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這胎，懷的十分順暢。

簡直胃口好的不得了，瞧見什麼都想嘗嘗。

現今吃更多好吃的，也了調節緒的好辦法。

抱著烤鴨啃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已經全然忘記了剛才的多愁善。

此時，遠在東北的季九爺，正在夜里策馬疾馳。

他的后，趙濱和韓兆帶著一隊五十人的騎兵跟。

他們后，還有一隊疾馳的兵馬。

黑夜里，馬蹄聲混合著槍聲此起彼伏，驚起山澗里陣陣飛鳥。

“九爺！前面就是盆地了。”

趙濱揚聲提醒他，一邊回頭去看。

夜風凜冽，季九爺側頭看兩人，沉聲道。

“按計劃行事，你們兩個左右離隊，快！”

韓兆眉眼深沉，低聲道了句，“九爺小心。”

隨后兩人掉轉馬頭，一左一右往山坡和樹林離去。

季九爺薄微抿，低吁一聲加快了馬速。

半刻鐘后，去路被一道天塹阻隔。

騎兵隊呈半圓形隊伍分散，將季九爺包圍在中央。

季九爺調轉馬頭，夜里，他眸幽暗森寒，猶如等待獵上鉤的兇。

很快，如雷貫耳地馬蹄聲漸漸近，在山谷下盆地里回，格外震耳聾。

對方舉著火把，將季九爺一行人團團圍住。

領頭的隊伍分散開，一人一馬踱步上前，穿深灰軍裝的健壯男子，騎在高頭大馬上，巍峨雄壯地像座小山。

他憤憤失笑，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地滋味。

“季世延！你不講江湖道義，季軍與我結盟在先，你竟然暗中與宋濂勾結！卑鄙！”

季九爺聞言嗤笑一聲，手拍了拍烏月的脖子，語氣頗有幾分不屑。

“胡老三，誰跟你結盟的你找誰去，爺可不認！”

“季老九，你他媽耍不要臉！你收了老子多軍火！想白吞？沒門！今日你落在老子手里，算你倒霉。”

胡三爺說著，端起長槍憤憤上膛，臉上笑意狠至極。

“老子手里剩下的三城都被你算計了！你不仁，別怪老子不義！黃泉路上，有你做伴兒，老子不虧！”

季九爺修眉挑了挑，抬手制止他。

“等等。”

“他媽廢話！”

“有句話我得跟你說清楚。”

季九爺不慌不忙，將兩只手都舉起來，以示退步。

胡三爺扣扳機的手頓了頓，沉著臉看他，扯冷嘲。

“死到臨頭，有什麼言就快代，老子若是心好，沒準以后有機會見到你婆娘，還能給你帶句話！”

季九爺眸微瞇，薄勾了勾，慢吞吞開口。

“你得清楚，季老七是季老七，我季世延可從不跟他是一路，你的軍火是孝敬他了，可跟爺沒半錢關系。”

“放你娘的臭屁！現在帶兵的還不是你！他能扛著幾十抬軍火回寧安不！你他媽得了便宜還賣乖！”

季九爺「嘖」了一聲，單手叉腰，一手松了松領口。

“吧。臨死之前，還有句話爺得告訴你，爺得趕著回去抱兒子，黃泉路上……陪不了你了。”

話音落，他屈指在邊，響亮的口哨聲驟然在山澗盆地里回。

胡三爺怔了怔，沒等他反應，四面八方突然一陣槍林彈雨，伴隨著幾個手雷從天而降。

盆地里頓時一片轟鳴震響，還有撕心裂肺地痛和哀嚎聲。

胡三爺座下的馬驚的嘶鳴著了蹄子，他連忙死死拽住韁繩，手里的長槍一時不查跌落在地。

他怒到極致目眥裂，回頭尋找季九爺的影子，然而看見的只是一隊湛藍隊伍，沿著天塹隙了進去。

胡三爺怒聲大吼。

“季世延！硌你姥姥的！”

他想追，然而馬已經驚的不聽指揮，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黝黑的天塹隙，生生氣到吐。

天塹的隙狹窄，只能容一人一馬通過，季九爺走在最前，黑暗里只有馬蹄聲和約的流水聲。

他彎腰，從馬側掛著的皮囊里，掏出早準備的夜明珠，夜明珠掌大小，澤有限。

但隨著后的騎兵陸續拿出夜明珠，在黑暗狹窄的隙里，也自一道線。

“九爺，有四個弟兄沒能跟進來。”

后的大兵低聲稟話。

男人冷峻的眉眼沉了沉，淡淡「嗯」了一聲。

“等出去了，回來替他們收尸，一個都別落下。”

那大兵似是已經習以為常，低低應了一聲。

隊伍陷沉默，約莫向前走了兩刻鐘，他們終于穿過了天塹山峰，抵達了另一面的土地。

一出裂，季九爺就被搖曳的燈火刺了眼睛。

他閉了閉眼，再緩緩睜開，就看見金發碧眼的宋瀟，嬉皮笑臉地舉著火把向他走來。

季九爺冷著臉，語氣帶出幾分無奈。

“你有沒有一點襲需得藏行蹤的覺悟？你靠什麼攻克了東北三省八城的？靠命？”

宋瀟本來喜氣洋洋的，聞言頓時黑了臉，呲了呲牙沒好氣地道。

“爺帶著六萬大軍，還得的？生干也給他胡老三干死了，也就是你干這種腦袋別在腰帶上的蠢事，跟你比命，我屬實不夠看！慚愧慚愧。”

季九爺冷笑一聲，坐在馬背上垂著眼看他，姿態要多睥睨有多睥睨。

“打仗不是干架，得腦子懂不懂？人命多貴重，讓你這麼玩兒，六萬大軍遲早給你玩兒完。”

宋瀟氣笑了，哈了一聲，憤憤地瞪了他一眼，轉就走。

“你厲害行了吧！老子就不該來接應你，吃力不討好，呸！”

季九爺看著他一頭黃的后腦勺，頓覺十分礙眼，踢了踢馬肚子。

烏月邁著高傲優雅的步伐，與宋瀟肩而過，馬尾甩了他一臉。

宋瀟頓時炸，跳著腳大罵。

“狗日的季世延！你他媽懂不懂禮貌！”

季九爺坐在馬背上，慢悠悠回頭看他，笑的漫不經心。

“滿臟話如噴糞，你丫的懂不懂禮貌！”

宋瀟頓時氣的擼袖子，拽過路過的騎兵一把扯下來，翻上馬就追他，一邊怒急大吼。

“你有本事站住，跟爺單挑！”

季九爺心好，樂意逗著他樂子，架著烏月就奔馳起來，一邊回頭張揚的道。

“你有本事追上來，爺跟你單挑！你輸了，后邊兒那兩省都歸爺！”

“撐不死你丫的！東北八省你啃了三個，說好的五五分。”

“那得憑本事，誰打下來是誰的。”

“你大爺！你又想耍賴皮，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