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把兩份權書放在兩個人的麵前,悵然一歎,一雙渾濁的目盯著兩份文件,眉宇之間是濃濃的不舍。
不是不舍得權轉讓給慕淺和顧輕染,而是那種對自己打拚下來的東西無法一輩子去守護的憾。
畢竟人老了,就要服老。
慕淺抬眸,下意識的看向顧輕染,卻發現顧輕染也正在看著。
兩人麵麵相覷,心底心照不宣的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
慕淺抿瓣,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那一份文件,隻覺得千斤重。
“爺爺,我說過,我真的不需要這些東西。我跟阿琛結婚了,他所有的財產都給我了,真的用不上這些的。”
確實不缺錢。
哪怕沒有墨景琛給的那些東西,仍舊還有自己的遊戲公司,還有YY娛樂公司,還有YY律師事務所。
杉磯那邊,雖然錦甜甜沒有繼續打理事務所,但事務所仍舊在正常運營。
是這些公司給帶來的收益,足夠一個人下半輩子的開支。
“是啊,老頭子,我也用不上。”
顧輕染雖然有的時候在顧老爺子麵前和慕淺的麵前有些不正經,嘻嘻哈哈的樣子,但實則也是心的人。
麵前這份文件,他自然不願意接。
“老頭子,這些公司都是你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應該留給你自己,留給你顧家的後人。”
顧輕染歎了一聲,聳了聳肩,攤了攤手,“雖然我是你一手養長大的,但我並不是顧家的孩子。我可以給你養老送終,但這些東西我真的不會接。”
一輩子的養育之恩比什麽都重要。
顧輕染也不會貪婪這些。
“你們倆,你們倆!!!”
戴著老花鏡的顧老爺子手指了指兩個人,氣的咬牙關,“真是要被你們氣死了。”
老爺子取下了老花鏡,掛在脖頸上,敲了敲那兩份文件,說道:“我人老了,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留著有什麽用?至於顧家幾個不的東西,我已經給他們留了財產,足夠他們用一輩子的了。如果他們努力,還能自己去創造利益,如果他們不努力,我就算是給了他們一座金山,他們也會敗的。”
說著,顧老爺子又是一聲歎息,“對他們都失了,沒有什麽指,能留給他們就不錯了。”
上一次他被人從臺階上推下來差點沒有摔死。
那些事都是他幾個不孝子做出來的事,就是因為他把他名下的一些財產分給了顧輕染和慕淺。
為此,幾個不孝子對他產生恨意。
但也正是如此,深深地傷害了顧老爺子的心。
“爺爺,你……”
“先聽我說!”
慕淺還想要說些什麽,但顧老爺子本不給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我知道你不願意收下公司是因為當初創立弗萊爾集團是你母親給了錢。但是丫頭,那些錢我後來都還給了你母親。就算是沒有還錢,我一輩子為你母親鞍前馬後,這些人早就還清了。
這些東西給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心疼你這丫頭。”
顧老爺子搖了搖頭,瞳眸之中盡顯滄桑。
糙的手握住慕淺的手,然後拉著顧輕染的手,將們兩人的手放在一起,長籲短歎的慨著,“你們倆是親兄妹,以後的路還很長,你們一定要彼此照應。還有,我知道你肯定要去族,但你一定要帶著輕染。”
慕淺眸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顧老爺子,問道:“為什麽?”
會去族已然在顧老爺子的預料之中。
憑著顧老爺子現在的能力,知道會去族也不足為奇。
但是慕淺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帶著顧輕染。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顧老爺子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把兩份文件放在兩個人的手裏,一番苦口婆心的叮囑,“這是老頭子我唯一能給你們的東西,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把公司好好經營下去的。”
“老頭子,我跟你說了我用不上……哎喲!”
顧輕染忍不住反駁了一句,誰料顧老爺子直接拿起手杖對著顧輕染的狠狠一子打了過去,“你給我閉!”
“嘶~疼死我了,你為什麽總打我,不打淺淺?”
顧輕染手了,一副很是不爽的樣子。
“淺淺是孩子,要寵著,你一個大男人這點苦都吃不了怎麽能行?”
“我……”
他反駁,卻一時語塞。
顧老爺子瞥了他一眼,然後笑嗬嗬的看向慕淺,“丫頭啊,去了族一定要小心一點。”
慕淺點了點頭。
低頭看著手裏的那份文件,再拒絕老爺子就不太好了。
從最開始到現在,老爺子一直都態度強的要把公司轉給,可每一次慕淺都在拒絕。
這一次看著老爺子的神頭不好,慕淺想要拒絕,可打心底裏又不願意看見老爺子失的模樣。
索先把文件收下了。
“爺爺?”
低著頭的慕淺猛然抬眸看向顧老爺子,問道:“我想知道……上雲渺和墨雲敬他們……值不值得信任?”
“你問的不是廢話嗎?”
不等顧老爺子說話,顧輕染輕嗤一聲,“那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怎麽可能值得信任,我看你腦子進水了。”
於顧輕染而言,這一生之中他最大的怨恨就是上雲渺和墨雲敬,因為這兩個人是最不配為人父母的。
“你閉!”
“你閉!”
顧老爺子和慕淺兩人異口同聲的嗬斥一聲,犀利眼神瞪著他。
“我……”
顧輕染一臉無辜的著慕淺,又看著顧老爺子,一副吃癟的表,揮了揮手,“得,得,得,你們聊,你們聊,關我屁事。”
很是委屈的轉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往那兒一躺,閉目假寐。
這邊顧老爺子和慕淺兩個人繼續聊了起來,反倒是顧輕染睜開了眼睛,雙手環的躺在那兒聽著兩人說話。
一種莫名的心酸湧上心頭。
怎麽可以這麽可憐?
他竟然連說話的餘地都沒有了。
“唉~”
今天的顧老爺子格外的緒化,以往的他幾乎每天都是正能量的,而今天的他總是長籲短歎,讓人覺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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