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藩王,功勞不比皇帝小多,而且還要比皇帝年輕,還是皇帝的親弟弟。
這不管是哪朝哪代,都不會允許的存在。
要是朱棣這次在高麗建立不世功勛,那日后該如何和皇帝相?該如何和朱標相?
這是姚廣孝不得不考慮的問題,朱棣是從來都沒有往這邊想過,他只是因為自己太過無聊,所以才會這樣做,的也沒往深想。
“殿下,這件事看上去沒有什麼,但不得不往深想啊。您想想,您現在正值壯年,而太子殿下現在尚未登基,要是以后……”姚廣孝話說到一半,閉上了,更深層次的原因,姚廣孝沒有說出來。
姚廣孝清楚,就算自己不說出來,朱棣自己也能想明白。
朱棣聽著姚廣孝的聲音,眉頭的皺在了一起。
“你這話說的,有些太那啥了吧。說起來,俺但是覺得,事本就沒有你想的那麼復雜,這只是一次簡簡單單的事,想的那麼復雜干什麼?
再說了,往年的時候,俺爹和俺大哥,也從來沒有說過這方面的事,是不是有些小心過頭了!”朱棣不以為然。
實在是這麼多年以來,朱棣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方面的事。
什麼功高蓋主,這些事,本就不在朱棣的考慮范圍之。
姚廣孝見朱棣油鹽不進,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說一些讓殿下多注意的話題。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到了出發之時。
松江府市舶司的碼頭上,陳松和朱棣乘坐的船只緩緩的離開了海岸線。
陳松和朱棣出發之時,一共率領了五千神機營士兵。
這五千神機營士兵是朱元璋特意給陳松調的,除了這五千士兵之外,還有大量的武裝備。
說一句難聽的話,這五千士兵,幾乎可以將整個高麗征服下來。
這五千士兵,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戰斗力。
用這五千士兵來征服高麗,幾乎可以說是輕松加愉快。
征服高麗不問題,最主要的是,征服高麗之后該如何治理?
如今的高麗還是一個爛攤子,剛剛打完仗,這麼多年長期于之中,如果就這麼直接的將高麗拿下來,對于現在的大明王朝來說實在不劃算。
畢竟現在又不只是高麗,遼東那邊的納哈出還沒有臣服,草原上的戰事剛剛結束,還有海面上的海盜尚未征服。
要是這個時候再去打高麗,再拿下這麼一個爛攤子,對于大明的國力來說,將是一個很大的影響。
所以在此次出發之前,陳松就已經定下了這次出征的基本基調。
主要還是以穩定為主,主要就是讓李桂臣服。
船只航行在海面上,現在已經是秋天,越往高麗那方走,氣溫就越來越寒冷。
陳松站在甲板上,看著前方的海面。
夕將海面映照的通紅,陳松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松之。
后世的高麗,可是一個攪屎。
整個國家于極度自卑當中,就好像天底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們的,他們的歷史也非常的夸張,幾乎整個亞洲大陸都是他們曾經的領土。
也是,縱觀高麗的歷史,這是一部被征服史。
從高麗這片地方有人開始存在,他基本上,絕大部分時間都被中原王朝所征服。
實在是高麗這片地方上的產確實不富,以至于后來中原王朝都放棄了高麗。
可如今這個時代有陳松,又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松的放棄呢?
就算現在不能完完全全徹底的將高麗拿下來,但那些租借通商口岸,必須要建立的。
通過這些通商口岸,在慢慢的蠶食高麗,通過經濟的手段來吞噬高麗,是最合算代價最小的辦法。
朱棣站在陳松的旁邊,他拍著陳松的肩膀,說道:“常青啊,俺想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高麗,咱們率領的這五千兵,絕對可以將整個高麗橫推一遍,可是俺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你不這樣做?”
