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辛從睡眠中醒來時, 定的表還沒有響。

　看著天花板放空思緒，兩分鐘后游的思緒回歸了大腦，定的鬧鐘正好響了。

　隗辛關掉鬧鐘, 從休息室的床上支起了個懶腰。

　“要去干活了。”低語。

　通訊顯示現在時刻23:21，接近午夜了。今天是回歸的第一天, 8月31日，月底。

　月底沖績效, 很合理。

　琥珀發來了消息，說他已經功控制著老鼠于夜晚十點左右潛了機械黎明分部部, 但由于管道太過復雜, 他目前正在索，到現在快十二點了，他還沒發來下一條消息。

　隗辛給他發消息：“況如何？”

　“工作的員工大部分離開了，下水管道使用頻率下降, 現在我到了六樓。”琥珀很快回復, “中途有只老鼠被清潔機人發現清理了，為了避免暴我索得比較慢。”

　“好，我會派灰燼去幫你。”隗辛思索著說。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派灰燼過來？”琥珀知道灰燼是會議室里坐在隗辛旁邊的黑漆漆的影子，只是那影子不是灰燼的本。

　“灰燼的能力有局限。”隗辛解釋。

　蘇蓉的影子二重沒法離本過遠，越遠和影子的聯系越微弱，能力消耗也就越大，在非戰斗狀態下蘇蓉的影子二重可以保持很長時間, 戰斗狀態下影子二重只能維持兩個多小時。

　所以讓琥珀先控制老鼠探路, 再讓影子二重趕過去進一步排可以有效降低消耗。

　琥珀未過多深究, 他說：“我推測創拓科技公司的指揮部位于中間樓層。按照機械黎明以前的布局習慣, 地下的部分通常是研究室, 地上的部分才會有辦公室、指揮部之類的……總之盡快讓那位灰燼過來吧, 加快探索。”

　隗辛不再浪費時間，立刻聯系蘇蓉并離開休息的據點和會合。

　“今天可能會有點冒險，我們要去極晝區了，你的本不能待在極夜區，那離行地點太遠。”隗辛接上的時候說。

　蘇蓉意識到這次行好像跟前幾次不太一樣。自從加無以來，參與的其實都是小事，比如面試，比如去進行報探索，真正需要冒險的場合很。

　上次讓白鯨市半城停電的大事件僅是旁觀者，沒幫上什麼忙，隗辛甚至沒讓參與進來。

　蘇蓉問：“我們……是要去干什麼？”

　“去殺個人。”隗辛遲疑一瞬說，“你要小心，不要讓影子暴出來打草驚蛇，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夜蟬無疑是一條溜溜的泥鰍，只要給他機會，他就能跑路，夜蟬的空間漩渦開啟速度比隗辛的快，只要給他一點點的時間，他就能把空間漩渦開啟到足夠一個人通過，他逃走了，隗辛就再也抓不到他了。

　經歷過隗辛的暗殺，夜蟬肯定會更加謹慎，再不濟邊也會跟著好幾個保鏢隨時保護，要得手會難上加難。

　31日，按照第二世界的時間線，離隗辛反殺歸零只過了不到五天，離隗辛帶走四葉只過去了不到四天。

　隗辛已經沉寂了幾天了，殺死歸零以來都在忙面試的事，按照常理，確實需要時間休整。

　希夏娃和夜蟬會因為這幾天的沉寂放松警惕。

　9月1日，00:31。

　隗辛和蘇蓉順利到達極晝區創拓科技公司附近，蘇蓉分出影子二重在琥珀的通訊指引下順利潛。

　隗辛靜等消息。

　“影子已到達地下。”蘇蓉閉著眼睛，分析影子二重傳遞過來的畫面，“他們的地下區域好大……好多監控，我都不敢冒頭。嗯？地下實驗室好空，他們把東西都搬走了嗎？這里好像沒有多人……”

