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揚州,天已晚,大軍原地扎營。
在夕的余暉之下,營地逐漸安扎起來。
明初的士兵都是百戰兵,訓練有素,安置營地的速度也非常快。
在中軍大帳中,朱棣坐在上位,看著桌子上的一張地圖,這張地圖是北平周邊的地圖。
陳松坐在朱棣的下手位置,說道:“估計到達北平,還需一段日子!”
朱棣道:“若是正常行軍,需要的時間不。
可是咱們要趕在過年之前回來,所以,從明天開始,咱們不能像之前那樣了,要加快速度行軍了。”
“也好,爭取早點到達北平!”陳松說道。
第二天的太還沒有升起,朱棣的大軍便已經拔營。
朱棣騎在戰馬上,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馬鞭。
陳松在朱棣后不遠的位置,的伏在馬背上。
這幾天的行軍,陳松也掌握了騎馬的要領和訣竅。
大軍一路北上,五天之后,進了山東境。
進山東境之后,速度陡然上升。
沒有了江南水鄉的阻攔,戰馬馳騁在山東大地上。
常年的戰,山東境的人口數量流逝嚴重,到都是荒無人煙的荒地。
有些城池中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些朱元璋派出來的員。
就好像鬼城一樣,遍布在齊魯大地上。
三天之后,軍隊穿過山東,來到了北平的地界上。
這個時代還沒有順天府,有的只是面積有限的北平府。
進北平府,更加荒涼的場景映眼簾。
這種荒蕪,不是史書可以說出來的,也不是影視作品可以演繹出來的。
千里無鳴,白骨于野。這只是簡單的語言描寫罷了。
秋高氣爽,野草枯黃,殘如,枯骨如霜。
十幾年前的那場大戰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天空上的烏發出陣陣怪聲,看著地面上的隊伍。
越靠近北平府城,越往北走,就越荒蕪。
如今,距離拿下北平府只過去了十二年的時間。
時間可以抹平傷疤,但十二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
未至城前,便見一隊兵馬朝著這邊而來。
前方的兵馬旗號為鄭,這些兵馬是鎮守在北平的北平都司指揮使的兵馬。
洪武初,明軍攻克大都,設立北平都司,于通州、薊州等地設置衛所。
至于明朝的九邊九鎮,還要等到朱棣登基之后才會有。
朱棣縱馬前行,前方的軍隊也朝著朱棣這邊而來。
陳松跟在朱棣的后,朝著前方而去。
“拜見燕王殿下!”
前方的兵馬行至朱棣面前,領頭大將翻下馬,沖著朱棣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舉過頭頂。
北平承宣布政使也翻下馬,站在朱棣面前,抱拳躬。
“起來吧!”朱棣洪亮的聲音響起。
眾人直起子。
朱棣指著北平城方向,問道:“俺明年就要就藩了,王府修建的怎麼樣了?”
朱棣的王府是在汗八里也就是元皇宮的基礎上修建的,與其說是在汗八里的基礎上修建,還不如說是在汗八里的地基上修建的。
前元的皇宮早在明軍攻破大都時燒毀殆盡,留下來的不過是一片廢墟。
“回殿下,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已經基本完工!”布政使崔瑜說道。
朱棣點點頭,扯過馬韁繩,喊道:“進城!”
在朱棣的命令之下,燕山三護衛的兵馬朝著前方的北平府城而去。
北平都司都指揮使鄭良以及北平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崔瑜急忙躲在一旁,目送著朱棣離開。
攻克大都之后,朱元璋讓人修繕城墻,這麼多年過去了,北平城的城墻已經修繕的差不多了。
只不過,和朱棣遷都北平之后的城墻相比,還差的遠。
進北平城,低矮仄的房屋映眼簾。
街道上的道路并不像應天府那樣全都用青石板包裹,坑坑洼洼的到土坑。
街道上的百姓不管是神面貌還是著,都沒有辦法和應天府的百姓相比。
朱棣帶著大軍來到了王府外面,王府如今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朱棣打算住在這里。
在王府的前廳中,朱棣坐在正上方。
陳松坐在朱棣的下手位置,軍中千戶以上的軍坐在大廳兩側。
“諸位,咱們來這里可不是游玩來了,在這里暫且休整,隨時跟著俺去草原走一遭。
如今已是秋天,正是燒荒的好時刻,教草原韃子知道,誰才是這片土地的主宰!”
朱棣環視一周,意氣風發的道。
畢竟年輕氣盛,再加上手握大軍,難免想干出功績。
“末將領命!”
“末將領命!”
