊下，一見這架勢，連忙垂下眼掀開簾子，等季九爺抱著喬綰進了屋，明秋匆忙轉，一路小跑著溜出了院子，將院門給關的嚴嚴實實。

深冬清冷的院落了無人煙，屋里的人再不收斂。

喬綰被放在外屋窗邊的塌上，張了想說什麼，被季九爺俯吻住。

上的大被他拉拉扯扯拽下來扔在地上，男人急切的連旗袍扣子都沒耐心解，修長的手左右一撕，盤扣「噼里啪啦」掉了大半。

喬綰襟敞開，被他抵著一通吻，后腰被塌的小幾邊沿硌的生疼。

蹙眉推了推季九爺，齒相間溢出破碎的幾聲呢喃。

“九爺，腰疼……”

修長的大手到腰后，一把將榻上的小幾推到了一旁。

然后，喬綰被他在榻上，姿態溫順婉。

屋子里點了四個地爐，溫暖如春。

地面上鋪著正紅底金雕云紋的西洋毯，地毯上，黑大覆蓋著白大，靛藍長褂與黃旗袍疊凌，展現出一種纏綿悱惻的曖昧。

不算寬敞的榻上，兩人相覆相擁，季九爺渾燙的像火爐，相，喬綰覺得自己快融化了。

兩人滾在一起似乎許久許久。

喬綰心里飄飄忽忽，細低嚀間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抖著一直喚他「九爺」。

季九爺著雪白纖細的，眸漆黑如深潭漾著一波波漣漪，眼里只有下的姑娘。

的眉眼容貌其實偏清麗溫，只是一顰一笑會帶出幾分，這會兒額頭出了汗，烏發凌，雙眸水潤迷離，櫻也泛著艷滴的朱紅，是一副神智迷離了的姿態。

季九爺深了口氣，背脊繃了抑制著要吞噬的，以額頭抵住額頭。

“別……”

他嗓音暗啞。

喬綰抱他脖頸，茫然無措的著他。

季九爺閉了閉眼，手捂住的眼睛，結滾了滾。

“別我，就這麼呆一會兒。”

喬綰聽話的不再，兩人相，當然能清晰覺他的狀態，他眼下制止，為的是不傷，為的是他曾說過的話。

喬綰抿，眼睛被季九爺蓋著，莫名發熱潤。

輕聲開口，聲音細。

“您別等回寧安再娶我，好不好？”

季九爺垂著眼，額頭的汗水順著臉廓落，滴在喬綰鎖骨，他薄抿，靜靜看著下的姑娘沒說話。

喬綰貝齒輕咬瓣，聲音帶著微不可聞的抖。

“您過去許我回寧安城后，會明正娶。不過，是因著我心不定，因著怕我后悔……”

“可在霖城，九爺向我下聘的那天，我就定了心。”

季九爺覺掌心下的睫輕，還開始潤。

他微微一頓，將手拿開。

喬綰眨了眨眼，看著他時，那雙清澈的月眸和專注。

“九爺，我說跟著您，就不會再尋別人，說陪著您一輩子的話，都是認真的。”

說您離開了，我也跟著的話，也是認真的。

下的小姑娘，流著淚說著鐘的話，模樣實在人極了。

季九爺定定看著，覺得心口像是有什麼悄悄溢滿，流淌到四肢百骸，那種又集又悶疼的覺，說不出的讓人心悸。

他深吸了口氣，將喬綰抱在懷里，似乎喟嘆了一聲，低語問。

“不后悔？”

“不后悔的。”

季九爺薄抑制不住上揚，一下下輕啄鬢發和眉眼，神極致和，像是對待最摯的寶貝。

“在蘇城親，可沒有在寧安城要隆重，你不知道那些人，心高氣傲自詡不凡，日后你跟爺回寧安，怕是會因此看不起你。”

喬綰月眸笑彎，抱著他小聲道，“我不在乎的，九爺對我好，只對我好，就是我能炫耀的資本，誰都羨慕不來的。”

季九爺心里用極了，小姑娘越來越惹人疼。

他眉眼帶笑，了小姑娘的發頂。

“這事兒由不得你，爺要在寧安城大辦喜宴，讓你做所有人心里，堂堂正正的九夫人。”

他說這句話時，笑語輕緩認真。

喬綰著他，眼里的澤比星空都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