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的時候， 程辰正在計劃晚上的約會， 忙著訂餐廳。他已經推了所有的應酬， 他要去約會，嚴格意義上來講，今晚將是兩人的第一次約會， 他非常期待與重視。

偏偏在這個時候，財務部長非常沒有眼力見地上來談工作。程辰耐著子聽他講了快半小時， 期間頻頻看表， 最後終于不耐煩地冷冷開口︰“你這也不是特別重要急的事， 明天再說吧。”

“程總……”

“明天再說，我還有事。”他很不悅， 從椅子上起，趕客的意味很明顯。這老狐貍，別以為他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那行吧。”財務部長拿起資料，頹然地走出去。

他之所以選這個時間點， 完全是因為總裁加班是常態，這個點來談工作，他自認為可以在總裁面前顯示自己工作賣力，事實上好多人深諳此道， 都故意把事拖到下班以後再匯報。而且他已經提前電話問過甦書了， 說總裁晚上沒什麼行程的。

可是總裁今天一反常態，十分的不耐煩， 好像一個字都不想聽他說，令他有種馬屁拍在馬腳上的覺。

程辰氣不打一來， 轉狠狠地踢了一腳桌子，但是又痛得齜牙咧。

這些老狐貍真是被慣的無法無天，經常害他平白無故加班！以前也就算了，加班總比出去喝酒應酬來得好。可是現在不同了，他也是個有朋友的人了，試問哪個正常人不想懷抱人花前月下，誰要聽那些老家伙絮絮叨叨。

甦甜拿著一些下面剛送來的文件走進他辦公室，正好看到他這一幕，不有些想笑，他這是在干嘛呢。

他的氣還沒消，一邊拿過文件簽字，一邊說︰“是不是你告訴他我沒行程的？你不知道我們要去吃飯？”

站在他旁，把文件遞給他，隨口說︰“這也算行程？”

“怎麼不算？我推了應酬和你約會不需要時間？”他抬眼看著。

對視了幾秒，終于認慫︰“好吧，算我錯了。”

這還差不多！他指指外面︰“都走了嗎？”

甦甜搖搖頭，說︰“還沒有，李老師還有篇經濟分析的稿子沒寫完，應該沒那麼快。”

他想了想，說︰“我先下去停車場等你，你馬上下來，知道嗎？別讓我等太久。”

“知道了！”甦甜笑了笑，抱著簽好的文件走出去。

等他進了電梯，甦甜就開始收拾東西。總裁辦里詫異不已，總裁今天居然走的這麼早，真是三年來頭一次！

吳的工位在甦甜旁邊，手上邊收拾著東西邊說︰“你難得可以早下班一回。”

甦甜笑笑︰“是啊，難得。”也許以後就會為常態，就怕太過于反常，被他們看出端倪。

吳已經背好了包，站在旁說︰“一起走吧。”

甦甜剛想說好，一想不對，要去地下停車場的，和同一部電梯下去，豈不是會被懷疑。忙說︰“我還想去趟洗手間，要不你先走吧。”

“那好吧。”吳和揮手再見。甦甜這才舒了口氣，去更室里換下工作服，對著鏡子照了照。怎麼說也是第一次約會，總不能太隨便，拿起梳子把扎著的頭發放了下來，重新梳理了下，順的披肩長發微卷，十分的有人味。又掏出口紅往上抹了抹，描了描眉，才走出去下了電梯。

坐進他的車里，他今天自己開車，沒有周師傅在場，讓甦甜松自在了不，捂著口舒了口氣，說︰“好像做賊一樣。”

轉頭見他盯著自己看，不有些害。他傾過來，幫扣上安全帶，視線匯的一刻，他笑笑說︰“真好看。”

說著親地了的頭，才退回去扣好自己的安全帶，發了車子。

今天穿了件淺黃針織短袖，下面配藍白格子短，腳上是淺黃平底淺口鞋。早上還配了件白小西裝的，不過現在不冷，就隨意地搭在手上了。這樣的穿搭可以說十分的直男斬了，男人才不喜歡人天天穿黑白灰冷淡風，直男要麼喜歡黑，要麼喜歡妹。

