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娥心疼兒子,陪著他熬了一宿,見他退了熱,又忍不住訓斥了一頓,高八度的大嗓門,在馬廄也能聽的清楚。
黑風忽閃著烏黑的大眼睛,一個勁的往蘇子宣的房間瞅,低聲嘶鳴幾聲,表達著難得的歉意。
經此一事,蘇子宣終是得到了小馬駒的認同,自此一人一馬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蘇子宣也得償所愿,次年春暖花開,騎上了惦記已久的小馬駒,在田野里飛奔,恣意快樂。
*
年關近了,縣里的學院放了假,蘇虎夫妻去縣城接回了兒,一家人團圓,開心的置辦年貨,準備過年。
蘇虎父母雙亡,由爺爺養育長大,豆豆出生那年,老爺子去世,自此家里沒了長輩。
李秀娥父母健在,上面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是家里的。
李家住在河對岸的大柳樹村,家里有五畝薄田,種菜為生,不算富裕。
老李頭年輕的時候,曾做過幾年木工學徒,擅長做凳子。農閑時便自己制作零星的小件,拉到鎮上去賣。
蘇虎前些年傷不能打獵,日子過的貧寒,老李頭兩口子心疼小閨,時常讓大兒子送些米面過來,周濟們度日。
蘇虎心善,把老兩口的恩惠都記在心里,如今自家的日子過的紅火了,也投桃報李,逢年過節,都會置辦厚的年貨,孝敬老兩口。
除夕的前一天,蘇虎帶著三個孩子,背著年貨乘船渡河,去姥爺家串門,送年貨。
三個孩子都包裹的很嚴實,披著披風,戴著帽子,裹著圍脖。
特別是蘇傾落,個子小,裹的厚,裹了一個小粽子。
蘇虎背著大籮筐,巧姐和豆豆一人背著一個背簍,裝滿了年貨。
蘇傾落自從有了儲戒,便舍棄了小籃子。
為了不引人懷疑,也像模像樣的背了一個小背簍,裝了些曬干的菌菇,孝敬兩位老人,讓二老熬菌菇湯喝。
父子四人乘船渡了河,踩著尚未融化的雪地,順著山澗小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噗通。”
豆豆腳下一,趴在了地上,蹭了一頭一臉的雪。
“咯咯。”
巧姐瞅著他笨手苯腳的從地上爬起來,郁悶的拍著雪沫子,忍不住的咯咯笑。
豆豆起了玩心,趁著姐姐不注意,從地上撈起一捧雪,雪球,朝巧姐的后腦勺扔過去。
準頭不錯,正中靶心。
巧姐頓時火了,也從地上捧了雪,雪球,開始反擊。
兩兄妹你來我往,誰也不肯服輸,追逐打鬧著向前跑去。
蘇虎看著兩個孩子玩耍,咧著笑呵呵,拉著蘇傾落的小手,防止倒。
“爹,快來。”
忽然,前面傳來巧姐和豆豆焦急的喊聲,蘇虎心神一,拉著蘇傾落大步向前走。
“爹,你看,他是不是死了?”
來至近前,姐弟倆指著倒在路邊的,一個滿臉淤泥,著襤褸的小男孩,嚇得小臉發白,不敢靠近。
“爹,讓我看看。”
蘇傾落松開了蘇虎的手,邁著小短走到男孩邊,香的小手指,到他的鼻尖,探查鼻息。
有微弱的呼吸,不是死人。
松了口氣,右手懷中,從脖子上掛著的儲戒,取出一個裝著丹藥的白玉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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