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洋樓，幾個人先上上下下的參觀了一圈兒。

季九爺坐在一樓，悠閑地逗著黑貝阿福。

傅淵博抱著胳膊坐在他邊，一臉嚴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后院草坪上，趙濱和韓兆領著幾個仆人忙東忙西準備晚膳。

等喬綰們從樓上下來，佟琉蝶和秦書杰姍姍來遲。

“琉蝶！”

明秋笑著奔過去，牽住手開始碎碎念。

“你還不知道吧？韓總軍和聽樓也有寶寶了！你跟聽樓可以做伴兒了！”

佟琉蝶笑的明，看向聽樓點了點頭，又對著喬綰比劃了一番。

明秋拉著坐下，見狀轉頭與喬綰解釋。

“夫人，琉蝶祝您和九爺也早生貴子！”

“這事兒咱們都盼著呢！”

趙濱從后院兒進來，吆喝了一聲，然后招呼大家開飯。

一群人烏啦啦坐了一桌子。

初春的蘇城，夜里滿天星空，風也清爽。

喬綰謝過所有人的生辰祝福，在桌下悄悄握住季九爺的衫拽了拽。

趁著大家推杯換盞，無人注意時，側到季九爺耳邊。

“世延，謝謝你。”

季九爺袖管挽高，正在拿著小鉗子挖蟹，聞言微微側，帶笑的眸在燈下亮如星空。

“這就了？”

喬綰鼻子發酸，月眸略彎。

“這是我過的，最開心的生辰。”

都是因為有你。

季九爺悶笑兩聲，將堆了蟹的碟子擱在面前，語聲清淡低。

“把最字去掉，以后你只有更開心的時候。”

喬綰悄悄吸了吸鼻子，拿起小湯勺吃蟹。

“日后你不需要做這麼多，你對我這麼好，我永遠記著的。”

季九爺拿了帕子手，笑的漫不經心。

“就是要你記著，最好記幾輩子。”

說著，他在桌下踢了趙濱一腳。

趙濱正跟傅淵博勾肩搭背喝地高興，突然被踢這麼一腳，猛然頓住。

傅淵博瞇了瞇眼，掃了季九爺一眼，沒吭聲。

趙濱擱下酒杯，扶著桌子站起，道了句「出恭」，然后走開了。

喬綰一無所覺，側頭跟秦燕璃小聲說話。

不一會兒，是明秋先「啊」了一聲。

接著，院子里的燈突然滅了，好歹星空明亮，不至于看不清人。

喬綰看向季九爺。

“是不是燈線壞了？”

季九爺握著手沒說話。

明秋咋咋呼呼驚喜的喊道。

“是孔明燈！”

喬綰聞聲去，天際邊，明明滅滅的燈火飄飄搖搖升了上來。

張了張，側頭看季九爺。

“這是……”

「日后逢年過節，爺讓整個五省給你放天燈」

這句話突然出現在喬綰腦海里，怔怔看著季九爺，約的芒中，他像是對著笑的。

趙濱小跑著回來，一邊張越來越多的孔明燈，一邊笑嘻嘻推了推傅淵博。

“瞧見沒，人得這麼疼，這上頭我是越來越佩服咱九爺。”

傅淵博嗤笑一聲，低聲嘀咕。

“華而不實，還不是淺。”

秦燕璃手掐住他腰側，聲音清淡。

“今日是九夫人生辰，你管好自己的，別再掃興了。”

傅淵博疼的眉梢直，用力抿著才沒出聲，連忙手握住的手，這才老實了。

這夜，眾人都歇在洋樓里，燈火從深夜亮到黎明。

喬綰半夜里醒來，過窗戶還能看到明滅的閃爍。

睜著眼看了一會兒，側慢慢挪進了季九爺懷里。

第二日，喬綰是被槍聲驚醒的。

猛地坐起，抱著被子呆了呆，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接著，又是兩聲槍響。

喬綰連忙從床上爬下來，赤著腳披散著頭發奔到窗戶邊。

從三樓下去，庭院前的黑金柵門敞開著，季九爺邊圍了許多人，他前的青磚地面上躺了五尸。

他正將槍扔給東風，轉走回來。

喬綰收回視線，神平靜的走回床邊重新躺下。

盯著天花板愣了一會兒神，房門就被人從外推開。

見醒了，季九爺眉眼帶笑，一邊說話一邊走進浴室。

“九點多了，若是醒了就起床，吃點東西。”

喬綰翻了個，趴在床上看著浴室門口。

“剛才那是誰？”

季九爺從浴室出來，走到床邊坐下，修長的手順了順發頂，聲線溫和。

“軍中一些雜碎，一會兒爺有事先走，這幾日可能會有點忙，理一下軍營里的事。”

喬綰坐起，依偎到他懷里去。

“你去吧，這麼久不回來，一定出了不事，得在出征前解決好。”

這麼聰慧，季九爺笑的欣，抱著了，低頭親了兩口。

“趙濱要出趟遠門，府里留韓兆和傅淵博，你想住在這兒就住在這兒，想回帥府就回帥府。”

“好，你不用管我。”

季九爺陪喬綰用完早膳就帶著趙濱離開了。

他不在，喬綰當然是決定回帥府，萬一出些什麼事，多能幫著應付一下。

一連幾日，喬綰上午練練槍法，跟東風練練拳腳，下午陪聽樓選選嫁逛逛街。

夜里季九爺總是回來的晚，夫妻倆相的時間也短了。

過了三四日，喬綰就有些莫名煩躁。

韓兆和聽樓的日子定的二月十六，再有兩天。

十五的當天，嫁趕了出來。

晌午后，喬綰幾人陪著聽樓，到城里珠寶店選搭配的首飾。

看著明晃晃地珠寶首飾，喬綰總算心好了，左挑右撿，自己選了一匣子。

今日喬綰開車，載了聽樓，明秋和秦燕璃。

從首飾店出來，四人先后上車，準備去笙曉樓。

車子剛駛出街口，左側突然沖過來另一輛車。

“夫人！”

喬綰月眸睜大，連忙急踩剎車，險險停住車子。

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對方像是剎車失靈，搖搖晃晃沖著駕駛位的門直直沖了過來。

喬綰呆住了，坐在副駕駛的秦燕璃連忙手，一把拽住手臂用力一扯。

事故發生在兩個瞬息間，車劇烈的搖晃了一下。

“綰綰！你怎麼樣？”

喬綰栽倒在秦燕璃上，眨了眨眼，看清對方素白擔憂的面容。

“夫人！”

在暗的東風已經現，匆忙將副駕駛的車座打開。

聽樓和明秋也從一邊匆匆下車，連忙扶兩人下來。

喬綰緩過口氣，先掃了幾人一眼，低聲道。

“我沒事。”

幾人十分后怕，喬綰一臉愧疚看著聽樓。

“你怎麼樣？有沒有嚇著？”

聽樓搖了搖頭，朱微翹，看著喬綰蒼白無地面孔，聲道。

“我沒事，倒是夫人您，瞧著嚇得不輕。”

相比起來，聽樓倒像是四個人里最鎮定的。

對面的司機已經下車走過來說，低頭哈腰一通賠罪。

“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剎車出了問題……”

明秋怒的臉都紅了，杏眼兒瞪的溜圓。

“你眼睛長在腦袋后了嗎！你哪個府上的，知不知道你們撞了誰！你擔待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