突如其然直白地夸好看，害地低下頭去輕輕咬了咬沒說話。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過來握住的手。甦甜任由握著，甜的氣氛在車里慢慢化開來。

說︰“你有沒有稍微低調一點的車了，覺力好大。”

“換那輛奔馳？”

那輛奔馳雖然沒有這輛邁赫豪，但是那輛車牌五個九，九五之尊，江城許多人都認得這塊車牌，知道是他的座駕。那講起來還是邁赫相對低調了。說︰“算了。”

總不能他故意裝窮，搞輛桑塔納來開吧。

他輕笑著駕車駛離了停車場，這個點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一輛輛車頭尾相接著，速前行。

不過兩人的心都還不錯，並不在意堵車。車里隨機播放著歌曲，正播的是《小幸運》，SHE是甦甜學生時代很喜歡的生組合，音響效果十分好，唱到高/部分，有些忘地跟著輕聲哼唱起來。

程辰對流行音樂什麼的並不了解，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歌，這幾乎是他的知識盲區。他默默聽著哼唱，他的嗓音輕甜，就像帶著梔子花的晚風地拂過心尖。看起來很喜歡這首歌，他特意留心了歌詞唱的是什麼。等一曲結束，他轉過頭去，凝著，說︰“與你相遇好幸運。”

他的目是那樣的真摯，熠熠生輝。

回他一抹微笑︰“我也是。”

握著的那兩只手，地十指相扣。

兩人癡然相。

中的男就是這樣，眼中只有彼此，一個充滿意的眼神都能臉紅心跳一陣子。

這一凝對視，讓人忘卻了還在馬路上開車的事實，後車不耐煩地按了喇叭。

別開視線，下意識地看了眼後視鏡里的後車。是輛銀白的五菱面包車，想起網上的段子，這果然是神車，敢靠邁赫這麼近，還敢滴他。正好中的笑點，暗自笑。

“你笑什麼？”

“沒什麼，好好開車。”抿著憋著笑搖搖頭。

過了擁堵的路段，路況終于開始好起來，後車可能忍了很久了，立刻變道加速超車，超過他們的時候還不屑地往兩人車里看了一眼。

果然是神車！敢超邁赫的車！

程辰看看甦甜一副憋笑的表，又看了眼五菱囂張的背影，眼楮瞇了瞇，一腳踩下了油門。

車子像出膛的子彈飛了出去。

甦甜終于笑出聲來︰“你干什麼，別開那麼快！”

開玩笑，妹子就在邊，還能被人超車，讓嘲笑了不？

“喂，你這犯不著賭氣吧，別開這麼快啦！”抓著扶手，覺得這時候的他和潘星有得一拼，果然是兄弟，骨子里的那子勁其實差不多。

“別說話。”

他冷著臉，越開越快，油門轟響，疾馳而去，將其他車都遠遠甩在後。

甦甜真的和他相越久，越覺得他稚可笑。打算要送他一棵檸檬樹放在辦公室里，結了果子正好摘下來給他泡茶，誰讓他什麼都要酸。

開快車一時爽，結果因為嚴重超速被警叔叔一路追，用擴音喇叭攔了下來。警勒令他靠邊停車，走過來敬個禮，說︰“請您出示駕駛證、行駛證。”

程辰只好降下車窗把證件遞了出去，表十分的無奈郁悶。

警翻看著他的證件，說︰“程先生作為企業家模範，更應該遵守規，萬一上了法制新聞就不好了。” 抬眼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甦甜，說︰“帶著朋友就更應該注意安全，別一味耍帥。”

程辰︰“……”

警飛快地開了罰單，遞給他，又指指路邊的滾電子標語牌，說︰“好好看一看。”

兩人下意識地同時抬頭往那邊看，只見上面寫著︰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現在的方真夠與時俱進的，熱門電影《流浪地球》經典臺詞就這樣安排上了。