　“應該是。”隗辛說。

　可不得搬走嗎？這地方已經被隗辛侵過一次了，里面存放的各種裝備和實驗材十分貴重，夏娃得多大心才能把這些東西原封不地放在那里等再過來打劫一次啊。

　地下實驗區那麼大，要把東西全部搬走想必不容易，夏娃這幾天應該是在加班加點地組織人員搬家。

　“地下區域應該沒太多人，直接去琥珀探索的地點吧，你們兩個分頭索。”隗辛說。

　“好。”蘇蓉控制影子二重慢慢穿墻，管道里。

　要和琥珀控制的老鼠會合還真有點難度，因為老鼠上并沒有帶定位，帶了定位，如果被清潔機人發現打死定位也會暴出來，所以要在彎彎曲曲的管道中找到老鼠的位置還真有點困難。

　機械黎明的小隊總在夜晚行，這是為了行，小隊行不代表機械黎明分部的所有人都會繼續工作，夜晚，在創拓科技公司停留的人員確實變了。

　琥珀和蘇蓉一層一層搜索，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琥珀那邊有了況。

　一只老鼠從辦公室隔間的衛生間里鉆了出來。

　只有高層領導的辦公室里有單獨的衛生間，普通的員工辦公室外面的走廊才有公共衛生間，所以老鼠一探頭，視線傳回琥珀這邊，他就知道老鼠似乎通過管道進了創拓科技公司領導的辦公室。

　老鼠一溜煙地鉆出了智能馬桶，馬桶的應裝置被發了，開始自噴水。

　在琥珀的控下，老鼠躲到了洗手池下方的空隙。

　衛生間外面，聽到辦公室異常響的創拓科技公司書季宣愣了一下，起去衛生間查看況。

　他已經連續加了好幾天的班了，每天都工作到深夜。

　季宣走到衛生間看了看，疑地心想：“馬桶應壞了？”

　他掃視一圈，沒發現異常，就離開了衛生間。

　回到工位后他接到了一個通訊，夜蟬的名字顯示在通訊屏幕上，“第六批準備搬離的實驗材和備份的資料裝箱了嗎？”

　“已經裝箱了。”季宣答道。

　“兩點準時開始運輸轉移，你準備一下。”夜蟬說。

　“是，我馬上就去準備。”季宣說。

　季宣撥通了后勤員工的通訊號碼，對他代：“凌晨兩點開始運輸，讓貨運機人把東西送到卸貨場地，抓時間。”

　掛掉通訊，他又開始了忙碌。

　結果過了幾秒，廁所的馬桶再次響起了水聲，老鼠鉆回了管道里。

　季宣聽到水聲后皺眉，在自己的工作備忘錄上寫了一條：“明早通知維修部檢修馬桶……”

　創拓科技公司之外。

　琥珀的聲音傳隗辛耳中，“我聽了書季宣的通訊，他們要搬離貨了，時間定在凌晨兩點。機械黎明有一個專門的卸貨場地，那個地方和創拓科技公司的多層停車場是連著的，明面上的貨都在那里進出……這次選擇在那里搬運貨，可能是因為運貨量實在是太大了，場 地不足。”

　隗辛看了蘇蓉一眼，“讓你的影子從樓上退下來，進停車場里面，看看里面有沒有大型貨運車輛，如果沒有……”

　如果沒有，就說明搬運貨方式極有可能是空間轉移，而不是普通的車輛運輸。

　“琥珀，季宣的原話是什麼？”隗辛問，“有沒有提到夜蟬的方位？”

　“沒有。”琥珀仔細思考后說，“原話只說了幾點裝箱，裝箱地點在哪里，其余一概沒有提。”

　他想了想，和隗辛切換單線聯絡，屏蔽了蘇蓉繼續說：“我懷疑夜蟬可能已經不在分部了，他在別的地方。他完全可以藏在另一個城市里遠程開啟空間漩渦指揮搬運，沒必要親臨現場。尤其是……夏娃知道你想對夜蟬手，你也有空間漩渦，你想干什麼，他們怎麼可能猜不到？”

