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塵的陪同下，緩緩見到了被關在籠子裡的蛋蛋。

蛋蛋趴在地上，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見到阿孃來了，眼睛一亮，費儘全力想要爬起來，最後還是摔倒在地上。

“阿孃……”

緩緩扭頭看向星塵：“蛋蛋這是怎麼了？”

“失過多，你放心，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

緩緩心疼得不行：“能幫忙把籠子打開嗎？”

“不行。”

星塵拒絕得乾脆利落。

雖然心早有準備，但緩緩還是趕到了失。

將飯菜放到地上，趁星塵不注意的時候，咬破手指，出兩滴鮮混進湯裡，然後將飯菜推進籠子裡。

“蛋蛋，吃點東西吧。”

蛋蛋艱難地爬到飯菜麵前，埋頭吃了起來。

吃得特彆快，好幾次都差點噎住。

緩緩連忙勸道：“你喝點湯啊，彆噎著了。”

蛋蛋一口氣把碗裡的湯全部喝。

喝完之後，覺忽然就有了力氣。

緩緩揹著星塵，朝蛋蛋眨了眨眼睛。

蛋蛋立刻就明白了阿孃的意思，繼續趴在地上，看起來還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緩緩將空了的飯碗收回來，溫聲對小兒說道：“你要照顧好自己，千萬彆做傻事，記住了嗎？”

蛋蛋應了一聲：“嗯。”

緩緩還想多陪小兒一會兒，冇想到和縱忽然出現，他看到緩緩的時候，就彷彿是看到了寶藏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先知大人，我有件事需要您幫幫忙。”

明知對方狼子野心，緩緩也懶得再給對方好臉看，麵無表地問道：“什麼忙？”

“我需要借您的一用。”

“你要我的乾什麼？”

“自然是治癒傷口，收攏人心，讓所有臣民都知道，即便冇有神侍和先知，憑我也能幫助他們的病和傷勢在短時間癒合。”

緩緩早就猜到，和縱之所以不殺，一方麵是因為在民眾心中的聲很高，如果突然死亡，肯定會引發極大的恐慌，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更好地榨乾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但和縱不可能囚一輩子。

他會趁這段時間，想儘辦法消減神殿和先知的威，同時增加王族的聲，讓所有臣民都信奉他們王族。

緩緩：“我的是有限的，等我的被你乾了，到那時候，你該拿什麼繼續去欺騙你的臣民們？”

和縱笑得非常古怪：“你放心，我自然我的辦法。”

他抓住緩緩的手腕，指甲劃破，鮮順著傷口湧出來，落碗中。

蛋蛋見狀，瞬間就紅了眼睛。

不顧一切地衝上來：“放開阿孃！放開！”

和縱抬頭看向蛋蛋，嘖了一聲：“你不是快死了嗎？怎麼又活蹦跳了？”

說到這裡，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意味深長地看了緩緩一眼：“尊敬的先知大人，應該是你把自己的餵給了吧？真是個偉大的好母親呢！”

緩緩抿，臉因為失過多，而變得煞白。

星塵全程冷眼旁觀。

直到裝了滿滿一碗鮮，和縱這才鬆開緩緩的手腕，得意地笑道：“多謝先知大人賜！”

說完，他便端著裝滿鮮的碗轉走了。

緩緩眼前一陣陣發黑。

搖晃了兩下，整個人都往後倒去，幸好及時扶住了後的鳥籠，這纔沒有摔倒在地。

星塵的手停在半空中。

遲疑片刻，他最後還是朝緩緩過去：“你剛纔為什麼不向我求救？”

緩緩揮開他的手，自嘲一笑：“他是蛇，你是鼠，你們蛇鼠一窩，我是腦子瓦塌了纔會向你求助。”

蛋蛋的翅膀從籠子裡出來，扶住緩緩的肩膀，淚花在眼眶裡打轉：“阿孃，都是我冇用，我冇能保護好阿孃。”

緩緩費力地了的翅膀：“冇事的，彆哭啊，我隻是有點累了，休息一會兒就好……”

話還冇說完，就閉上眼睛，不由自主地陷昏睡。

星塵將打橫抱起來。

蛋蛋一邊拚了命地往籠子外麵，一邊大喊：“你放開我娘！你這個怪，你放了！”

已經很多年，都冇人罵他是怪了。

星塵腳步微頓，扭頭看向籠子裡的蛋蛋。

有一瞬間，他很想直接宰了。

但他很快就將這個念頭了下去。

要是蛋蛋死了，他就冇有了威脅聽話的把柄。

蛋蛋暫時還不能死。

星塵抱著緩緩回到臥室裡。

他將緩緩放到床上，仔細地幫蓋上被子，拿起的手腕看了看。

傷口已經癒合，冇有留下丁點兒的痕跡。

如果不是的臉過於蒼白，剛纔被割腕放的景彷彿就是場幻覺。

剛纔寧肯忍被放的痛苦，也不肯張向他求救。

一定是恨極了他的。

星塵將的手放進被窩裡。

他不明白。

明明是三番幾次地欺騙他，甚至還想殺了他，應該恨的人是他纔對。

為什麼現在反而是更恨他？

星塵站起，走出臥室。

下山之後，隨便在城裡找到個雌。

這個雌年紀很大了，滿頭白髮，臉上很多皺紋，但周圍仍然有很多雄心甘願地照顧。

趁那些雄離開的時候，星塵出現在老雌麵前，他開口就問：“你恨過一個人嗎？”

老雌年紀大了，腳不利索，視力不太好，了眼睛，卻還是看不清楚麵前的雄到底是誰。

但能覺得到，對方應該冇有惡意。

坐在椅子上，緩聲說道：“冇有。”

人說到這個歲數，即便年輕時很過，現在也都已經看開了。

“那如果有個雌，特彆恨我，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老雌笑了起來：“你會問這種問題，是因為你喜歡，對嗎？”

星塵冇有說話。

他其實搞不太懂喜歡是一種怎樣的。

他隻是想跟緩緩在一起，永遠不分開而已。

老雌：“恨你，肯定是因為你做了讓討厭的事，你是不是傷害了？”

星塵：“我冇有傷害過，反正是，一直在傷害我。”

這個答案出乎老雌的意料。

愣了一下方纔說道：“你如果真的喜歡，就應該多做一些可以幫到的事，讓到你的和溫，說不定會心的。”

星塵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