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隨安再一次到我店裡來時是傍晚,沒怎麼點甜點,只習慣地了一杯榛果拿鐵,我瞧著臉不太好,下都削尖了些,眼窩還有淡淡青的影,顯然這幾天沒有睡好。
“……如果沒有睡好就喝點咖啡吧,我這店裡還有很純正的港式茶的,保準比那些路上賣的要正宗的多。”
這個時間店裡還算有些人氣,我讓另外兩個店員照顧陸陸續續來的顧客點單和做飲料,自己則順手替傅隨安把飲料做好,在略失神著窗外時,我邊念叨著,邊給遞上剛做出的咖啡。
陶瓷杯裡的熱氣氤氳,仿佛被霧氣一驚,晃神過來,眼眶竟有些不自然的發紅。
“被熏的。”
了眼梢,然後低低下意識一笑,雙手捧起杯子,輕呷了一口咖啡。
“晚飯吃過了嗎?這個點正是吃晚飯的時候,你今天來的早呢。”我托著腮幫隨意地說了句,我是那種吃什麼胖什麼的質,以至於晚上都是不怎麼吃飯的,了也就塞點蔬菜沙拉。夏南有一回掐著我的說:“要是能提煉出點油就好了,這樣還能省點菜油錢。”我還尚存的自尊心只能鞭策我努力減了。
“嗯,沒什麼胃口,嘉瑞今天出差去國外了。”笑笑聳聳肩,聲音比往日低了點,似乎不太有神。
見狀,我不問:“只是出差而已,哎,正常的,你今天那麼無打采的才不正常呢,馬上就有結婚了,難道是婚前恐懼癥?”
聞言,傅隨安“撲哧”咧開了,對我輕笑起來:“沒有的事,我一直盼能嫁給他,做他的妻子,怎麼會恐懼呢,只是最近睡得不好,有些頭疼。”
我見臉又白了幾分,說話聲音著幾分虛,不覺有些心疼,趕忙還是說:“哎呀,不談這個了,隨安,那你這段時間有空就過來坐坐吧,給你打五折怎麼樣?你看,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未婚夫一樣,一個電話就能呼過來的,我啊,每次找夏南,他有一兩次能隨傳隨到就不錯了,他老是忙,我平時也沒什麼事,你有空就陪我多聊聊天啊!”
我拽著傅隨安的手,挑挑眉,頗有撒的意味。
“恩,我也想,只是這幾天剛巧趕上嘉瑞為了創辦公司到出差考察,事業畢竟也是重要的,我也沒有阻止,再說結婚的事,該挑的也挑的差不多了,其他的地方也有婚慶公司幫忙,問題也不大,只是婆婆……”驀地,頓了頓,然後說,“婆婆那裡擔心嘉瑞小舅在這裡一個人行也不便,國也沒什麼朋友,說什麼年輕人在一起話多些,要我有空就去看看他,我想這幾日我可能得時不時去照看下了。”本來還在談笑的傅隨安忽然不自覺斂起了笑意,垂下眼簾,眉心微蹙。
不喜歡他。即使是我旁觀者我亦能覺到,隨安不喜歡嘉瑞的小舅,否則如何一句話裡頗有許多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