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從骨子裏流出的滄桑讓慕淺覺得害怕。

失去了太多，所以真的很擔心顧老爺子會出事。

“有些事我說了，你一定不會相信，所以我也懶得說。至於上雲渺和墨雲敬是什麽人，還需要你用心去看。”

顧老爺子隻說了這麽多。

“所以，他們是好人？”

慕淺反問著。

顧老爺子搖了搖頭，“好與不好我也不能給你標準的答案，但上雲渺對我們這些族的老部下很好。”

“那你知道上雪嗎？”

上雪，正是的姐姐。

最開始覺得自己還有姐姐的時候，是因為自己懷了雙胞胎。

第一胎是龍胎，這一次又是雙胞胎，讓慕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基因傳的原因。

若是如此，肯定還會有姐妹。

果不其然，當跟墨雲敬和上雲渺對峙時，才知道真的有一個姐姐的存在。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顧老爺子搖了搖頭，“我雖然是你母親的老部下，可不代表什麽事都願意跟我說。你也知道，你媽媽來無影去無蹤的人，每天想要幹什麽，誰能知道？”

“哦。”

慕淺應了一聲，沒有再問什麽。

下午時間，慕淺和顧輕染就這麽一直陪著老爺子，聊聊天，喝喝茶。

時不時慕淺幫老爺子捶捶背，，對顧老爺子非常的好。

晚上三個人一起用了晚餐之後才離開。

回家的路上，慕淺看著帶回來的文件，對顧輕染說道：“你有沒有覺得老爺子這次心思很沉重？”

有一種代憾的覺？

慕淺心裏這麽想，但卻不敢說出來。

因為怕……一語讖。

“當然。”

顧輕染一邊開車一邊慨，“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要說顧家的那幾個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過一陣子我跟阿琛要去族，你留在家裏，最好搬到顧家跟老爺子住一陣子也好保護他。畢竟你當初也在顧家，就算現在回去也名正言順。”

慕淺不放心老爺子的安全。

“不行，你沒聽老頭子說，讓我陪你一起去族？”

“用不著。有阿琛在就行了。再說了，咱們都去了族，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你真的不怕老爺子出事兒？”

麵對慕淺的質問，顧輕染陷了沉默。

目視前方的開著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方向盤，最終，點頭說道：“也好。”

說到底，他跟顧老爺子雖然沒有緣關係，但是彼此的一直都非常的好。

這一次慕淺要離開海城，如果他也離開了，那麽顧老爺子發生了什麽事就真的沒有人在邊。

他，不放心。

……

醫院。

“語櫻，吃點飯，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戚言商讓營養師給戚語櫻做了營養晚餐送了過來，他將保溫盒打開，飯菜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拿走。”

戚語櫻倚靠在床頭，側目看著窗外。

此刻已然夜，因為病房樓層很高，所以窗外隻有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我喂你吧。”

戚言商端起碗，拿著湯匙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遞到了的邊，“不燙了，你多吃一點。”

“不用，我不吃。”

戚語櫻蒼白無的臉往後一靠，避開了湯匙。

戚言商愁眉不展，有些煩躁的歎了一聲，“我知道你想見一見戚東城和老爺子。我已經派人通知了他們，隻不過他們還沒過來。”

因為最近茹櫻集團現在一團糟，老爺子和戚東城一直在忙碌著公司的事。

除此之外，就是在忙碌著怎麽黑他這個養子，在想辦法讓他名聲盡毀。

隻不過戚言商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哪怕外界議論紛紛，他萬人唾棄也沒有為自己辯駁一句。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戚語櫻麵無表，說話有氣無力，整個人頹廢而又沮喪，行走一般。

戚言商握著碗，擰的眉心幾乎沒有舒展過。

看著碗中的清粥，“這是你喜歡的青菜粥，味道很好，我從京城找來的國宴大廚為你做的。多嚐一口，也不浪費了他們的付出不是？”

戚言商不會哄人，這一輩子對任何人都沒有像此刻這麽有耐心。

而他的耐心幾乎都給了芳和戚語櫻兩個人。

倚靠在床頭的人目遊移，落在了戚言商的臉上。

空寡無神的眼漸漸聚焦，帶著些許冷意的眸子釘在他的臉上，似乎能將他盯出個窟窿一般。

“我說，我不想吃。出去！”

一字一句，發音清晰，但說話卻有些無力。

仿佛一句話都能耗盡所有力氣一般。

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沒有一點氣神。

作為戚家的千金名媛，曾經無數男人追捧的對象，高高在上的孩，而今失去了半條，已然為一個廢人，永遠的廢人。

那種巨大的落差對心裏影響極大。

戚言商也找了心理諮詢師來跟戚語櫻聊天，結果無論心理諮詢師怎麽說，戚語櫻都是保持著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睡覺的姿勢。

一不，一言不發。

接連三個心理諮詢師都是無功而返。

被這麽輕斥，戚言商無奈的放下了碗，正當他準備說什麽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開了病房的門。

“語櫻？”

“丫頭？”

進來的人自然是戚東城和戚老爺子。

兩個人快速走了進來，見著戚言商站在床邊，便手一把將戚言商推到了一旁。

戚東城紅著眼眶看著戚語櫻，“丫頭啊，是爸爸不好，爸爸一直在忙著公司的事也沒來看你。你怎麽樣，好點了嗎？”

一開始是戚言商拒絕讓戚老爺子和戚東城來探戚語櫻，他想讓戚語櫻一個人安靜幾天，讓慢慢接現實。

但事實證明，這樣子做並沒有什麽效果。

所以就讓人把戚語櫻住院的地址告訴了戚東城和戚老爺子，可幾天過去了，他們竟然到現在才來。

戚老爺子掀開被褥，看著戚語櫻斷了的半條，臉當即沉了沉，歎了一聲，“造孽啊，唉。”

兩個人站在病床邊一直在說些什麽，直接忽略了戚言商的存在。

戚言商隻好走到一旁坐下，一言不發的降低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