昨天晚上,朱棣和陳松就高麗之事進行了商討,期間,陳松也說出了自己在對待高麗事上的主張。
朱棣在對待高麗的事上,主要以殺戮為主。
他覺得,高麗上的這些人都是一些賤民,這些人不懂得生產,不懂得天威浩,敢如此冒犯大明之威,那麼就應該施雷霆手段將其屠滅。
可陳松的主張確實也太過和,這和朱棣的主張有著很大的差距,甚至可以說是南轅北轍。
陳松解釋道:“殿下,江湖不是打打殺殺,天下也不是靠打殺就能夠治理的。
高麗對于咱們更重要的地方,乃是賺錢。如果咱們直接攻打高麗,咱們還怎麼賺錢?
高麗這個地方沒有什麼珍貴的產,可以用一句小國寡民來形容,就算將高麗這個地方拿下來,沒有珍貴的產,一時半會也無法將軍費補齊。
所以對于目前來說,應該以經濟控制為主。再說了,不必急于這一時半會,等以后時機了,再攻略也不遲!”
朱棣聽陳松這些解釋,有些頭大。
但好在之前陳松給朱棣上過這方面的課,好歹也能聽明白一些。
船只緩緩地往前,這是一支船隊,船只上不僅只有陳松和朱棣,還有之前那個鄭大勝。
鄭大勝站在陳松和朱棣后很遠的地方,不管是陳松和朱棣,對于鄭大勝來說,都是不可及的存在。
現在的他所做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恭謹。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在清晨的余暉當中,船只緩緩地停靠在了開京城外的碼頭上。
不過,現在開京城外的碼頭可并不太平。
碼頭上駐扎著李桂的一支兵馬,這支兵馬人數不,大約在三千人左右。
自從鄭大勝等人離開高麗之后,李桂就時刻擔心鄭大勝帶著大明的軍隊過來,為了防備這件事,所以他將自己手中最銳的三千人留在了碼頭上,時刻防備著大明兵馬攻打過來。
只可惜,他的防備全都沒有任何作用。
他的這三千兵馬正在碼頭上巡邏著,忽然就看到了海面上一支龐大的船隊朝著碼頭而來。
陳松的座駕是一艘三千料大船,那龐大的船就像是小山一樣,帶著無上的威朝著碼頭而去。
碼頭上的這些士兵,手中的武只有一些刀槍劍戟。
那老遠過來的船只,他們本就沒有任何反制的措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船只停靠在碼頭上。
他們也想進攻,可他們沒有東西能進攻。
這些士兵也還算銳,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逃跑,他們甚至還列起了整齊的隊列,準備迎敵。
船只停穩之后,陳松看著碼頭上那些準備迎敵的士兵,輕蔑的一笑,道:“傳令所有士兵,進行自由擊,將碼頭上的這些士兵全部擊潰!”
傳松的命令傳達下去之后,船只上的這些士兵開始攻擊。
炒銅豆的聲音響起,槍聲不絕于耳。
碼頭上的那些士兵距離船只不遠,此時此刻,不停的往地上倒去,鮮開始在碼頭上流。
空氣中的腥氣味開始凝重,碼頭上的這些士兵再怎麼銳,也扛不住這種程度的進攻。
毫無意外,這些士兵崩潰了。
當傷亡達到四分之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支撐不住了。
這些所謂的銳,將手中的武全部扔掉,一溜煙的往回跑去。
陳松看著那些逃走的銳,并沒有讓手下士兵用大炮轟炸。
這些逃走的銳,是用來傳話最好的工。
而且,他們也能將恐慌帶回開京城。
“所有人準備下船!”陳松朝著后的傳令兵大喊一聲,開始下船。
沒過多久,陳松和朱棣率領著那五千神機營士兵,開始在碼頭上集結。
這個時候,那些潰兵也逃回了看京城。
高麗王宮在之前被李桂一把火燒掉了,所以現在的李桂住在自己原本的府邸當中。
李桂當然想趕登基為王,可問題在于,王宮都沒了,再加上之前逃走的鄭大勝,讓李桂心驚膽不已,所以直至今時,還沒有登基。
他在自家后院里漫無目的的散著步,散步是假的,考慮以后的局勢走向才是真的。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考慮了,可是他已經考慮了很長時間,也沒有考慮出什麼結果來。
正在沉思,耳邊忽然響起了驚慌失措的喊聲。
“不好了,出事了,大將軍不好了,出事了!”
