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外人？”

傅淵博蹙眉，掃了眼滿大堂張的人，低聲道，“不分場合就使子，你覺得你哪配得上他。”

喬綰抱著臂轉了一圈，有恃無恐的看了他一眼。

“我配不配得上他，他本人最有發言權，得到你們誰說了算？”

“父母之命，妁之言，你懂不懂？”

“您快得了吧，什麼年代了？我跟他在一起，他無妻無妾，我沒嫁沒許，正大明沒沒搶的，兩心相許天作之合！”

傅淵博眉心都皺了疙瘩，連看都不想看喬綰了，而是直盯著季九爺。

季九爺掂著佛珠，被小姑娘這句「兩心相許天作之合」聽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他見傅淵博瞪他，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笑道，“我覺得說的對。”

傅淵博氣結，額角直。

“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竅了，還分不分的清主次？家里那位不同意，到底為什麼，你心里沒數？”

季九爺笑意收斂，扭頭牽住喬綰示意坐下。

“在外頭委屈你一下，懟也懟了，爺可不能讓你真揍他，會讓人看笑話，有失夫人的風度。”

喬綰一臉不滿意，挑剔的瞪了傅淵博一眼，抿著坐下，里不客氣的道。

“今兒我礙著他面子不跟你細扯，下次見了我你最好客氣點兒，否則……”

“我懶得理你，君子不與小人和子計較。”

傅淵博嗤笑一聲，看都不在看喬綰。

喬綰暗自磨牙，恨不能上前扯他領子，給他揪到沒人的地方練練拳腳功夫。

季九爺握著素手輕輕，已經接著傅淵博的話開了口。

“他不同意，我早料到了。”

“那你還敢提，還以做甩手掌柜做威脅，你這麼玩兒，就不怕玩兒了？”

傅淵博點了點桌面，食指一指喬綰，“就這種子，那些人知道你這麼看重，矛頭全指過來，我告訴你，就是做了九夫人，也再沒機會活著出寧安城。”

喬綰黛眉蹙，月眸清涼，“能不能好好談話，非得惹我是不是？”傅淵博沒看，而是對著季九爺挑眉道。

“你看，我就說了一句，就恨不能打人。”

季九爺了喬綰的手，薄輕勾，“是不把你當外人，才對你直言不諱，你若是見過懟白芍，見過忽悠老六，見過算計老七，就不會覺得沖任了。”

傅淵博不以為然，目挑剔，“就，能算計季老七，嗤。”

這聲嗤笑，十足的不屑，徹底冒犯了喬綰。

喬綰櫻上揚，慢條斯理的出季九爺握著的手，輕輕抿了抿鬢發。

“您是歲數大了，記不好？我說過了，對我說話客氣點兒。”

傅淵博角一勾，正要冷嘲熱諷的懟，忽見喬綰素手一甩，接著自己左肩一陣鉆心的刺痛。

“啊！”，他痛一聲，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你敢傷爺！”

喬綰回以淺淺微笑，“如你所見，我這個人沖任，正如你所說，唯小人與子難養也。”

季九爺握拳抵，干咳了一聲，看好戲似的盯著傅淵博的肩頭。

“你……你未免太惡毒了，自己人你也下得了手！”

傅淵博要氣瘋了，他疼的不敢，白著臉出了一頭冷汗，冷冷看向季九爺。

“還不管管你的人！”

喬綰先季九爺一步開了口，“您是誰的自己人？說好的我配不上九爺呢，我可不是您的自己人。傅先生，這次是個小小的警告，下次我的手不會偏，針會淬毒，正中你的嚨，讓你再也沒機會說討人厭的話，記住了？”

傅淵博氣的臉青白加，捂著肩頭磨了磨牙。

“算你狠！”

喬綰櫻抿著笑，看了眼聽樓。

聽樓起走到傅淵博后，一手點住他后肩幾位，一手握著塊吸鐵石，掌心運力猛地一震。

傅淵博又是一陣痛，三細如牛的銀針已經出現在吸鐵石上。

他握了握肩膀，那陣刺痛的覺比方才還明顯。

傅淵博再看喬綰時，臉沉的能滴墨，到底沒了那份不滿和輕視。

“都是站在小九邊的，我可以不與你計較，但愿你這些小手段，日后都能用來對付敵人。”

他這麼說，多半是認可了喬綰。

喬綰也不惱了，端起小碗慢悠悠喝粥。

“你放心，我的手段，只多不。”

傅淵博沉了沉臉，看向季九爺嘆了口氣。

“他讓我來，一是知道傅家雖然不愿意摻合大帥府的事，但也絕對不會放任你不管，二是想著讓我先見見這姑娘，依照我的態度來決定要不要向你退步。”

“小九，你先說，你想讓我怎麼轉達。”

季九爺垂著眼，將手上的佛珠摘下來慢慢，沉凝了一會兒，徐徐開口。

“你知道父親是喬岳，母親是萬舒眉。”

傅淵博頓了頓，一臉復雜的看了喬綰一眼。

喬綰心有不解，為什麼這會兒要提父母，但沒當面問出來。

季九爺笑了笑，看向傅淵博，“我不需要他覺得，甚至任何人覺得，我是非綰綰不娶。以前的那些事，誰心里都清楚，你自然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以前的那些事……喬綰月眸微暗，輕輕看了季九爺一眼。

傅淵博聽完這些話，神嚴肅而無奈，他看了眼端坐著，瞧著溫婉優雅，大家閨秀似的喬綰，沉聲問季九爺。

“所以，你是真的了心，不是為著別的。”

季九爺垂著眼沒接話，只是薄勾了勾。

傅淵博又嘆了口氣，“你真喜歡，就該藏著，不讓任何人知道，你給抬到風口浪尖去，不是讓自己不好過麼。”

“是個執拗的姑娘，我可管不了。”

季九爺哭笑不得，握住喬綰的手。

“你也看見了，脾氣不太好，我不住。”

喬綰：“……”

傅淵博頭疼的了眉心，扶著桌子站起。

“你們就折騰吧，我只能說，好自為之啊。”

傅淵博留下這句話就走了，季九爺幾人吃完了早膳，也上車離開。

車子駛出小鎮，繼續往南。

喬綰側頭看季九爺，然后挪到他邊，挽住他手臂，將下擱在他肩頭，眼瞧著他。

“九爺，您說過，年時曾在喬家族學讀書。那時候，是不是還有些別的事您沒說？”

季九爺就猜到遲早要問，他眉眼帶笑垂眼瞧著。

“爺要說可以，但你聽了，不能疑神疑鬼，不能使子。”

喬綰眨了眨眼，一臉遲疑。

“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