警各種說教，程辰只有連連說是的份，乖巧的像個做錯事被班主任批評的小學生。恐怕星辰員工要是知道他們的總裁被警叔叔狠狠教育的事，肯定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吧。

過了快十分鐘，警才放他們走。

甦甜看著他一副抑郁苦悶的表，再也憋不住笑，捂著竊竊地笑。

“不許再笑了！”他瞪一眼。

“程先生，好好開車，別耍帥喲。”學著警的口吻說著。

第一次約會，喜提警教育，這臉真是丟大發了。還笑他調侃他，真的是憋屈！

看著調侃的模樣，他說︰“我發現你皮的很哪！”

他手過去了的臉蛋，又又，像剛出鍋的蒸蛋羹，手真不錯，他一點也不想放手。

一把拍開他的咸豬手，說︰“我不笑就是了，你好好開車。”

***

經過這個小曲，雖然在程辰看來是件讓他丟臉的事，但是兩人之間的氛圍好像好了許多，變得不再那麼拘謹，隨意多了。

夜幕降臨，正是這個城市一天中最彩的時刻。

他帶去了一家西餐廳，人不多比較幽靜，更像私人會所。裝飾的像座花園，花園里的樹上掛滿了暖黃的星星燈，草叢里裝點著藍綠的小燈，臺階四周也環著燈帶，看起來十分夢幻。

餐廳是藍調的燈，朦朦朧朧的，店堂里懸掛著許多水晶珠串，燈投在上面如夢似幻。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上面用紅玫瑰花瓣擺了一個巨大的心，四周點綴著幾盞蠟燭，歐式的燭臺上點著三支金的蠟燭，看上去十分的浪漫有儀式。

服務員給兩人一人一本菜單，不過的那本沒有標價格，只有十分好看的圖片配詩意的菜名。

他問︰“想吃點什麼？”

甦甜翻了翻，其實不太在意吃什麼，說︰“你點吧，我隨意。”

他看著菜單問︰“有沒有忌口的？”

“沒有。”

搖了搖頭，視線投向不遠的大幅水晶珠串，有幾個漂亮小姐姐在那里擺著pose自拍。

“紅酒喝嗎？”“都行。”

收回視線，一手撐著下，看他點菜。

等服務員走了之後，他也看了看四周環境，說︰“怎麼樣，這里還喜歡嗎？”

笑著指指那堆玫瑰花瓣，說︰“浪漫的。”

正說著，不遠響起了起哄聲。兩人聞聲轉過頭去，見幾個人推著超大一束紅玫瑰送到了一個生面前，生寵若驚，捂著又是驚喜又是詫異。

那束玫瑰應該就是傳說中的999朵，真的超級超級大一束，反正一個人抱不過來，真的太了，估計沒有哪個人能夠抵擋住這種攻勢。

生旁邊的男士順勢單膝跪下，掏出一枚鑽戒，說︰“麗麗，嫁給我吧！”

原來是求婚，原本優雅安靜的餐廳一下沸騰了，都鼓著掌看著那對男。終于大家都聽到那個士說“我願意”，餐廳里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紛紛向他們送上祝福。

每個人都喜歡看這種甜的場景，甦甜的臉上帶著笑意，連眼楮都是笑的。

他看著，說︰“喜歡這種？”

“嗯。”隨口應著，忽然意識到他問了什麼，連忙喝了口水，攏了攏耳邊的頭發，說︰“就覺得浪漫的。”

都說送玫瑰俗氣，當真的有一束999朵的紅玫瑰擺在你面前，沒有幾個人會不心。何況還有單膝跪下大鑽戒求婚，人就期待這些。

他別有深意地看著，卻不說話。

他別是誤會了什麼吧。忙解釋說︰“這種場面溫馨的，作為路人都為他們高興。”

這時候服務員端著前菜過來了，他展開餐巾，說︰“吃飯吧，這家的鵝肝醬和蝸牛都很不錯，嘗嘗看。”

甦甜嘗了一口，是果醬口味的鵝肝，甜甜的帶著果香，還特別的。

吃到一半的時候，甦媽媽來了視頻聊天，甦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