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又道,“聽說大伯娘想讓三弟跟我弟弟一起去考京武堂?哎喲,大伯娘該早跟我說的,我去求求孟祖父,讓他老人家再把三弟的名字添上。”
大夫人一驚,是誰聽了和伯爺的話,還告訴了這個死丫頭?
端不住了, 沉臉說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聽風就是雨,我哪里說過那種話。是誰跟你說的?”
江意惜笑了笑,“人家好心跟我說了,我怎麼好把說出來。”臉又嚴肅下來,“大伯娘,有些下人總覺得我們孤兒孤好欺負,總想踩一腳。我把話撂在這兒,若誰敢再我弟弟一下,我定不饒他,不信就試試。”
說完,就向站在前面大樹下的江意走去。
大夫人很想把江意惜喝住,好好訓斥一頓,可那個死丫頭的話事是而非,太較真反倒讓人覺得自己心虛。忍下氣,臉不善地看看自己的兩個丫頭,向正院走去。
江意狐疑問,“大伯娘臉不好,怎麼了?”
江意惜便把秦嬤嬤和小紅吃了江洵的飯腹泄的事說了,“大伯娘說的肚子也不好,懷疑是廚房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讓江意把這事傳給三夫人夫婦知道, 那兩口子可不傻。
至于大夫人,先讓和的心腹玩貓抓老鼠的戲碼。花花想捉一只老鼠玩得跑老遠的路,大夫人邊可有好多老鼠隨抓。這次當收些紅利。
想到那只順風耳, 江意惜的心好得不得了,拉著江意去花園里折蠟梅瓶。
花園邊上有幾棵蠟梅樹,花朵金黃,上面敷著白雪,人還沒走近就能聞到濃香。
江意惜和江意各折了兩把,一把拿回自己屋里,一把給親母和弟弟。
岔路口兩人分手,江意去三夫人那里。
三夫人聽了江意的話,臉沉下來。
“傻丫頭,惜丫頭是故意向你遞話呢。先有懷疑,又讓下人試吃,還敢把話遞到大夫人面前,說明篤定是大夫人做了手腳。但這事不能明明白白說出來,只能隔山敲虎,讓大夫人收斂些。再通過你把話傳給我和你爹知道,讓我們防備。大夫人忍下氣沒有鬧開,也說明心虛。”
江意有些懵懂地看著三夫人,“這麼麻煩啊,二姐姐直接來跟娘說豈不更好?”
三夫人了腦袋一下,“翻年就十四歲了, 還像個孩子。你想想,惜丫頭是晚輩, 又沒抓到確切證據,怎麼好明說長輩的不是。人家不是把錯都推給廚房了嗎?唉,孤兒可憐,也難為了。”
臉又沉下來,“大嫂越來越過份,看著隔了房的孩子比自家孩子有出息就不高興,還敢往飯菜里下藥,咱們還能安心過日子嗎?等你爹回來告訴他……”
江意惜從江洵那里回到灼院,抱著花花進了臥房。
花花說,正院里鬧得飛狗跳,大夫人的管事婆子和大丫頭都在詛咒發誓沒有背叛主子,互相指責。說不過說不清楚的,還挨了打,那天當值的大丫頭也被趕出了府……
江意惜笑出了聲,離間計還是很好使嘛。那幾個下人踩高捧低沒一個好東西,活該被收拾。
晚上江三老爺回家,對江洵能考上京武堂又是一番夸獎。他笑得沒有江伯爺夸張,話也沒江伯爺說得漂亮,江意惜就覺得他要真誠得多。
十一那天,江三老爺專門請了一天假,送江洵去京武堂。跟江洵一起住過去的,還有小廝旺福。之后,除了節假日和長假,他們每旬回家住一天。
江意惜把一個裝了五兩碎銀和五十兩銀票的荷包塞進江洵懷里,看著騎大馬的三人以及裝東西的馬車絕塵而去。
江意惜有一種孩子長大了,展翅飛向無垠天空的覺。
有失落,更多的是高興和欣。
從現在起,就開始想著九天后江洵回家了。這個家里,也只有想著江洵。當然,更思念已不知在何的孟辭墨。
孟辭墨還有一個孟老國公惦記,而江洵只有一人惦記。
冬月十四是長房長孫小江興滿月,江府請了些親戚朋友來喝滿月酒。
江意惜第一次看見這孩子,長得白白胖胖,很可,還咧著無牙的小沖笑。江意惜眼里盛滿,孩子永遠是最可的。
江大有些生氣江意惜回府沒有專門去看,冷著臉。江意惜裝作沒看出來,送了小家伙一個金項圈和一個金鎖,代江洵送了一對金手鐲。
冬月十九傍晚,天黑了,外面下著鵝大雪。
如意堂里,眾人陪著老太太說笑,等待三老爺和江洵回家吃飯。
江洵先于三老爺回來。他穿著相當于低級武的戎裝,手里還拿著馬鞭,真的像一位年軍。只九天未見,黑了一些,似乎更健壯了,也更像江辰了。
他還去味得鮮酒樓買了兩只燒回家添菜。話說得也好聽,“這家燒爛好吃,老祖宗定會喜歡。”
實際上是姐姐喜歡吃。
老太太笑瞇了眼,第一次招手讓他坐去自己旁。
這個殊譽讓江洵不自在也不喜歡,側頭看了一眼江意惜后,還是走過去由著老太太拉著他的手問話。
老太太笑道,“猴兒,難為你出去讀書還想著祖母……”又讓丫頭拿了十兩銀子給他當零花錢。
飯后,老太太和江伯爺、三老爺又把江洵留下說話,直到關二門前才讓他離開。風雪中,江洵灼院的方向,只得向二門走去。
次日早上,江洵去灼院跟姐姐一起吃早飯。
江意惜打趣道,“你了香餑餑,從昨天盼到今天,才把你盼來。”
江洵從懷里拿出一個荷包,里面裝了一支銀珠簪,笑道,“這是在京武堂隔壁銀樓買的,送給姐。”
江意惜笑起來。這個弟弟搞得像出了趟遠門,回來還要帶禮。
道了謝,對鏡在發際。
在如意堂給老太太請安之際,前院的婆子來報,雍王世子的小廝遞了子,請二爺去得福全大酒樓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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