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澹臺宇點了點頭，“那我在外麵候著，您有事盡管吩咐。”

言罷，他走出書房，關上了門。

站在窗戶前的上敏一個人沉思很久，最後終於拿起手機撥通了薄夜的電話。

手機響了幾聲，那邊的人方才接聽電話。

“什麽事？”

電話那端的男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困倦慵懶的聲音，而是無比清晰又略顯冰冷口吻。

倪珊珊逃走，派出那麽多人，在中心寨鬧出不小的靜，隻怕薄夜已經知道了況。

“關於上夢，你開個條件。”

上敏直截了當。

“嗬。”

臥室裏，薄夜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上，手裏夾著一支香煙，了一口，而後瓣吐出淡淡輕煙。

繚繞輕煙拂過麵龐，依舊能清晰到他英俊麵龐的憔悴疲態。

素來注意形象對他，不過是一天多的時間就已經長出了青胡渣，竟都沒有剃胡子。但這幅形象卻多了幾分老人氣息，是那種漢所擁有的形象，穩重、邪肆、狷狂，帥的人神共憤。

他輕嗤一聲，“幫你除掉墨景琛，隻有十個億的傭金？怎麽，打發花子？這就是你的態度麽。”

顯然，對於他除掉了墨景琛，卻給了十個億報酬的事兒耿耿於懷。

十個億。

驚人的天文數字。

但薄夜本就不差錢，十個億於他而言不過爾爾。

薄夜話音落下，上敏幾秒鍾的停頓，然後滄桑的聲音道：“薄夜，做人不要太貪心。”

“你是想說，墨景琛的命不值十個億？還是說偌大的族存亡，就是區區十個億能比的？”

“念你是……”

“你說過，出上夢，族有我三分天下。我倒想知道，這三分天下，你怎麽兌現？”

薄夜並沒有給上敏機會廢話，打斷的話，直奔主題。

“就喜歡你們年輕人直來直去的子，沒有那些彎彎道道。”

麵對薄夜，上敏雖肩負力，卻依舊端著族族長的高姿態。

知道薄夜有野心，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掌控薄夜，但當下局勢嚴峻，用人必然要小心謹慎。

“之前許諾你的礦開采，我們可以簽終生長約。”

上一次在郊外跟薄夜私下見麵時就跟薄夜說了條件，隻不過礦開采對族生態環境影響極大，另一方麵如果給他絕對的開采權，於族而言，有不可逆的大損失。

但當下為了穩定族，不得不做出割舍。

“開采麵積權限，開采價格，運輸渠道，開設公司等問題，我都需要你直接敲定。”

薄夜有一定的管理經驗，知道上敏給一份合約書必然會在合約書上做貓膩。

可他……

完全不給上敏任何機會。

“這……”

上敏頗有幾分無奈，但最終隻能妥協，“好。三天後，見麵再說。”

兩人敲定時間，掛斷了電話。

醫院。

距離墨景琛死亡，幾個小時後便是第三天。

慕淺將自己關在手室裏，一天一夜都沒吃沒喝。

哪怕門口他們都在勸著慕淺吃點，但都沒有給任何回複。

通過監控，們知道慕淺沒有自尋短見，便也不好闖進去。

幾小時後，到了淩晨一點二十三分。

吱呀——

忽然一聲細微的聲響，手室的門打開了。

守在走廊外的韓棟、戚言商、薄夜、墨雲敬、宋米雪都朝著裏麵看去。

慕淺站在門口，目掃視著幾人，憔悴虛弱的臉上並沒有他們預料之中的淚痕，也沒有他們預想中的痛哭流涕。

而是平靜的，心如止水的看向韓棟，“殯葬公司聯係好了嗎？”

韓棟一愣，立馬點頭，“夫人，所有事宜都已經準備好了，就……”

他看了一眼放在長椅上的一套化妝盒，以及站在一旁的殮師，又看了看慕淺，沒有接著說下去。

“給我。”

慕淺指了指那個化妝盒，對韓棟吩咐著，“我親自給他畫。”

墨雲敬見慕淺杏臉桃腮的臉上沒有一緒起伏，分明沒有任何傷心緒表出來，但卻能到慕淺心如死灰的痛。

他走到慕淺麵前，“淺淺，你才小產的，應該注意，好好休息。這些事你給我們做，你就讓宋米雪陪你一起回去休息吧？”

堅強的人，總是把所有緒藏在心底，一個人承著莫大的力。

慕淺看向走過來的韓棟，從手裏把化妝盒接了過來，冷眸對墨雲敬說道：“我丈夫不在了，我自然要送他最後一程。”

詭異的平靜。

除了態度微冷，眼神冷漠，與常人無異。

但麵對墨景琛的死，過於平靜的表現才是最異常的。

“淺淺！”

慕淺拿著東西正準備轉時，薄夜拉住了，“你覺得墨景琛會願意見到你現在的樣子嗎？他人雖然不在，但一定希你能照顧好自己。”

見到目如此絕的模樣，薄夜心痛到窒息。

“我很好。”

淡然無波的到了三個字，甚至都聽不出三個字的音調起伏，眼神更是冷的駭人。

慕淺轉，朝著手室走了進去，“韓棟，讓殮師進來。”

殮師就是給死人化妝的。

他們之前已經給墨景琛換上了壽，馬上就要下葬，自然要給墨景琛化妝，讓他保持著完的形象離開。

“哦，好。”

韓棟點了點頭，朝著殮師揮了揮手，殮師立馬上前，在他們的注視下走進手室，並關上了門。

一個小時後，化妝完畢，一行人隨著殯儀車一起到了殯葬場。

從煉化，到分揀骨灰，下葬墓地，一係列的過程都是慕淺全程參與。

所有人都陪同著。

等著下葬完畢之後，已經是上午九點。

整個過程，他們都沒有看見慕淺哭泣，以至於一張白淨的臉頰宛如僵了一樣，沒有任何一的緒變化。

言語極，態度極冷，著實權勢了什麽做‘冷若寒冰’。

這樣的慕淺，是所有人不曾見過的。

“淺淺，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薄夜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對慕淺說這句話。

“是啊，墨景琛一定不願意看見你這副樣子。”

“大哥很你，雖然他不在了，但也希你能過的很好。以後，我們都是你的家人，有什麽需要的盡管招呼我。”

“夫人，boss他……他沒了，你還有我們呢，還有小爺和小小姐呢。”

“淺淺，景琛薄命，但你要照顧好自己，否則兩個孩子怎麽辦？我跟渺兒一定盡全力去找蠱毒，但剩下的都隻能你來。”

宋米雪、戚言商、韓棟、墨雲敬都一遍遍的安著慕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