李桂的一個家臣,慌里慌張的從外面躥了進來。
那個樣子,就像是遇見了鬼一樣。
李桂被這人的喊聲驚醒,他看向這個慌里慌張的家臣,皺眉呵斥道:“能有什麼事如此慌張?如此何統?!”
要是往常,這個家臣被李桂這樣呵斥,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向李桂賠禮道歉。
但今天,這個家臣就像是沒聽到李桂這番話一樣,還在驚惶失措的大喊著。
就在李桂正準備再次喝罵時,這個家臣接下來的話讓他大吃一驚。
“將軍,大明打過來了,遮天蔽日的海面上全部都是船,他們現在已經登陸了……”
這個家臣慌里慌張,說著從那些潰逃的士兵口里聽來的話。
那些士兵膽子都已經被嚇破了,回來之后信口開河,說大明舉國進攻而來。
在第一時間,李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急忙摳了摳自己的耳朵,再次問道:“什麼?大明打過來了?來了多人?我說數字,不要說什麼遮天蔽日!”
“將軍,我也不清楚啊,聽回來的潰兵說,只一個照面就把他們打崩潰了。
碼頭上的士兵一共有三千多人啊,一個照面就把這三千多人打崩潰,那不得有上萬人之多!”這個家臣哆哆嗦嗦。
據常理來看,如果想要將三千多人在瞬間打崩潰,那麼來犯之敵必須在數倍以上。
如此一來,那前來進攻的明軍士兵肯定有上萬人。
一聽這個消息,李桂的臉瞬間黑的就像是鍋底灰一樣。
原因很簡單,李承貴清晰的清楚,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都是些什麼樣。
在高麗這片地方上稱霸稱霸尚且足夠,可如果和大明的士兵相比,本就上不了臺面。
現在突然來了上萬人,這讓李桂心驚膽戰不已。
他有些心虛,哆哆嗦嗦的后退了幾步,連忙喊道:“當時就不應該將鄭大勝這些人放走,早知道如此,還不如提前將他們全部解決掉!”
李桂破口大罵,現在的他,臉上寫滿了后悔。
后悔歸后悔,事總要面對。
“讓所有士兵全部上城墻,將所有城門全部關閉嚴陣以待,時刻準備明軍來襲!”李桂慌里慌張的往后面跑去。
這個家臣見李桂如此,沒有辦法,只好先將李桂的命令傳達下去。
李桂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將自己經常穿的鎧甲穿在上,拿上武,急匆匆的往外走。
招呼上府中的侍衛,就急忙往城墻那邊而去。
等到李桂來到城墻上時,陳松和朱棣率領著的那些神機營士兵,距離城墻已經不足兩里地。
此次,陳松和朱棣將自己的儀仗也帶了出來。
朱棣的儀仗最為顯眼,那明黃的蟒旗,就象征了他的份。
除了蟒旗之外,還有象征朱棣的燕王大旗。
李桂顯然是識貨的,雖然站在城墻上的他看不清旗幟上的圖案,但那明顯的,就能讓他猜出來來者的份。
“明黃?這是大明皇室特有的,尋常百姓本沒有辦法及到,就算是大明最厲害的將軍,也不可能會擁有這樣的旗幟。
難道,難道是大明的親王親至?”李桂被驚得出了一冷汗,大明親王親至,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場面。
陳松和朱棣距離城墻越來越近,李桂終于看清楚了那桿燕王大旗。
燕字大旗不停的迎風招展,李桂臉煞白,被嚇得渾不停的哆嗦。
盡管在高麗,但李桂也聽說過不朱棣的事。
傳說,朱棣乃是大明最為驍勇善戰的親王,據說在他手下,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李桂回想著自己聽來的那些傳言,就像篩糠一樣,開始不停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