　琥珀是對的，早在突襲地下試驗場帶走四葉的時候，機械黎明就該反應過來這個分部已經不再安全了，換隗辛是夜蟬，是萬萬不可能留下來冒險的。

　面對神出鬼沒難以殺死的敵人，逃避可恥，但是有用。

　怎麼辦？隗辛眉頭深鎖。

　空間漩渦能力是往返各個地點保持強大機的重要依仗，也是對抗剝奪者777號的重要依仗，S級的質重組，起碼要另一個S級的能力才能抗衡。

　不然今后無組織開的公司遠在黑海市，隗辛在聯邦行政中心對抗夏娃反抗軍，還要浮崗市營救同伴干掉剝奪者777號……幾個城市度如此之大，是往返就要耗費好多時間，哪兒來的這麼多時間可以浪費？時間對于隗辛來說是個奢侈品！

　因此空間漩渦是必須的，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獲得的能力，這項能力的獲取優先級甚至要和死亡回并列。

　“矛頭蝮，停車場和卸貨場地探查完畢，沒有發現大型貨車。”蘇蓉匯報，“只看到了許多貨運機人，機人在運輸被銀白鐵皮箱裝載的貨，抬著貨的貨運機人排了直線……就像早餐攤前排隊買飯的客人。”

　它們在等空間漩渦。隗辛有了判斷。

　看來機械黎明運走貨的辦法確實是空間轉移，這種方法高效快捷，只需要夜蟬費點勁就可以完。

　空間漩渦一開貨運機人抬著貨挨個走進漩渦里，幾分鐘之就可以完貨轉移。

　有沒有辦法可以捉到夜蟬？

　這個問題從隗辛腦海中浮現的一瞬間，立刻想到了答案，唯一的答案。

　——和將被運走的貨一起進夜蟬的空間漩渦里。

　作為同樣擁有空間漩渦能力的人，隗辛清楚這項超凡能力的運作機制。

　開啟空間漩渦的時候，其實是同時開啟了兩個漩渦，一面漩渦在釋放者一方，一面漩渦是在目的地，兩個漩渦之間連接的是一個未知的通道，兩個漩渦都承擔著出口的作用，進一個漩渦會從另一個漩渦出來。

　也就是說不管空間漩渦的目的地開在哪里，兩個漩渦中的其中一個必定不能離釋放者太遠。穿過開在目的地的漩渦，就可以直達空間漩渦釋放者的所在地附近。假設空間漩渦的極限移距離是一公里，不會出現一號漩渦離二號漩渦距離一公里，釋放者又離一號或二號漩渦一公里的況。

　隗辛無意識地抓握手掌，脊背繃了一些，心跳開始加速。

　要冒險嗎？問自己。

　夜蟬的所在地在哪里？他的距離漩渦有多遠的距離？有多人在保護他？有沒有能力在穿過漩渦之后奇襲殺掉夜蟬然后全而退？

　最重要的一點是，沒有試錯的機會，也無法派琥珀或者蘇蓉前去探查了，進漩渦之后是兩眼一抹黑，一切都于未知狀態。

　對于危險比較大的事，隗辛首先思考的是任務失敗后造的后果。

　如果沒能殺掉夜蟬，最壞的結果不用說，當然是個死。稍好一點的結果可能是用自己的B級空間漩渦臨時開個通道狼狽逃離。但是不知道貨要被運送到哪里，的空間漩渦傳送距離過短，要是用空間漩渦逃了之后發現自己來到了遠離白鯨市的另一座城市，邊沒有同伴接應，機械黎明的追殺小分隊很快就能趕過來，那可真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你在想什麼？”亞當在通訊頻道中問。

　“我在想，要不要再冒個險。”隗辛心沉重地用數據控連接亞當的端口。

　冒險，這幾乎已經為了隗辛里的本能。

　沒有一天不在冒險，的前進道路上永遠充滿選擇題，選好了一個冒險的選項，還有另一個在等著。令人火大的是，隗辛要想前進就必須選擇冒險，而的選項只有冒險和更冒險兩種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