堂下軍,沒有一個人反對。
“好,你們先下去吧,將軍隊安扎在王府周圍!”朱棣站了起來,對著大廳中的這些人喊道。
這些人退出去后,鄭良和崔瑜求見。
對于這兩人,朱棣還是要見的,畢竟就藩之后,還要和他們兩個打道。
朱棣重新坐下,鄭良和崔瑜兩人沒多久便站在了朱棣的面前。
而陳松,坐在了朱棣的下手位置,還是剛才的那個地方。
“拜見殿下!”
兩人沖著朱棣躬相拜!
“起來吧!”朱棣擺擺手。
兩人站直了子。
“殿下,末將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專門為殿下接風洗塵!”鄭良一臉笑容的說道。
崔瑜也換上了笑容,希朱棣能夠賞臉。
朱棣搖搖頭,“接風洗塵就免了,俺這次來,主要是為以后的就藩做準備。
咱們以后打道的時間多著呢,不必拘泥于一頓酒菜!
北平府的百姓窮困潦倒,俺爹說,要恤民力,還兩位知曉!”朱棣一臉堅決。
鄭良和崔瑜見朱棣不,也沒說什麼,只好作罷。
“殿下,最近北平府……”
在接下來的時間當中,兩人將北平府的況簡單的給朱棣說了一遍。
陳松坐在下面,眉頭微微皺起。
據兩人所說,北平府這邊并不太平。
前元太尉納哈出屯兵于開元金山(后世吉林東北一帶),時不時進關擾。
前元殘存勢力也想趁著秋冬之際,打進關掠奪一番。
雖然現在不是小冰河時期,但冬天的溫度依然比后世低,一到冬天,草原生存艱難。
為了生存下去,前元每至秋冬,就會想盡辦法打進關掠奪。
“進十月,古北口外常有前元殘兵出現,兵馬追出城去,敵軍便逃之夭夭,從不正面鋒……”
鄭良的語氣中滿是苦,鄭良倒也想出關和那些前元殘兵拼殺,可是這個時候要是追出城去,能不能追的上還兩說。
朱棣的眉頭皺在一起,靜靜的思考著問題。
陳松看了一眼朱棣,又看了看鄭良。
“前元太尉納哈出還盤踞在遼東,史書記載此時的他手中有二十萬兵馬。
雖然有夸大的分,但也不容小覷。
再加上草原上的前元殘敵,北平之地力巨大!”
陳松很快就將現在的局勢分析的差不多了。
崔瑜開口道:“殿下,如今北平城中的糧食倒也夠用,但寒冬將至,寒資卻不足,還有藥材……”
朱棣的眉頭皺的更了,這里以后是朱棣的大本營,朱棣當然不希這里變得不好。
“這樣吧,過幾天俺會將這里的況稟報上去。”朱棣回道。
“多謝殿下!”
兩人告了一聲謝,退了出去。
朱棣從他們的背影上收回目,看向陳松,“你覺得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
“殿下,我的意思是打。殿下手握雄兵,雖然北平都司不您的指揮,但憑借著殿下手中的兵馬,依舊可以在草原上馳騁!
如今是秋天,前元殘孽勢必會進關打草谷。與其被防守,不如主出擊。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燒幾個前元部落,殺幾個前元殘孽,告訴他們咱們的厲害!”陳松一臉果決。
這是一個弱強食的世界,如果不能將敵人狠狠的踩死在地上,日后必定會遭反噬。
“好一個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說得好!”
朱棣一拍椅子扶手,忽的一下站起,一臉興。
“你說的好,你說的好啊!”朱棣挲著腰間的腰刀,眼睛中切除一道厲芒。
當天晚上,上千斥候夜不收被朱棣撒了出去。
朱棣乃是親王,不北平都司和北平布政司節制,只要做的事不是特別過分,鄭良和崔瑜一般是不會管的。
夜不收沖出北平府城,朝著北面的草原奔馳而去。
深夜,陳松和朱棣坐在書房中。
在書房的桌子上,一張北平府的地圖平平整整的平鋪在桌子上。
朱棣瞇著眼睛,借著桌子上的燭看著地圖。
“這里是古北口,出了古北口往北二十里是三岔口,再往北就是十八盤。
今天鄭良說,三岔口的煙墩、路邊墩經常到敵軍擾,恐怕敵軍的目標正是古北口!”朱棣一臉認真。
陳松搖搖頭,道:“殿下,我不是這麼認為的!”
“怎麼說?”朱棣看向陳松。
陳松說道:“古北口駐扎著云后衛,正是重兵把守之地,敵軍就算再蠢,也不可能沖擊這里。
現在可不是吉思汗忽必烈時期,他們連攻城械都沒有,如何拿下古北口?
更別說古北口城高池深,就算他們有攻城械,又如何在短時間之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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